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外祖父。」樓衍面和了些，瓣似乎還溢出些許的笑意，恭順的坐下。

魏如意啞然，喂，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親昵了，外祖父你不是不喜歡樓衍嗎？還有樓衍，你怎麼就喊外祖父了！

不過兩人全然好似沒看到魏如意一般，也不管食不言的規矩，只先說個痛快。

「我這外孫，你別看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孝順……」陳老太爺喝了口酒，嘆氣道：「可是矮啊。」

魏如意差點被咽到一般的卡住，嗆了好幾口才順過氣來。

樓衍親自給陳老太爺倒滿酒，道：「沒關係。」

「你真是大度，讓我，我可接不了，你瞧瞧，怕才到你口呢。」陳老太爺又將杯子裏的酒一口灌下。

魏如意的臉有點兒紅，如今還小還有得長呢，現在矮有什麼要的。

陳定看不下去，勸道：「爹，如意還在這兒呢。」

「哦，也在呢？」陳老太爺一副驚訝的樣子，魏如意咬咬牙，這麼大個大人，看不到嗎！

樓衍瓣的笑意略多了些，點點頭：「在呢。」

「哦，那好吧，我也沒說壞話。」陳老太爺滋滋品嘗著樓衍給他倒的酒，才又道：「你可不知道，如意自小就頑皮，以前才會走呢，為了逮只鳥兒又是爬樹又是鑽狗的，還不小心蹭到了狗屎……」

「咳咳咳……」魏如意趕咳嗽蓋過他的聲音去，那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半點印象也沒有了，咳完，發現都盯著呢，才趕忙笑道：「外祖父，食不言寢不語，您趕吃飯吧，您看您最近都瘦了，如意可心疼了。」

「你要真心疼我，就多吃些，養胖些，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學學刺繡工，你看看你，都及笄了，個頭還這麼點，萬一往後生的孩子隨了你可怎麼辦……」

陳老太爺微醺，拉著樓衍就數落起魏如意來。

說著說著，到了最後一句，卻是道：「雖然這麼多地方不好，可是我外孫，小小年紀就吃了不的苦，若嫁給你了，你可千萬要待好些。」

魏如意覺得鼻子酸酸的，樓衍看了眼魏如意，應下：「生當做鴛鴦，死當連理枝。」

魏如意聽著這悉的話，臉又唰的變得通紅。

陳定看著老不正經的爹也是很無奈，一頓飯吃完，陳老太爺便催著魏如意來送樓衍。

樓衍負手走在前頭，魏如意低著頭落後一步跟著。

走著走著，樓衍腳步一停，魏如意沒防備就撞了上去：「衍哥哥，你怎麼……」剛要問，抬頭就發現他眼角含著笑在看自己，不由心頭一熱，笑嘻嘻問他：「是不是越來越喜歡我了？」

「喜歡。」

魏如意麵對他突然的直率，有些措手不及。

樓衍笑意更甚，轉頭抬手就了支什麼東西在頭上，魏如意剛要去，樓衍便笑道：「很漂亮。」

魏如意小臉紅撲撲的：「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吧？」

「是。」樓衍喜歡的自。

「那你是不是最喜歡我了？」

「是。」

「那咱們以後生幾個孩子？」

「你想生幾個就幾個。」樓衍的心格外的愉悅，好似跟一起，就可以暫時卸下心上那所有的擔子。

送他出了門，看著他上了馬車，魏如意沉靜在甜里的心不知為何，突突跳了一下。

提步就朝樓衍的馬車跑了過去，可阿忠一鞭子在馬兒上，馬車便飛快的跑開了。

木英追上來：「小姐，怎麼了？可是要攔下國師的馬車？」

「不是。」魏如意搖搖頭，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的馬車離去，心裏那悶悶的覺更加明顯了，難道，樓衍要出什麼事了嗎？

