年錦書心中怪異極濃,可南歸上有一淡淡的清香,和雁回上的藥香味不一樣,這香氣甜得有點膩。
一個人的形或許相似,可氣息是不會變的。
除非……
“你竟然了香?”
南歸,“……”
你投懷送抱,只是為了驗證,我是不是了香?
年錦書依依不舍地松開了他,南歸的懷抱真的太悉了,心底那久違的記憶涌上來,那三年里,年南歸抱著的次數太頻繁了,有一段時間,幾乎天天把抱著懷里不松手,因為一松手,就有可能發瘋,傷害自己。
他分明可以用一條鎖鏈,把毫無尊嚴地鎖起來,控制的四肢,可他并沒有。
他的世界里,都是。
不曾聽聞過南歸有朋友,也沒有家人,也不需要做什麼營生,他的世界里只有,住在一個貧窮的石頭城,可每一頓都有致的食,口的靈丹,價格不菲。
那些刻意忽略的細節浮現。
他們住在石頭城,南歸天天守著,應該是貧困至極,可他哪來的錢,錦玉食地供著?
南歸看著眷又依賴的眼神,心里打翻了醋桶,酸得厲害,他語氣都怪異極了,“你來投懷送抱,是要拋棄你的未婚夫嗎?”
“你可以摘了面嗎?”年錦書問,南歸這面邊緣的確有一些疤痕的痕跡,突然想看一看他長什麼模樣。
這樣悉的懷抱,讓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又有些詫異。
這南歸和那三年里的南歸,太不一樣了。
南歸也本不是一個大眾名,包子說幽州城砸一個石頭下來,能砸死三個南歸的,這胡扯,幽州城里,只有一個南歸。
是他嗎?
可為什麼,他變了?
遇上南歸時,已過了很多年,是這些年里,他遇上什麼事,格大變了嗎?
南歸咬牙切齒,忍著滔天怒火,嘲諷說,“這天底下,只有我的妻子能摘我的面,阿錦是要嫁給我嗎?”
他笑得不冷不熱,“摘了我面,就是我的夫人。”
年錦書,“……”
整個人都僵住了,想起了年南歸說過的一段故事。
那一天,天氣極好,也沒發瘋,南歸帶在石頭城里曬太,的巖附近的魔族都知道瘋了,又瘋又病又窮,對也極其避諱,也有一個好,也不會為難。
南歸帶在石頭城最高的地方,能看到巍峨云的魔王宮,可惜是一個瞎子,只能聽著他描述,心里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南歸似也覺得無趣,便和說起一段故事,他說在幽州城時,他總是戴面示人,很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錦書問,“為何?”
南歸答,“招蜂引蝶。”
錦書又問,“誰也不能摘?”
南歸說,“摘了我的面,就是我的夫人。”
錦書說,“可你在我面前,又不戴面。”
南歸說,“你又看不到。”
瞎了。
這話似是刺痛了,年錦書再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曬太,南歸本就是沉默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哄,所以吹了一首曲子。
曲子很是生僻,這樂在幽州城名塤。
塤的聲音低沉渾厚,在那時孤立無援又絕的錦書聽來,格外應景。
南歸吹了一首塤后,輕聲說,“等將來你的眼睛好了,你就能見到我的面容。”
他頓了頓,又說了一句,“希你不要被嚇到。”
“你很丑?”
南歸卻不再作答。
年錦書心臟狂跳,南歸曾經也是戴面示人,他是南歸,那個照顧三年的南歸,可為什麼騙?南歸明明說他只有十八歲,是誰在撒謊?
謊報年齡做什麼?
不是記憶里的南歸撒謊,就是眼前的南歸撒謊。
的眼眶有些泛酸,微微咬牙問,“你會吹塤嗎?”
“會。”南歸說,“吹得還不錯。”
“能給我吹一首嗎?”
“聽了我的曲子,就要當我的夫人。”南歸又氣又酸,態度卻放不羈,“我賣藝價格極高,以相許吧。”
年錦書,“……”
是很不習慣如今的南歸,生活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變了十一年后不善言辭的南歸?
得到自己想要的,南歸卻被氣得半死。
在他看來,這已算是了。
口口聲聲說他,每天一封書,還清風知我意。
清風知道你想腳踏兩條船嗎?
“你今天到底來做什麼?”
年錦書,“想見你。”
南歸,“……”
聽墻角的夜濃,“?”
真要開后宮?
那憑什麼不給我主人一個機會?
主人的份,地位,容貌,手段,比不上從小青梅竹馬的雁回皇后,至也是一個貴妃吧?憑什麼看上桃林酒館的南歸,也不要主人呢?
迷……
年錦書似也察覺到自己的話有歧義,迎著南歸灼熱的眼神,徒勞無功地解釋,“你別誤會,我……”
南歸倏然一手過來,把推在椅子上,他伏下子,雙手撐在扶手上,把年錦書困在膛和椅子間,年錦書被迫得只能后仰,背脊抵在椅背上,南歸的氣息撲面而來,面近在咫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卻能到灼熱的溫度。
“喜歡我?”
他的聲音聽著,似是嘲諷,又似是歡喜,一時也分不清楚,卻能清晰地覺到他的怒意,年錦書茫然不解,“……”
他見起意,不是喜歡嗎?
今天的行為的確有點令人誤會,還沒解釋清楚,可他為什麼生氣呢?
“報恩。”年錦書靈一閃,瞎扯了一個理由,“上一次你為我奪得天星魔芋,又護著我回西洲大陸,這恩比天高,比海深,我想報恩。”
南歸差點罵出聲,這丫頭心安理得地拿了天星魔芋,回了西洲大陸就不再關心他的死活,甚是怕他連累,催他回幽州城,什麼時候在意過這點恩,如今來扯這麼一點恩義,卻做出令人誤會的舉,除了上他,還能有什麼解釋?
他要氣炸了。
不行!
錦書不能喜歡上戴面的他,憑什麼?
若他當初知道,阿錦會喜歡自己,會愿意守著自己,他就不會戴著面多此一舉去,沒想到竟然出事來,那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若喜歡他,又喜歡戴面的自己,那算什麼?
自己都說見起意,流氓氣,為什麼會心?
必須要搞壞這個形象!!
徹底搞壞!
南歸一手輕輕地扯著的腰帶,手指在腰間畫圈,聲音低沉魅,意有所指,“既要報恩,何不拿出一點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