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變,玄冥真人也看了雁回一眼,很是意外,年君姚也大吃一驚,蕭長楓卻是打了一樣,“雁回,原來你不夜都果然和魔族有牽扯!”
年錦書冷笑,“信口雌黃,我夫君是清清白白的西洲大陸仙門主,你含噴人。”
“好一句清清白白!”鬼王輕笑,“今年三月十五,是誰在魔界奪得天星魔芋,又跑回西洲大陸,小錦書,是你嗎?”
年錦書,“……”
這是什麼妖孽?
楚鶯歌眼底一抹暗掠過,三月十五。
那天魔氣出現在年錦書小院里,沒看錯,果然是!
“自然不是!”年錦書矢口否認,反正天星魔芋已放到還魂鈴里,又無證,死不承認就行了。可妖孽什麼都知道,雁回多次來往魔界和幽州城是真的?
“除了棲梧桐,還有還魂鈴!”鬼王輕笑說,“我知道還魂鈴認主,所以……小錦書也要隨我走一趟,你放心,神我會歸還于你。”
雁回已攔在年錦書前,“休想!”
“雁回主,你的諸多,都在我手里,我勸你,三思而行。”鬼王骨扇輕搖,“這些曝,百年仙門可容不得你……和你娘。”
雁回神驚變!
他知道阿娘墜魔?
鬼王輕笑說,“棲梧桐和還魂鈴,你們借是不借?”
涼箏骨頭雖斷,卻一直很,“不借!”
棲梧桐有鳶兒,除非他死,誰也借不走!
年錦書也淡淡說,“不借!”
鬼王一手,一暗黑力量從他掌心里打出,九云山一名弟子雖然飛起來,落在他掌心之,鬼王握住了他的脖頸,“主,小錦書,你不借,這條人命,算你們頭上。”
“主!”那名子弟喊著蕭長楓救命。
蕭長楓扭頭,“涼箏,錦書,你們別見死不救。”
涼箏眼皮微,他的眼底冰冷勝雪,“我再說一次,棲梧桐,我不借,你把這里所有人都殺了一遍也不借,我死前,琴斷魂碎,一起陪葬,絕不分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年錦書說不出這樣的狠話,要是他們真的被挾持,還是愿意出,可還魂鈴……不是你想帶走就帶走的。
涼箏——這名從坐上椅就微笑迎人,以禮儀和溫著稱的仙門公子,第一次說出這樣冰冷話語,視人命為草芥。
鬼王笑容微冷,他深深地看著涼箏,在九云山弟子的哀求聲中,擰斷他的脖子,如丟垃圾一樣,丟到一旁。
“十九師弟!”蕭長楓大吼,卻又不敢上前,雙眸恨恨地看著鬼王,“你……”
“這賬,你要算在主和小錦書頭上,這琴是死,在他眼底比不上一條人命,你們西洲大陸的人,真是鐵石心腸啊。”鬼王唉聲嘆氣。
蕭長楓厲聲問,“涼箏,只是一把琴而已,只是死,就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
薛嵐看不下去了,“蕭長楓你沒病吧,棲梧桐是我二哥的兵,借給一個不知來歷的人,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人是他殺的,你找他報仇,你吼二哥做什麼?”
鬼王做出一副好商量的模樣來,“我保證,你的琴會原封不還給你,我用一神與你換,不,三件。小錦書,還魂鈴是你的神,誰也帶不走。”
年錦書搖頭,不為所。
涼箏冷漠到了極點,“你是鬼,聽不懂人話,我理解。”
眾人,“……”
雁回和年君姚也是第一次看到溫和的涼箏如此強態度和厲,如在保護什麼,兵和主人相生相互,他們都理解。
可是不是……太詭異了。
若錦書被威脅,要驚鴻影也好,要乾坤圖也好,雁回二話不說,一定會給。
可涼箏的意思很明白,這里的人全死了,他和琴跟著一起陪葬都不給!
“我好好商量時,你最好同意。”鬼王淡淡說,這話已是十足的威脅,他要棲梧桐,勢在必得。
雁回驚鴻影在手,風輕云淡,又傲慢不羈,“我也好奇,你不好好商量時,會有什麼手段,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年君姚的長相思也橫在側,既然涼箏不愿外界棲梧桐,那就只有一戰!
楚鶯歌說,“只是一把琴而已,沒必要……”
年錦書,“不是你的琴,自然慷他人之慨。”
楚鶯歌被懟得一靜,氣憤又無奈,不敢說什麼。
“這里的人,是你殺的?”一直不說話的玄冥真人問,他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是啊。”他語調散漫,并不懼怕誰。
鬼王一人之力,和所有人作對。
玄冥真人頷首,“閣下是魔界中,是何份,冤有頭債有主,日后我也好上門賜教。”
鬼王沉默地看著他們,似乎沒想到這群人態度如此冷,他并不答玄冥真人的話,他算看出來,若是說涼箏,年錦書會幫忙,他看向涼箏,“主,你的凝骨丹,需要六朵天星魔芋,我給你收集,你借我棲梧桐三個月,如何?”
年錦書,“……”
這麼豪氣,你是誰啊,天星魔芋六朵花,說給就給。
騙誰呢?
涼箏眼神一閃,六朵天星魔芋,再加上已有的玄冥火,他多年斷的經脈就可續上,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再站起來。
他想要堂堂正正地站起來,不是一生坐在椅上。
這對涼箏而言,是絕佳。
年錦書說,“你哪來六朵天星魔芋?空手套白狼嗎?”
鬼王一笑,手一拂,六朵天星魔芋整整齊齊地浮現在他邊,“給我棲梧桐,你的,你的可以治愈,不必再坐在椅上,也不必聽旁人的閑言碎語,這不是你的心愿嗎?”
“涼箏。”年君姚和雁回都看著他。
他們太了解涼箏,能站起來,失去一件兵,他一定會愿意,這對于涼箏而言,是致命的。
涼箏閉上了眼。。
他想起那一天,鳶兒跪在他邊,親吻著他的手指,虔誠的,溫的,上帶著一花香,坐在他的懷里,抱著他的脖子說,主人,我能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