不會的，他那麼聰明，就算是榮王也算計不到他，他不會有事的。

這樣想著，一轉頭，就發現魏青澤正著：「姐姐，你教我念書好不好？」

「好。」魏如意看他小可憐的樣子，一口應下，牽著他就往裏屋去了，也暫時忘記了這些事。

榮王接到樓衍回了國師府的消息時，才剛剛看著蓮心喝完葯。

蓮心上那些瘡已經全部褪了一次痂了，除了一些疤痕，已經是差不多好全了。

從未這樣高興過，所以今日榮王來，高興的與他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魏小姐不是答應過要帶你去外劃船採蓮嗎？」榮王問。

「是啊，不過魏姐姐最近可能比較忙吧。」蓮心有些難過，但現在上的傷都好了，還是十分激魏如意。

榮王淺笑，憐的道：「許是忘了這件事了，這樣吧，榮王叔在京城有一個別莊，莊子裏開滿了荷花，正是賞荷食鯉的季節，王叔邀請京城的小姐們都來，就當是替你慶祝，好嗎？」

蓮心年紀小，自然是玩的時候，可一聽到要來許多人，又有些怯：「榮王叔，祖母不會答應的。」

「別擔心，你祖母哪裏我去說。」榮王安著，又說了會兒話，看應下了，才走了出來。

小廝跟在一側，低聲將消息彙報了，才道：「王爺，國師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了我們的人，可要去皇上那兒告他一狀？」

「父皇要是願意因為這點小事管他，我們也不必這樣費心在一個子上了。」榮王鷙笑著：「萬能本就是個廢子，死了就死了，再扶一個就是。不過他現在剛回了國師府，還有打擊在等著他呢，到時候他只怕也分不出這麼多力來對付本王，你抓時間，京城的這水要渾了，咱們才好辦事。」

「是，不過俞依那裏失敗了，只能當個妾……」

「本來就只是個妾，你以為本王會送去做正妃？配嗎？」榮王諷刺笑完，眉梢微微一挑，便去找安長公主了。

樓衍這會兒剛回到國師府，還不等阿義上前來稟報，馬大人就急急忙忙過來了：「國師大人，雲丞相被人殺了，分在郊外，下親自看過那個人頭，確認是雲丞相。」

「什麼時候死的？」

「昨晚。」馬大人咽了咽口水，國師才囑咐他多安排人看守，轉頭人還沒送出京城就死了。

樓衍看著他張道直冒汗的樣子，淡淡道：「死了便死了。」

馬大人驚詫看他：「萬一皇上因此而罰了大人您……」

「無妨。」樓衍說完，繼續往裏面走，可沒一會兒，姜宴就急急跑過來了，看到馬大人，忙道：「你也在正好，我剛才路過刑部，看到裏面著了大火，打聽過才知道，是俞史所在的那牢房著火。」

馬大人有些，還好姜宴一把提起他才勉強站穩了些：「怎麼會……難道是蕭王……」

馬大人猜測著，樓衍坐在裏間，靈犀捧了葯來，他一邊當茶喝一邊道：「不是蕭王。」姜棣不會冒險去殺跟他無礙的俞史，他素來不會做冒險的事，冒險的，是榮王。

姜宴坐在他對面，急道：「小衍，那你說怎麼辦？現在雲丞相一死，雲家必不會善罷甘休，父皇正因為二皇兄死的事生氣呢，現在一連死了兩個重臣，可不是鬧著玩的。」

「嗯。」樓衍淡淡應著。

姜宴看他還是這副不咸不淡的樣子，跟馬大人都急得不行。

等樓衍喝完葯，又泡了杯清茶，才道：「小宴，你的皇子妃定了嗎？」

姜宴一愣，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說這個！

「小衍，你趕想想辦法……」

「沒有辦法。一個是經由我手置的丞相，一個是我送大牢的史，說不清楚。」樓衍喝完茶，讓靈犀去拿了些藥丸來，一粒一粒吃下。

姜宴跟馬大人面面相覷：「那怎麼辦？」

「不過跟旁人說不清楚沒關係，佞之名我已經背下了，我只要一個人信我就足夠了。」吃完藥丸，樓衍站起來，進去裏間換了服，才讓阿忠去備了馬車：「馬大人隨我一道宮請罪，七殿下去慈雲寺請平王回京，漁翁之利便是要有人收，也該他來收。」

