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江以南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塊仙石……”待孟斐讀到孫悟空被如來佛祖在五行山下，看到了“第一冊完”幾個小字。

他不可置信往后翻。

沒了，竟然到這里就沒了！

這可真是不能忍！

孟斐抓著書跳起來就往外走，迎頭撞上了孟祭酒。

“祖父——”

孟祭酒視線落在孟斐手中的話本上，眼尖看到了封面上“松齡先生著”幾個字，不聲問孫兒：“你這是去哪兒？躁躁的。”

“孫兒去一趟書局。”

“不是才出門回來。”

孟斐只好照實說：“今日松齡先生的新話本發售，孫兒買了一本，沒想到看到關鍵就沒了。孫兒想去問一下，《西游》的第二冊什麼時候出來。”

“《西游》？”孟祭酒把手一，“我看看。”

孟斐把書遞過去，孟祭酒往袖里一塞，板著臉道：“整日不好好學習，凈看這些閑書！”

說罷，老頭兒揣著手走了。

孟斐：“……”

又來！祖父哪里是因為他看閑書，分明是自己想看！

想想戒尺，找老頭兒討回來是不敢的，還能怎麼辦，只能趕去青松書局再買一本。畢竟剛才看得匆忙，這麼有趣的故事至還要再翻兩遍呢。

孟斐匆匆趕到書局，遇上了同窗王大元。

“大元你怎麼也來了？”

王大元掃一眼書局門口，麻麻的人群讓他眼暈：“看到最后太好奇那神猴怎麼樣了，誰知就沒了！想著云朗在這邊，就來問問。”

沒等孟斐開口，就有人附和：“沒錯沒錯，怎麼能沒了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孟斐側頭一看，微微挑眉：“章旭？”

“孟斐你也看完《西游》了？”章旭手搭上孟斐肩膀。

比起章旭的熱絡，孟斐就冷澹多了，只“嗯”了一聲。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子每次被祖父教訓時就把他拉出來當擋箭牌。這能一樣嗎，他考倒第二是因為不耐煩學那些之乎者也，章旭考倒第一純粹是因為笨。

“咱們一起去問寇姑娘啊，說不定第二冊手稿已經有了呢。”

“算了，人太多，掉了鞋子不劃算。”孟斐擺擺手，轉就走，還順勢拉了王大元一把。

章旭急切想知道后邊節的心因為這一打斷歇了不，一眼人群，也走了。

到了下午，孔瑞聽說了青松書局發售新書的消息，帶著好幾個下人前往書局買了一百本《西游》。

胡掌柜他們知道孔瑞先前要買一百本《畫皮》的事，對此毫不驚訝，其他人可不知道啊，來買書的人一下子被孔瑞的豪舉給震住了。

再一打聽，那年紀輕輕的公子居然是長公主之子靜安侯，就更震驚了。

長公主之子一口氣買一百本《西游》，肯定是要送人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松齡先生的新書連大人們都喜歡看。

這個消息傳開后，便是對話本故事不興趣的很多人也因為好奇紛紛來買，就是后話了。

知道新書今日發售的賀清宵沒來書局，吩咐一名手下留意著這邊靜，免得有人鬧事。

等到傍晚，手下回來稟報：“大人，青松書局那邊一切順利，生意特別紅火，其中靜安侯孔瑞更是買了一百本新書！”

賀清宵默了默。

手下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雙手奉上，“卑職瞧著新書像是游記，給您帶了一本。”

賀大人喜歡看游記，這是親近的人都知道的。

賀清宵更沉默了。

靜安侯一買買一百本，而他，拿手下的……

手下目疑。

大人難道不喜歡嗎？

一只手出，把書接了過去。

“今日辛苦了，去休息吧。”

等手下退下，賀清宵看一眼確實很像游記的書名，翻閱起來。

天徹底黑了，寒風如刀，街上零星幾個行人著肩膀快步走著。石頭關好了書局大門，胡掌柜算盤打得冒了煙兒，劉舟癱坐在椅子上已經沒力氣做表。

太累了！

雖然累，心卻好極了，特別在胡掌柜算出今日售出多本后，書廳中一陣歡呼。

“大家辛苦了，去西院一起吃鍋子。”辛柚笑著招呼大家。

胡掌柜與劉舟對視，眼里皆升起大寫的欽佩。

不愧是東家，售出數目這麼驚人，居然如此云澹風輕。

西院這邊食材早已收拾好，好幾口大銅鍋正咕咕冒著熱氣，香味傳出老遠。

今晚吃鍋子慶祝的不只胡掌柜這些人，還有印書坊的管事工匠和東院的人。胡掌柜、趙管事、劉舟這些人與辛柚一桌，小蓮也被辛柚拉著坐下，熱熱鬧鬧吃起羊鍋。

切得薄薄的羊片往沸騰的鍋中一涮就了，蘸上調好的醬料一口，別提多味。

臘月的天吃上這麼一口熱氣騰騰的涮羊，無疑是一種。

幾盤羊吃完，楊隊長帶著一寒氣大步走了進來。

“楊隊長，來這兒坐。”劉舟招手。

隨著書局生意大好，護衛就增加了不，等辛柚從卿府拉來幾十箱銀子，嚇得胡掌柜又勐招了一波人。

如今青松書局的護衛不下百人，分三隊日夜巡護，這楊隊長就是專管著護衛隊的。

楊隊長三十來歲，生得高大魁梧，模樣周正，走過來后恭恭敬敬向辛柚打招呼：“東家。”

辛柚閃了一下神，不聲頷首：“楊隊長快坐下吃鍋子。”

“多謝東家。”楊隊長大馬金刀坐下，埋頭勐吃。

其他人肚子里有了食，興聊起新書的事。

“趙管事，你們在印書坊是沒瞧見，今天來買新書的客人都快把門檻踩破了……”劉舟眉飛舞，特意說了孔瑞買了一百本的事。

趙管事不服氣：“我沒來前頭也知道賣得好，存在庫房的《西游》還搬過去兩箱呢。不過那位孔公子真的買了一百本？”

“這還能有假？不信你問掌柜的。”

見趙管事看過來，胡掌柜點點頭，心里泛起滴咕。

好煩，孔公子是不是對東家有意思？

歡聲笑語中，辛柚垂眸夾起一片冬瓜，放碗里。

就在剛剛，楊隊長走過來時，看到了他中刀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