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倒不需要隆重打扮,可年郎正是最好的年齡,材拔,寬肩腰細長,一新郎的服裝穿得如塵絕世,驚艷眾人,宛若森幻境中的一束。
涼箏說,“雁回這一甚是好看。”
雁回的緒比較收斂,他輕描淡寫地看著年錦書,似是希得到夸獎,可惜年錦書和他沒有心有靈犀。
年錦書就顧著張,都不敢看雁回。
雖說訂婚時,心想著早日親,可也沒如此趕鴨子上架的,且在他面前一嫁,總覺得有點小害。
自信點!
別害,這就是演戲而已。
“小妹妹真是國天香,姐姐我在境三百年,從未見過如此絕,可惜,可惜。”鬼輕輕搖頭,冰冷的手指在臉上劃過,“這麼鮮的一朵花,我見猶憐,罪過,罪過。”
可惜什麼,眾人心知肚明。
這境里死了這麼多人,鬼王這一關不知道死多,多年來的冤魂一直盤旋在境里,不能超生。
可惜的是,他們幾個人會為新的一批冤魂。
涼箏問,“這一關,我們怎麼過,可否給一點明示?”
鬼輕笑,腰肢扭得和麻花似的,“無可奉告!”
年錦書上了花轎,這花轎也是貨真價實的,眾鬼抬轎,十分平穩,雁回騎在高頭白馬上,鬼一揮手,嗩吶響起,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五推著涼箏走在后面,薛嵐活潑話癆,纏著鬼問,“姐姐,今日除了我們外,也有人來闖關,你們可看見?”
鬼說,“沒看見。”
“這不可能!”薛嵐說,“我們一起進來。”
鬼果斷說,“境道路千萬條,不同的路,闖關也不一樣,你們啊,運氣好,選了最難的一條路。”
薛嵐,“……”
神一樣的運氣好,這都燒香拜佛過了吧。
涼箏數次想要召喚鳶兒,都沒見到鳶兒的靈,這讓他有點心神不寧,他也闖過境,大多數境里,鳶兒都能陪他一起闖。
為何海上境就不可以?
薛嵐問,“姐姐,你死了多年?”
那鬼嗔怒,那雙大眼睛仿佛更要掉下來似的,“一百年了。”
薛嵐暗忖,這就不是姐姐,喊都行。
花轎搖了搖,一路搖到了鬼王殿,鬼王殿前,鮮花滿天,嗩吶吹得更歡了,薛嵐走在涼箏邊,看著滿天鮮花,十分詭異。
他心驚膽戰地問,“二哥,你會保護我吧?”
這看著有點嚇人。
涼箏輕笑,“會。”
那鬼還調戲雁回,“公子,這境那一段沒那麼人,哪有自己的命珍貴,我看公子眉清目秀,若是死在這里和我共纏綿,自然是好的。可我這人一貫,這等絕若早早變鬼魂,豈不可惜,你早些回頭,還來得及。”
雁回意志堅定,不為所,“不必!”
薛嵐朝花轎的錦書說,“小錦書,你夫婿這臉太招人,連鬼都惹,你干脆在他臉上劃幾道吧,安全。”
年錦書思忖片刻,“我不,我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