姜宴看他那定主意，只道：「小衍，你這麼聰明，可別讓自己吃虧了。」

「嗯。」樓衍說完，提步就走了。

靈犀明白他的意思，腳步略往前了一步，又自覺的收了回來，只暗暗咬牙，轉離開了。

姜宴也不敢耽擱，立即出發了。

守在國師府外的人瞧見各方人馬出，立即就要去回話，卻被早就盯上他們的阿義一個個扭了脖子，唯獨留了跑向蕭王府的人。

姜棣自從陳言袖一事後，留在家裏沒有任何靜，等到國師府的人來回話，他才遲疑起來：「宮？」

「是，國師面沒什麼變化，但奴才看那馬大人，幾乎兩打一臉死灰了。」小廝道。

姜棣聯想起雲相和俞史所在的大牢被放火兩件事，明白過來，旋即笑了起來：「沒想到榮王竟這麼狠，投靠了他的人他也殺。」

「王爺的意思是……」

「他自斷臂膀，想拖樓衍下水。樓衍故意放你回來，只怕也是要賭本王是幫他還是幫榮王了。」姜棣冷笑道。

一側的謀士跟著遲疑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先不急，且看看宮裏況如何再說。對了，這件事你們暫時不要出去。」蕭王眼眸微黯，想起樓衍居然也會有寄希到自己這裏的時候，便冷笑起來，吩咐了馬車也出去了。

他要等，等利益最大化的時候，等樓衍跟榮王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手。

魏如意正教著魏青澤念書呢，就見木英快步從外頭走了進來。

「小姐，陳小姐請您出去一趟，蕭王殿下來府上了，老太爺如今醉了在睡覺，將軍方才出府去了。」木英顯得有些焦急，魏如意只讓留下照顧魏青澤，就往前院而去。

到時，陳言袖正在跟姜棣說話，不過陳言袖的表有些不自然，姜棣卻依舊面不改的樣子。

魏如意過來，陳言袖暗自鬆了口氣，才道：「今日府上不能招待王爺，王爺不如請回吧。」

「袖兒……」

「王爺，姐姐還待字閨中，您喚得這樣親昵，豈非要壞了的名節？」魏如意可不是會給人留臉面的人，姜棣也知道。

但想起樓衍，再看這小辣椒，笑起來：「本王與你姐姐投意合，若是與名節有礙，本王還有王妃之位可以相送。」

「王妃之位尊貴，怎麼到了王爺裏，就是路邊攤似得，見個姑娘都說要送呢？」魏如意笑瞇瞇的，一副跟他開玩笑的樣子。

姜棣眉梢微挑：「許久不見，你這小還是這樣厲害。」

「不及王爺，如意這就是兒家的碎罷了，王爺這，可是要鐵口直斷保家衛國的。」魏如意又是甜甜一笑，陳言袖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姜棣眼眸微微瞇起：「到底是子，上逞強，救不了任何人。」

「是啊，所以如意是個沒出息的子，王爺也是？」魏如意問他，姜棣被噎得說不出話。

姜棣看這副小得意的樣子，只笑著搖搖頭：「罷了，本王不是來跟你爭一時意氣的，只是雲丞相和俞史忽然被殺，國師這會兒已經宮請罪去了，本王想，國師乃是朝廷肱骨之臣，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他被父皇責罰，所以特來請陳老太爺和陳將軍隨本王一起宮替國師求。」

魏如意心思一沉，衍哥哥這是被人給算計了。

陳言袖心思微微轉了下，才上前道：「不巧，祖父歇下了，父親有事外出了，怕是不能隨王爺宮了。不過據我所知，國師大人行事磊落，不會做下這等事，皇上乃是明君，不需要人求他也能明白的。」戰場里這樣詭的算計見過，所以越是如此越不能急，而且陳家此時求，還不一定是好事壞事呢。

魏如意也冷靜下來，淺淺一笑：「王爺這份為國為民的襟和博，如意真是敬佩。」

姜棣聽著的諷刺，淡淡一笑：「既如此，那就只能本王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