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劉公公稍稍有些尖利的嗓音響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地愣在了原地。

「母后剛剛所說，兒臣僅僅只是聽了個大概，不知所說何事，何為真相？」趙風面無表地說著，語氣平淡，讓人覺察不出任何的波。

而衛如燕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上閃過了剎那的慌張和焦急，但是很快便是又恢復了正常。

並不知道剛剛自己自言自語的話被趙風聽到了多，但是現在沒有別的選擇，最好也是最笨的做法，便是直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了。

「皇帝突然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衛如燕也是一臉淡然的樣子，彷彿剛剛語氣虔誠而又悲痛萬分的婦人，本就是另外一個人一般。

趙風也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轉過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旁跪著的徐太醫一眼。

只見徐太醫跪在地上，子甚至在微微抖著，倒是有些奇怪。現在這種時候，再加上剛剛太后的那些話，他出現在這裏，的確是容易惹人懷疑。

趙風不想到，在徐太醫為斐苒初救治的時候，似乎一切都是中規中矩。但是當趙欽昏過去的時候，他倒是異常的著急。

當時自己並沒有什麼心去看趙欽，自己的注意力也一直都是在斐苒初的上。現在細細想來的話，當時徐太醫當時的態度，似乎是有些焦急的過了頭。

這個疑問，趙風此時不想深究，只是先暫時藏在了心裏。只是心中嘆著，這次來太后的宮中看看，到還真的算是「收穫頗」啊！

「事，自然是有的。不然兒臣也不會來叨擾母后，平白擾了您的清閑。不知母后是否知曉，最近宮中發生的一些事？」趙風話中所指，自然就是斐苒初中毒一事。

沒想到，衛如燕倒是突然愣住了，似乎是在思考著到底應當怎樣回答。趙風的問題問得倒是實在巧妙，並沒有直接說到底是什麼事。

這下，衛如燕倒是覺得，自己無論回答聽說了還是沒有聽說，都更像是被趙風牽著鼻子，領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圈套當中。

原本衛如燕下意識地還是想要繼續裝傻下去，直接張口便是想說不知道，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卻是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剛剛和徐太醫之間的談話，趙風似乎是聽到了一些。雖然並不知道趙風到底在門外呆了多久，並不知道他到底聽到了多，但是幾乎能夠確認的是，他們已經知曉趙欽出事的事，是已經被趙風知道了的。

深呼吸了一下之後，衛如燕終究還是開了口，說道：「哀家近日的確聽說了一些事，是關於皇后中毒，而天師為了救生死未卜。」

雖然衛如燕已經是很努力地想要保持著冷靜，但是趙風還是從中看出了有幾分異樣的覺。

衛如燕畢竟是在宮中待了幾十年，說話做事都是十分老道的。但是趙風堅信，無論可以演出多麼自然的言談舉止，但是一個人的眼神，一定是怎麼也偽裝不了的。至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發現過能夠做到飾到完的人。

「母后對此可有什麼看法？」趙風再次問出了口，因為他心中十分清楚，說得越多，那麼出來的破綻也一定會是最多的。若是想要抓到衛如燕的把柄，那便是一定要一點一點將的話全部套出來。

「看法？哀家久居深宮，早就離開了外面那些紛爭，現在還能有什麼看法？現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既然皇后已經確認了是安然無恙的，那之後便是只期盼著欽能夠快點好起來了。」

衛如燕又是深深地嘆了口氣，眼神中全然都是悲痛，真的就如同一個年邁的母親失去了正當年的兒子，甚至鬢角都更加花白了幾分。

然而這一幕看在趙風的眼裏，卻是相當刺眼的。

趙風隨後瞇著眼睛，挑了下眉，說道：「不知母后覺得，這幕後兇手，又是應當如何置呢？」

趙風故意這樣說著，同時又是在仔細觀察著衛如燕臉上神的細微變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細節。

果然，在聽到趙風這樣說之後，衛如燕的瞳孔瞬間劇烈收了一下，雖然瞬間之後就再次恢復了正常，但是這個細節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怎麼？聽皇帝的這意思，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已經找到了麼？」

這次，趙風的則是更加強烈。衛如燕越是一副雲淡風輕裝作這一切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樣子，那便越是表明了，這件事必定是與不了干係的。

「找是找到了，但是現在證據並不充分，並不能完全證明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人所為。」說到這裏，趙風再次看向衛如燕的反應，沒想到這次衛如燕直接是扭頭，躲開了自己的視線，眼神也是一直都在閃躲著。

「是誰？」覺像是已經過了許久，衛如燕才輕輕吐出了這樣兩個字。

「湘妃，斐季清。」趙風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衛如燕很明顯得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哀家一直覺得這個人平日在宮裏頭一直都是囂張跋扈，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夠猖狂到如此地步，竟然膽敢謀害皇后。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的事如果就這麼算了，之後會不會是來謀害哀家，甚至是直接謀害了皇帝！」

「這樣的蛇蠍人，宮廷當中容不下，皇帝不必糾結些什麼，做出這樣的事，自然是要直接死。就算是將其株連九族，也並不為過！」

趙風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是已經被激起了千層浪。

之前還是一直避而不談兇手的事，而後來又是如此小心謹慎地打探著兇手的份，知道是斐季清之後反倒是緒更加激了，還直接說是要賜死嚴懲。究竟為何，衛如燕的緒起伏竟然能夠如此之大……

一時間，趙風並沒有來得及去回復衛如燕，只是自己一個人陷來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