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夫人癱在地上，涼箏也有點筋疲力盡，這一次他幾乎把所有的靈力都注在驅魔曲里，雁回給雁夫人喂了藥，眼底一片沉痛。

娘……

兩人出了院，五把不夜都的弟子都分散在別院外，死死都守著，這事一點風聲都不會出去，涼箏問，“夫人為何突然魔化？”

“我也不知。”雁回心里悲痛不已，“幸好在凰城，不然……突然喊著我爹的名字就發了瘋，再過一月，就是我爹的忌日，每逢這段時期，都容易瘋魔，神志不清。”

雁夫人雖半魔，卻極有神志全喪之時，可雁門主忌日前后，極容易瘋魔，雁回每年這時期都會邀請涼箏前來不夜都做客。

“還有一月有余。”

因這救命之恩，涼箏每年去不夜都祭拜雁回門主，也無人置喙，也無人懷疑，涼箏也記得雁門主忌日。

因為是他從魔界回西洲大陸之日。

“今年緒不穩定，提早了一些，我已讓門中弟子，不要提起爹爹，可能無意中看到什麼件，睹思人。”

“我的驅魔曲，再過半年，應該會有大進，這半年，你好好照顧夫人，你放心，會好起來的。”涼箏心想，為了雁門主這救命之恩，他也會治好雁夫人。

“我會的！”

翌日一早，凰城山門大開，商討蕭長楓之死，也接了九云山要求涼箏對峙的請求，邀請各大仙門做見證。

山門大開，各大仙門子弟隨著家主而進，幾大主要仙家的旗幟也在凰城山門兩旁飄，西洲大陸已有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陣仗。

修士們沉默寡言，神肅穆，沒有人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九云山和凰城是當世實力最強大的仙門，若是惡作戰，定會引來西洲大陸一片混。

門下弟子都停留在廣場上，家主和主，門中重要人隨著進了凰城議事堂，議事堂金碧輝煌，一片靜默。

還林站在廳堂中迎接各大宗主，蕭瑾尚還保持禮貌，蕭夫人卻已控制不住，出口惡言，還林憐喪子，并未還擊。

楚鶯歌隨著九云山的人坐在一起。

不夜都只來了雁回和雁夫人，本來雁夫人不適，雁回一人來即可，卻怕雁回吃虧，撐著病也要來。

怎麼對雁回，是的事，可容不得旁人來欺。

宛平城來了年君姚，年錦書，年君姚已是宛平城家主，年凌霄并未出席，被年君姚三言兩語說，留在別院休息。

東林堡來了薛浩然和薛嵐。

說起來，薛浩然和薛嵐昨晚還吵了一架，本來薛嵐要被足，可他是見證人，薛浩然只好勉強讓他過來，并千叮萬囑，讓他坐在一旁嗑瓜子，不要說話。

薛嵐一貫奉違，先答應了再說。

其他的附屬仙門，大多是來了宗主和主，整個議事廳里，滿了人。九云山幾名跟著境的弟子，死了四個人，還剩下一些人，帶來了三人，再包括楚鶯歌，一共四個人。

家的奴仆上茶，議事廳卻仍是一片冷寂。

蕭夫人含恨看著涼箏和年錦書，在眼里，去境的人，幾乎都了兇手，還林說，“各位宗主，修士，今天齊聚凰城，是為了九云山主蕭長楓之死，蕭門主說主死得冤枉，希能和犬子在凰城對峙，并邀請仙門百家做見證。所以今天冒昧請大家前來，萬見諒。”

各大家主都回了禮，年錦書是第一次參加這麼重要的議事，宛平城有什麼事，都是年君姚來擺平，一貫和薛嵐肆意游玩就行，仙門大事，上一世時，幾乎不手，一直到年君姚過世后，才挑起整個宛平城。

“蕭門主，請節哀。”各大宗主紛紛作揖，中年喪子，誰人不痛呢。

蕭瑾忍痛還禮，蕭夫人已控制不住緒，“宗主也不必假惺惺，今天我等前來就想問一聲主和宛平城的年大姑娘，為什麼在境害死我兒？”

年君姚蹙眉，看了楚鶯歌一眼，淡淡說，“不知道楚鶯歌和門下弟子是如何與你們說，境，除了你們幾個人，還有我，雁回，錦書，薛嵐，并非一家之詞，我來把事復述一遍，也請各位斷定是非。”

年君姚為仙門第一大公子，為人清正，剛正不阿一貫深得眾人贊譽，他忽略了闖境一事，挑蕭長楓之死來說。

“蕭長楓死于鬼王之手，并非涼箏和錦書所殺，蕭門主和夫人痛失子，我也悲戚，可天道公理尚且，不可混淆視聽。”

九云山一名弟子緒激，指責涼箏，“鬼王當時掐住十九師弟的脖子，要求主出棲梧桐，他不愿，鬼王掐死了十九師弟。后來，他只要出棲梧桐，大師兄就不會死于彩云島，這分明就是見死不救。”

還林淡定地喝茶，不予理會。

涼箏說，“彩云島中，魔氣繚繞，鬼王是境之主，非魔非鬼，非我族類，他要棲梧桐，是我的神兵，我給是分，若是不給，誰也無法置喙。”

眾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野說，“主，大家都是同袍，只是一兵而已，為何要如此冷酷無？”

涼箏看向楚鶯歌和在場的九云山弟子，“我問你們，鬼王擄你們十九師弟為質，我是否說過，不管是誰被挾持，我都不會出棲梧桐。大哥，雁回，錦書，薛嵐，不管誰在鬼王手里，棲梧桐也絕不出，我可以隨同大家一起葬于境，是，或不是？”

楚鶯歌言又止，那九云山弟子也不知道是沒底氣，還是怎麼的，嗡嗡地說了一聲是。

涼箏聲音溫卻堅定，“大聲點！”

“是！”

涼箏說，“既是如此，這罪名又怎麼扣在我上？”

他幾乎要把你們誰的命都比不上我的琴這句話刻在腦門上，可終究是多年忍克制，并未過分張狂。。

“這罪名，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