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定定地看著,漆黑的眼瞳里藏著看不懂的緒,“你猜?”
年錦書暗忖,除了南歸,和魔界中人一直無牽扯,鬼王聲音沙啞,與南歸有些類似,莫非他是……
不!
他不是!
若是南歸,他沒必要裝神弄鬼。
“我不認識你!”
“我永夜。”鬼王風度翩翩自我介紹,“人和人之間,見過一面,吃頓飯,豈不是認識了,小錦書,歡迎你來魔界做客。”
“我是人質,不是客人吧。”
鬼王豎起手指,輕輕搖了搖,“你錯了,你是客人。”
年錦書嘲諷問,“若我要走出這別院呢?”
“魔界之大,任你闖。”鬼王風輕云淡地說,“你還未好好看過,這魔界風景,在魔界,無人能欺你。”
年錦書挑眉,魔界之大,任你闖。
僅限于魔界!
不能回西洲大陸,開還魂鈴能回西洲大陸,雁回,涼箏哥哥都在魔界,回西洲大陸做什麼?必須要找到他們。
“你說真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鬼王搖著骨扇,輕笑著離開。
天乍現,照亮整個魔界。
天亮了!
魔界的冬天,并不是冷,幽州城四季如春,并無冬天,別院薔薇花盛放得極好看,白天里更是麗,有幾名魔在照顧著白薔薇花園。
魔說,這片白薔薇花園是永夜特意建造的,一草一木都設計得很有心思,每一朵白薔薇都盛開得很好看。
夜濃再一次來時,換了一湖藍的素凈長,眼睛仍是比正常人略大一些,可面容經過修飾,已沒那麼鬼畜,這麼收拾起來,竟顯得眉清目秀的。
年錦書涼涼地說,“哎,被困在白薔薇別院里,我看一只鬼都眉清目秀了。”
夜濃大笑說,“我生前也是一大人,死后多年折騰,糟蹋這幅好面容。”
“你來作甚。”年錦書并不討厭夜濃,并沒有什麼仙魔不兩立的仇恨,這人比較隨心,討厭誰,喜歡誰,都看眼緣,和種族無關。
“錦書妹妹,你的還魂鈴修煉得怎樣?”夜濃支著下,有些期盼,“據說還魂鈴能倒轉時空,是真是假?”
“假的!”年錦書說,“我天資不行,還魂鈴就一朵天星魔芋,并無進展。”
“那真憾。”
“你倒轉時空做什麼?”
“去見我的意中人啊。”夜濃笑嘻嘻地說。
年錦書抿,“你竟有意中人?”
“我生前貌如花,格極好,又出名門,為什麼沒有意中人?”
年錦書分不清楚夜濃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干脆全部當了閑談,不放在心上,“你意中人若是見到你這樣貌,怕會移別。”
“我傷心了。”
“節哀。”年錦書補刀,“你都死了,哪來的心?”
夜濃,“……”
刀是真狠!
“楚鶯歌呢?”年錦書問,“楚鶯歌到底是什麼人?分明是西洲大陸的人,為什麼會有兩個楚鶯歌?”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年錦書打斷。
“這畢竟是一段凄的故事,沒點好,我怎麼告訴你?”夜濃討價還價,“錦書妹妹,報總是要換的,是不是?”
“你想要什麼報來換?”
“我告訴你這段故事,將來有一天,若是我有所求,你也要答應我,行嗎?”夜濃看出年錦書所想,輕笑說,“你放心,不殺人放火,不違背你道德仁義。”
“行!”年錦書一口答應。
夜濃說起了十幾年前的一樁往事,當年魔族幻月山莊的主貪玩,跑到西洲大陸去玩,誰知道在西洲大陸了傷,被楚若雪所救,所以藏份在西洲大陸逍遙。
莊主生得一表人才,生**,引得竇初開的楚若雪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可惜神有心,襄王無夢。
他只圖一時痛快,不要未來。
誰知道,楚若雪懷孕了,且一心一意跟著莊主私奔,當年莊主知道懷孕后,已灌了一碗藥,之后就回了魔界。
在他的設想里,楚若雪會落胎,算是了結他在西洲大陸的一樁風流韻事,誰知道這一胎命大,一碗落胎藥下去,楚若雪的確見紅了,莊主也以為孩子沒了。
混嬰兒不知道是命大,或者是怎麼了,竟僥幸活下來。
那就是楚白靈和楚鶯歌。
們上都有一半魔族的脈,從小就住兩個魂魄,一雙魂,共生共存,其實就是一樁差錯的故事。
“白靈也是半魔?”年錦書心臟突突地跳起來。
“們是雙胎,自然都是半魔。”夜濃輕笑說,“楚鶯歌……應該要姓林。認真算起來,還是幻月山莊大小姐。”
年錦書暗忖,怪不得,夜濃扇楚鶯歌掌時,那麼憤怒,且自視甚高,背后竟還有這麼一份。
“雖說是幻月山莊大小姐,林莊主也認,畢竟楚鶯歌一直聽命于我主人,可半魔脈,在西洲大陸被歧視,在魔族,又豈會好過。林莊主認這孩子,只不過是因為幻月山莊人丁單薄,就一個林半夏,又圍著公主轉,也好,心智也好,都不是他滿意的繼承人。”
年錦書見過林半夏一次,略有印象,的確不像是一個聰明的。
楚鶯歌要和林半夏奪權,林半夏并不是的對手。
半魔!
怪不得,上輩子死的那麼痛快,原來是換了一個份,回到魔界逍遙,舍棄了西洲大陸的份,是忽略了。
上輩子讓逃過一劫。
“雖說半魔會歧視,可西洲大陸和魔族混,畢竟是罕見,楚鶯歌也展現了不俗的實力。在加上心智城府,在幻月山莊站穩腳跟,不問題。”夜濃好整以暇地看著,“可不是你西洲大陸,毫無背景的人,你要殺,可沒那麼容易。”
年錦書輕笑,殺意已蠢蠢,“夜濃姐姐好像一點都不把放在眼里。”
“都是主人的狗,也要分前來后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