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咸城后，我聽聞了很多慕容云寵兒的故事，可他卻容不得我與我娘，非要致我們于死地，我不甘心。”

佛再看向慕容諾，眼神已經滿是冰冷。

慕容諾一時間有點不是滋味了，殺人報復這種事說破了天也是佛的不對，但也真是可憐，那麼小的年紀親眼看到自己的娘親被大火燒死，在這世上有親人也不敢相認，最后還知道唯一的親人就是最大的仇人。

這太狗了……

“你究竟是如何殺害玉大師和田東的？”比起這種狗的仇恨，沐清風更在乎的是這兩樁實實在在的命案。

佛再次低下頭，慢慢道：“你們不是已經查到了嗎？護符，我將制符的黃紙浸泡在藥水里，晾曬后做護符送給玉大師和田東，黃紙上攜帶的味道和他們誦經時點的香藥力相沖，便可毒。”

“那……玉大師背后的抓痕呢？”慕容諾追問。

佛道：“那天晚上，玉大師中毒后我便在他的后背刻畫你裳上蓮花的廓，然后再將他搬運到水井邊，引你過去，造你是魔害人的樣子。”

“不，這不對，引我的黑影和你的形不一樣。”慕容諾連連搖頭。

佛道：“還記得你曾經昏迷過嗎？我安排小沙彌替換了佛堂里的香油，你待在里面吸香氣，應該做了噩夢吧？醒來后，看不清楚黑影的形也很正常。”

是這樣嗎？

慕容諾努力回憶，但當時頭暈乎乎的，確實沒太看清楚。

上座，沐清風冷冷道：“所以，你也是利用慕容諾的昏迷，制造出其他路過佛堂的僧人看到不在的假象？”

“正是如此。”佛回答。

“可為什麼皇上和我爹會一直昏迷？和玉大師他們不一樣？”慕容諾又問。

佛道：“十幾種香料，改變一種，功效就會不同，藥可治人，也可傷人，早一刻，晚一刻，先來后到，這其中步步都是關竅。”

居然故意賣關子！

慕容諾腦子里的，一時間確實沒想通這前后邏輯，另一邊的沐清風卻依舊淡淡開口，“大殿上的熏香，提神醒腦，于有益，而你給父皇的護符卻藥力相沖，所以不過兩日，父皇就昏迷不醒，丞相大人曾因擔憂兒與你走近，應該是那時，你讓他聞到另一種香味了吧？但為了確保丞相大人昏睡不醒，你才吩咐田東在其枕下放置護符，而你帶去的青白瓷松果頂的香爐，那香氣則用來留他一線命，本王說得可有偏差？”

佛一愣，良久，才勾起了角，“王爺不愧為斷案高手。”

“把解藥出來，本王會上奏父皇重審十年前敏州矜嶺縣醫館失火的案子，給你和你娘一個代。”沐清風面無表道。

一旁，慕容諾卻有些憂心起來。

重審當年的案子，意思是要把老爹問罪？佛這一步，無論與不，可真是把老爹坑慘了啊。

跪在地上的佛只猶豫了片刻，便從懷中取出一個淡黃的護符。

“這是世上唯一的一份解藥，皇上與丞相之間，你們只能救一個。”佛垂眸，稚的圓臉上重新恢復那幅無無求，與世無爭的神態，“就看九王爺和王妃，如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