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漸濃,江城初秋的天,寒冷凜冽。
“各部門注意,最后一場落水戲,替上!”
“action!”
一抹白影直接從斷橋一躍而下,墜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act!”
導演聲落,一旁拿著毯子的燕晴晴立刻沖上去把人從水里拉上岸。
安栩渾浸,在毯下一團,連牙齒都在打。
“栩栩堅持住,最后一場戲了,剛才你表現的很好,應該能一遍過。”
話音剛落,導演邊的主角沈明珠微微蹙眉,似乎是不太滿意。
導演陳漢察言觀,而后對安栩喊道:“替演員怎麼回事?這個角一心尋死背影是失魂落魄的覺,剛才你表現的太淺了,再來一次。”
聽到這里,燕晴晴忍不住想去理論,卻被安栩一把抓住胳膊。
“我們需要錢。”
小聲說完,神淡漠地披著毯子一邊著頭發,一邊又朝著斷橋走去。
寒風呼嘯,鉆的骨中肆,又冷又疼!
一連跳了四遍,直到安栩快要失去知覺,主角沈明珠的臉上終于出了滿意的笑,陳漢才作罷。
安栩裹著毯子在休息室的角落烤著電爐取暖,卻不小心睡著。
等再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挪僵的,剛打算回家,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響。
接著,是人在失聲痛哭。
安栩的包在隔壁,只能著頭皮過去拿。
一推門,里面有三個人。
而此時,沈明珠正跌坐在地上,海浪般的卷發散落在前,滿臉淚痕,有種破碎的。
淚眼朦朧地看向沈闌,眼底閃過倔強,仿佛是因為被看到了狼狽的一面,到不安。
“你……你怎麼在這兒?”
安栩面無表地回答:“我拿包,你們繼續。”
徑直走到化妝臺旁邊的架子上拿走自己的帆布包,一轉剛好對上另外兩個人的視線。
墨廷淵、墨廷琛,國第一財閥世家的公子。
這二位跟沈明珠的三角在圈子里鬧得沸沸揚揚,安栩略有耳聞。
都是些上流社會的污糟事兒,懶得理會。
將包往肩上一甩,著兜兒大步流星往外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被墨廷琛胳膊擋住了去路。
“有事兒?”挑眉,與沈明珠有七分像的眸里閃過氣。
墨廷琛掏出一沓錢塞進著手的兜兒里,姿態桀驁地警告道:“管好自己的!”
安栩冷哼一聲,手把兜兒里的錢拿了出來,當著他們三個人的面兒,沾著唾沫數了一遍,模樣相當市儈。
“才三千啊……”
這語氣,似乎不滿。
轉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明珠:“這個小氣鬼,不適合當我姐夫,要不你選另一個?”
墨廷琛擰眉,眼底閃過不爽。
“哪來的野丫頭,識相的趕滾!”
沈明珠已經從地上站起來,走過去擋在兩人中間,尷尬地解釋道:“是我妹妹,安栩。”
聞言,墨廷琛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安栩,臉有所緩和。
而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的墨廷淵也忍不住抬起頭看過去。
他們都知道沈家有個養在鄉下的二兒,卻不知道竟然是沈明珠的替。
這麼說,今天跳了四遍水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人,就是?
“妹妹,另一個一分錢都不給你,確定要選他當姐夫?”墨廷琛揶揄地問道。
安栩勾,牽一抹邪邪的笑容,與沈明珠的溫婉不同。
“跟錢無關,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說完,拿著錢繞開人,頭也不回地出門,從始至終未看角落里的墨廷淵一眼。
墨廷琛:“……”
……
秋風呼嘯,泡過湖水的安栩著脖子往公車站臺走去。
黑的賓利慕尚停在路邊,后座車窗下來,出一張驚為天人的側臉。
安栩停下腳步,與男人四目相對。
沉默了三秒,忍不住開口:“有事兒?”
墨廷淵一瞬不瞬地盯著,輕啟薄:“上車。”
送他一記白眼,安栩著兜兒繼續往前走。
坐在駕駛位的司機險些把眼珠子掉地上。
這丫頭剛才是不是給了他老板一記白眼?
墨廷淵:“……”
氣氛有些凝固,司機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坐直,等著他開口。
下一秒。
“追上去。”
車子再次開到安栩的旁邊停下。
墨廷淵開口:“給你五千,上車。”
夜幕中,他明顯看到安栩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而后果斷上了車。
車子啟,前往市郊的某星級酒店。
……
路上,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安栩回頭,打量著男人的側。
別說,沈明珠艷福不淺。
但眼下更關心另一件事。
“你是不是得先把錢給我?”
墨廷淵冷眸一瞥,周散發著一凌人的氣勢。
“想不想要更多的錢?”
安栩漂亮的眼里閃爍著興趣:“當然,十萬,我可以幫你給沈明珠下藥!”
墨廷淵:“……”
見他臉沉,安栩察覺到這個玩笑不合時宜。
于是正說:“我們沒有姐妹份,我只是雇傭的替演員,幫你追這種事,我無能為力。”
男人幽眸泛著寒芒,清雋的臉上不喜怒。
“雇你當替多錢?”
“月萬。”
墨廷淵開口道:“十萬,來我這兒。”
“做什麼?”
“替。”
……
頂層套房。
墨廷淵隨手下西裝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轉朝著里間走去。
安栩站在空曠的客廳里,環顧四周的奢侈豪華,眼底閃過厭惡。
錢,卻不財閥,更不想委。
但手機里醫院發來的催款單,得只能低頭。
墨廷淵已經走出來,修長干凈的指尖夾著一張金卡。
“沒有碼,十萬零五千,以后每個月一號,準時打款。”男人語氣淡漠。
安栩手接過,道了句:“謝了。”
面上云淡風輕,可心卻忍不住激,有了這些錢,小小就可以做手了!
高興之余,墨廷淵的聲音響起:“去洗澡,別讓我等太久。”
聞言,安栩指尖收,眼底閃過一抹堅決,轉朝著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