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川聞言揚起角:“你說的對,我們兩個沒有娘親的孩子,以后就相依為命吧。”
“嗯!”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不。
……
馬車套好,準備出發。
白薇薇卻一屁坐在了馬車前面,拍著脯說道:“大哥你昨晚沒休息好,今天我來趕路!”
周靳川蹙眉,一臉懷疑:“你趕車?還是算了吧,萬一趕進里可怎麼辦?”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啊?”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小胳膊小兒的,還沒韁繩呢,怎麼拉得馬呢。”
“我有的是力氣!”
說著,還很不服地把胳膊抬起來握拳頭給他看。
這虛張聲勢的樣子,頗像是一只小崽子裝大尾狼。
周靳川忍不住笑出聲來,無奈道:“行,你有力氣行了吧?不過趕車是有技的,我教你,等你學會了再獨當一面。”
“也好,我學會了你就可以不用那麼累了。”
白薇薇點頭,乖乖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開一個地方。
周靳川坐了上去,兩人并肩驅車,這才出發。
……
接下來的一路,都沒有再遇到風雨,天氣也隨著往南而逐漸變暖。
南方雖然也下雨,但淅淅瀝瀝的一會兒就停了,不僅不冷還充滿了意境。
周靳川時不時地朗誦出一首詩詞,白薇薇便在一旁欣賞地鼓掌,好拿出紙筆把詩詞記下來。
并且還打趣道:“等大哥以后做了宰相,那這些詩詞就可以編寫一本周靳川詩錄,到時候一定大賣!”
每次聽到,周靳川都笑著說:“借你吉言。”
他是個有抱負的人,不僅是為了百姓,更為了自己的才華能夠得到施展。
這次,他是使份,皇帝命他悄悄前往南川,徹查科考考場徇私舞弊案。
他能為天下辛苦讀書的學子們洗清這條青云路,也算是沒有白在這場混了這麼多年。
……
日復一日,終于抵達了南川城。
一城,他們就先找好了住,實在城南的一個小四合院。
房子并不大,但五臟俱全,比起這一路上住客棧或是風餐宿不知道好了幾倍。
猶豫周靳川兩袖清風,月餉還會拿出來幫助一些窮苦的百姓,所以他本沒有多余的錢聘請丫鬟仆人。
白薇薇便自覺擔任起了料理家事的職責,雖然有些辛苦,但卻把這里當做了自己的家,把他當了親大哥。
不過,周靳川也不會當甩手掌柜,看到做什麼,第一時間就跑過去有樣學樣跟著干。
他是個男人從小沒管過家務,畢竟全家人節食供他讀書,就連平日的食住行都安排妥當,生怕他分心。
但這不代表,他不能干。
掃地,他就把拿著拖布在走過的地方一遍。
桌子,他就也拿著抹布去柜子。
不一會兒,原本灰蒙蒙的小家被打掃得煥然一新。
“房子里什麼都沒有,還需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待會兒吃了飯再去買吧。”白薇薇說道。
“好,你看需要什麼,就買些什麼,銀子我來出。”周靳川笑著點頭。
他似乎對于這種兩個人一起為家里添置東西的覺很喜歡。
原來,一個人只是活著,兩個人一起才算是過日子。
盡管,他現在也只是把當妹妹。
自從母親走后,他除了贍養祖母,便一個人獨來獨往。
直到白薇薇突然闖他的生活,才給他灰霾的日子增添了一彩。
“薇薇。”他突然輕喚的名字。
“嗯?”
“謝謝。”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說這兩個字,于是就說了,沒有任何避諱。
白薇薇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明白,他這兩個字的含義。
于是也笑著回答:“謝什麼?是我該謝謝你收留我。”
“互相的。”
“好了,不說這些麻的,咱們先出去吃點東西,我想吃南川的春面,聽說最低到了!”
“好啊,我沒來過南川,你來過嗎?”
“小時候我在南川長大,那時我爹還是贅我外祖父家……”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起家長里短,親無間,好像是在一起很久的家人。
來到集市。
白薇薇開心的合不攏。
指著一樣又一樣店鋪或者是建筑,給他講哪里一不變,哪里天翻地覆。
終于,按照兒時的記憶找到了南川河邊的一個面攤。
老板仍是曾經煮面的中年人,只不過現在已經兩鬢斑白。
“阿伯,您還記得我嗎?”白薇薇笑著打招呼。
那老板仔細打量著,疑問:“你是?”
“我呀!小時候跟著娘親最來你家吃面,而且我每次都要兩個蛋,還必須是圓圓的,煮破了我就會哭,你每次都會給我重新煮。”
老板當即想了起來:“是你呀!寧員外家的小外孫!”
“是我!”
遇到了兒時認識自己的人,白薇薇很高興。
“你這丫頭越長越漂亮了,可是要吃面?”
“嗯!老規矩,來兩碗!”
拉著周靳川坐下,滿臉期待地等面。
老板打量著旁的男子,好奇地問:“這位是你夫君嗎?”
白薇薇頓了一下,解釋道:“是我大哥。”
“哦,原來是大哥呀,可真是一表人材呀,對了小丫頭,你外祖父家落后你們就全部離開了南川,但我聽說你爹后來做了大,是不是真的呀?”
聽到老板問白斌,臉上閃過恨意,但很快便化為烏有。
釋懷一笑:“我爹死了。”
“死了?唉喲對不起啊,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板下意識地拍了拍。
“沒關系,我已經不難過了,反正死都死了,難過也沒用。”
“說的對,人嘛還是要向前看的。”
白薇薇依舊是笑著,眉眼彎彎好像是天上的月亮那般漂亮。
周靳川不由看了神,直到老板將兩碗面放在桌上,才終于反應過來。
“趁熱吃,別坨了。”
看著碗里煮的圓滾滾的兩個完整的荷包蛋,白薇薇剛才還笑著,眼淚瞬間涌出來。
周靳川張極了,連忙問道:“怎麼了?這蛋也沒煮破啊……”
“大哥,我想起來了,原來小時候并不是我要吃兩個蛋,而是每次吃面,娘親都把的蛋放在我碗里……”白薇薇的眼淚滴答滴答地落碗中,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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