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尷尬讓年錦書無地自容,是孤注一擲去騙他,去演,真實,已認定了事實,所以哭得真意切,罵得哀傷絕,誰知道,竟是白白自己而已。
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年錦書不得不承認,“是,涼箏哥哥沒說,是我騙你,可我覺得你們合謀在騙我?”
“目的何在?”雁回問,“騙你于我有什麼好?”
年錦書也是茫然,是啊,雁回騙,有何好呢?他說了實,心懷愧疚,宛平城只會報恩,也不會對他那麼壞了。
“啊……”雁回捂著口,微微彎了腰,故作疼痛。
年錦書眼明手快扶著他,坐在一旁的石桌邊,語氣關切,“你沒事吧?”
“無妨,傷口發作。”
年錦書雖然不討年凌霄喜歡,可年凌霄也就罵得很,沒過一手指頭,年君姚最狠的就是罰跪祠堂。
楚飛霜是真的狠,打得雁回無完。
他是撿來的吧?
“你娘經常這麼打你?”
雁回年時總是很蒼白,上也帶著傷,他自尊心卻很強,不愿意旁人看出端倪來,所以避開人群,極是孤僻。
蕭長楓還嘲笑過雁回,說他修為散盡,沒有自知之明,就算修煉勤一傷,也已回不去巔峰。
當時聽聞這些話,心里還不舒服。
雁回神一黯,“我娘瘋病……沒有痊愈,容易到刺激,也常有幻想,我挨打就了家常便飯。”
他越是風輕云淡,年錦書心卻是沉悶。
雁回蹙眉,“心疼了?”
“你皮糙厚,我不心疼。”年錦書口是心非。
“年錦書,不要喜歡我。”
阿錦,別喜歡我。
你的一點點心,就會把我引至深淵,你的一點點喜歡,會讓我傾盡天下,立地魔!
雁回掙扎,又絕。
這世上,若有一個人,能讓他傾盡一切,只有年錦書。
他克制了十年,遠離,傷害,讓遠離了自己。
最近,卻屢屢破例,越過了界限。
的他的,他的命。
也是他不能的肋。
他怕了小兔子,變餐桌上的一道菜,在他生命中,慘烈地謝幕。
不能再越界!
雁回,你不能再越界。
他坐在一片落英繽紛的溫花雨中,說著最無的話,刻薄,認真,又篤定,仿佛眼前是深淵,他站在深淵邊緣,手持寶劍,平靜又堅定地告訴。
別跳!
離開這里,一路逃,別回頭!
“雁回,我年錦書變瞎子……”也不會喜歡你這句話被咽回去了,被雁回激得惱怒,這句話也不知道中了心底哪一酸和痛,讓暴跳如雷。
狠心的話卻被咬牙咽回去,人設不能崩!
是深雁回的年錦書。
“我年錦書就算變瞎子……也會喜歡你的。”暴怒后的表白,語氣都沒轉過來,又惱又生,臉上毫無表白的,反而有一種你若不喜歡我,我就弄死你的狠!
雁回坐在花雨中,眼神很悲,又很靜,年錦書被他看得心悸,又很煩躁,倏然單膝跪在雁回雙間,一手揪著他的襟。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