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才不需要你們的憐憫！自從我決定做出這些事的時候，我就早就已經想出了後果。現在這一切，不過都是上天註定罷了，沒什麼可說的。皇帝，沒有必要將我打天牢了，直接將我死便是，何須那麼麻煩呢？」

衛如燕平靜的說著，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什麼，冰冷的給人一種置於冰川之中的寒冷覺。

趙風聞言，冷哼一聲，眼神中更是難以掩飾的怒火中燒，一下子散發出一陣十分駭人的氣場：「好啊，朕心中本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卻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朕就滿足你這個願！來人，宣朕旨意，將太後衛如燕貶為庶人，於三日後斬首示眾！」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直以來，對於後宮中嬪妃或是太妃太后的罰，從來都是宮中眾人不敢及的事。從存在史料記載之時開始，也有一些不守宮規迫害其他妃嬪的人，但是大多數都被打冷宮，嚴重者才會被暗中賜死，但也大多是三尺白綾，一杯毒酒便直接了事。

即使是再嚴重的，也全部都是在暗中解決，從來沒有到在午門斬首這樣嚴重的地步。如果真的按照趙風所說的這樣做了，那麼皇家所有的威嚴與面，則是一定會在衛如燕人頭落地的那一瞬間，然無存。

斐苒初當然心中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現在場面如此焦灼，趙風又是正好在氣頭上，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去選擇勸他。只能是先暫時忍下來，畢竟趙風所說的行刑的日子是在三日之後，都說君無戲言，直到那個時候之前，衛如燕是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是即使這樣，衛如燕卻僅僅只是一副雲淡風輕，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暗一很合時宜得將衛如燕拖了下去，畢竟現在的場面也已經是十分分明了。從現在這個時候開始，太后已經不再是太后，僅僅只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

雖然他僅僅只是作為趙風的暗衛，並不了解其中的，但是心中也是十分清楚，衛如燕一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暗一心中清楚得很，趙風其實並不是那種冷無的君王。暗一知道，趙風是衛如燕的養子，並且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十分僵，但是按照他對於趙風的了解來看，若是僅僅只以為一丁點小事的話，趙風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既然皇上已經作出了這樣的決定，那麼他便不需要再過問，也不需要再忌憚些什麼了。趙風的旨意一出，當今太后，這個曾經站在所有人的頭頂，就連皇帝也要忌憚幾分的人，就這樣，變了一個庶人。即將在三日之後，化為孤魂野鬼。

而斐苒初眼見暗一將衛如燕拖了下去，隨即鬆了一口氣。至現在來看，所有的事都已經是塵埃落定了，或許現在的結果就已經是最壞的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有更加嚴重的結果了。

而現在，屋子裏也僅僅只剩了斐苒初和趙風兩個人。隨著這樣一聲門響，屋子裏也瀰漫著一尷尬的寂靜。

「這樣做的話，是不是終究還是不太好的？衛如燕……那個人，終究也曾經是東趙的太后，如今即使是了解自己的命，也應當選一個面面的方法才是。而今日讓如同那些十惡不赦的惡徒那般，在午門被斬首示眾，這樣的話是不是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斐苒初糾結了一會兒，但終究還是開了口。畢竟，這也是在為了趙風著想。若是趙風真的選擇像他所說的那麼做了，那他必定會遭到千萬人的唾罵，遭到無數百姓的恥笑，到時，辱的便是整個皇族。

在這個時候，作為他的人，同樣也是作為他的皇后。斐苒初有必要為了趙風的事，而將所有的事都盡量想的全面而詳細一些，這樣的話才能為一個合格的賢助。

雖然現在趙風正在氣頭上，但是為了他著想，斐苒初還是決定將這話說出了口。

趙風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更加嚴肅起來：「怎麼？難道你就這麼記吃不記打嗎？明明只是前幾天才發生的事，現在你就忘了還跑過來跟我求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衛如燕究竟都做了一些什麼樣的事。」

說到這裏，趙風的語氣稍稍平靜了些，那還是帶著濃濃的不滿緒，

斐苒初則是神稍稍恍惚了一下，剛剛甚至還覺得，趙風怎麼形式如此莽撞，完全不考慮後果。而現在才知道，原來趙風如此激如此偏激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

雖然心中十分沒有錯，但是冷靜下來想，對於這件事的理，還是不能失了分寸的。否則的話，其實是這個皇后，也要被天下人戴上禍國殃民，紅禍水的帽子了。

「你指的，是下毒的事吧……」

趙風沒有回答，選擇了默認。

「對於那件事，我心中當然是埋怨的，但是說實話，我心中反倒是有一種看開了的覺。同樣是死，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最偏激的一種方式呢？現在我這不是在為了求，而是在為了你的面著想。雖然咱們知道是這麼真相，但是畢竟天下人不知道呀！」

「若是真的按照你所說的去辦了，那麼天下人僅僅只會知道，當今聖上心腸狠辣，就連自己的母親也要當眾斬首。」

斐苒初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趙風的神態，觀察著趙風的緒變化。

所幸趙風並沒有生氣，而是真的把斐苒初的話記在了心裏，一直都在低著頭沉思著，彷彿是在思考著什麼。

斐苒初見狀，乾脆決定乘勝追擊，繼續勸趙風說道：「而且這件事雖然嚴重，但是也沒有必要鬧得天下人人間皆知的地步。不如就在空中悄悄的理了，即可以保住皇家的面，我可以同時警示宮人，達到一種震懾的目的。」

「這件事即使是不公開，宮中太后突然失蹤，被迷死，嬪妃們也是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的。這樣，不就可以達到震懾的目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