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書，“……”

言之有理，竟無法反駁。

楚鶯歌若是幻月山莊的大小姐，想必已不在別院，年錦書也暫時放下尋仇的想法，夜濃是一個妙人，經常來找玩。

鬼王卻是神出鬼沒，極出現，一晃就是三天。

雁回和涼箏杳無音信。

這一日傍晚，鬼王來到別院，他來時穿了一白錦袍，頗有點像西洲大陸的翩翩君子裝扮，再配一把骨扇，真風度翩翩。

“小錦書，來了魔界多日，想出去逛一逛嗎？”鬼王輕搖著骨扇，一明月溫纏綿，籠罩在他上，還真有幾分雅的氣質，“月極好，不如陪我出門散散步？”

“好啊！”年錦書換了一深紫長，做魔族裝扮，兩人穿著風格迥異，卻又很和諧，鬼王帶出行，邊卻沒帶旁人。

年錦書暗忖，他真自信。

他就這麼篤定，不會逃跑？

鬼王在境里，的確展示不俗的實力，或許不是對手，可逃跑，也不問題，只是在幽州城，就算逃跑，又能逃到哪兒去？

夜晚是幽州城最熱鬧時，幽州城的主街道兩側，小攤極多，都是售賣魔族的品，種類繁多，幾乎沒什麼吃食，有一些攤鋪會售賣西洲大陸的靈品。

冰墻雖封了兩族的橋梁，可畢竟是有數人，能有特權，繞開冰墻來往于兩界之中，年錦書沉默地陪著鬼王散步，逛街。

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甚至給買了一些糖果，試圖討好。

年錦書來者不拒，都放在儲袋里。

若不是兩族曾經相殺過，彼此之仇不共戴天，幽州城是一座很熱鬧，又繁華的城市，沒有封閉結界前，幽州城非常熱鬧，西洲大陸的修士會群結隊來探險，淘寶，那時候幽州城的各種店鋪也都紅火，設立冰墻后，幽州城一度沉寂，經營了幾十年勉強恢復了當年一半盛況。

“幽州城也是一座很宜居的城池，是不是？”鬼王問。

“我更喜歡宛平城。”年錦書油鹽不進，魔界再好，也不如家里好。

鬼王輕笑，帶到了池旁，池是一條很長的河流，也只有三月時會紅一灘水，平時清澈見底，兩岸甚，很多熱鬧的商鋪，易行，都是池兩岸。

今晚岸邊很多魔族在放花燈，約會。

魔界風氣比西洲大陸要開放多，男在街上隨意**，甜甜，兩界若無戰事，都很歲月靜好，池中花燈蜿蜒，兩岸頻繁會有花燈放出來，池里還要兩層樓的畫舫，管弦竹聲不斷，好一副盛世年華，歌舞升平。

這一次比上一次來時，更是繁華和熱鬧。

“想放花燈嗎？”永夜問。

他從一旁小攤販中，買了三盞花燈，“池是天星魔芋的溫床，在魔族有非凡的意義，在池里許愿放祈愿燈，你的心愿會被神靈聽到。”

年錦書看著花燈，嗤笑一聲，“魔界中人也信神靈？”

“魔界，自然也有魔界的神靈。”

永夜把祈愿燈遞給年錦書，年錦書看著他略顯妖邪的眉目，接了過來，永夜幫點了燈，年錦書心無雜念，在河里放了祈愿燈。

的心愿，沒必要在魔界許愿，自是心無雜念。

永夜問，“許了什麼心愿？”

年錦書思忖片刻，“心愿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永夜挑眉，卻沒有破的心思，兩人就像是魔界普通的男在河邊約會似的。年錦書眼角撇到了桃林酒館，抿了抿。

在魔界，就認識一個南歸。

讓南歸去找雁回和涼箏哥哥，他會幫忙嗎？

“想去喝一杯？”

年錦書上一次來過魔界，永夜一清二楚，他是不是知道南歸的存在，也知道包子？他是不是故意讓暴？

永夜在魔界，地位超然，若是知道南歸和包子，他們是不是會有危險？

“我不喝酒。”

永夜輕笑，“是啊，酒品不怎麼好，是不能多喝。”

年錦書腳步一頓，頭皮發麻，簡直炸裂了。

他怎麼知道？

為什麼他會這麼稔地說出這句話？

“你……”年錦書正要說話，倏然一名魔族中人騎著白虎飛過，因人多差點撞上年錦書，永夜眼明手快摟著的腰，帶著他避開了白虎。

可那白虎的尾極其鋒利，仍是年錦書手臂上劃了一道痕跡。

永夜臉驟變，松開年錦書，骨扇飛出，旋轉出一道強勁的力道，把那騎著白虎的年連人帶虎直接削了。

那年都來不及說什麼就躺在地上，白虎軀被斬兩斷，流河。

人群一片嘩然，可在魔族，強者為王，骨扇飛回永夜手里，他收了扇，輕聲問，“疼嗎？”

年錦書心臟狂跳，這一幕像是刻在骨子里，沉，黑暗，又暴戾，只是被白虎勾了一道痕跡，都沒流，永夜就把人帶虎斬殺于大街上。

這就是魔族！

“不疼！”

人群中，圍觀者漸多，議論紛紛。

“那是誰，實力真強。”

“那名小公子是壹心易行的人，這可惹麻煩了。”

“他護著自己的人，斬殺了旁人嗎？”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強大的魔力。”

……

年錦書臉沉冷，不愿被人如此圍觀。

“是，上一次奪了天星魔芋的人，就是。”

“我想起來了，和公主搶奪天星魔芋。”

“紅禍水，上一次有人為搶奪天星魔芋，今天有人為斬殺一人一虎，什麼來頭？”

“邊的護花使者竟這麼多，濫！”

“嘿嘿嘿，你要有這貌，你也可以濫，讓我們為你的下臣啊。”

……

年錦書沒想到自己來一次魔界，出一次風頭，上一次天星魔芋，是有心理準備，奪走天星魔芋一定會有。

可這一次……無辜啊。

“你為何要下此狠手？”年錦書不解地問，“那是你的仇家嗎？”

在年錦書的印象里，也就仇家，才會當街斬殺。

“嗯，仇家！”永夜淡淡地瞥了一眼的手臂，“他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