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

沐清風坐于上座，慕容諾、易有言站在一旁，眼看著被伍叁七帶進來的子。

那子姿婀娜，走路時搖曳生香，一綠襯得若凝脂，鵝蛋臉，五明艷，眉間一點鎏金花鈿，更顯出三分魅。

“小子綠拂，拜見九王爺，九王妃。”

慕容諾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一旁的易有言，“你的老客戶吧？”

易有言難得面染兩抹煙，低聲音道：“徒兒只不過是替殮過一位長輩，算不得客戶，師父莫要胡說。”

“那這時候找上門來干嘛？難道是沐清風的老相好？”慕容諾下意識看向某王爺，后者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你為何事而來？”

沐清風收回視線，問向堂下跪著的綠拂。

綠拂聲音，聞者如春風拂耳，“小子聽聞長晨寺玉大師突然暴斃，丞相府接連出事，覺得事有蹊蹺，故來大理寺看看能否為王爺與王妃幫上什麼忙。”

“外面人都說我是魔，害死了玉大師，你不信嗎？”慕容諾疑道。

綠拂緩緩抬頭，眼波似粼粼，輕輕一笑，“小子自是不信的，一個人是不是心懷慈悲，怎可因一兩句傳言而斷定，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

慕容諾得快哭了，比沐清風相信還要興，深覺這子不一般啊！

“你覺得有蹊蹺，難道說你知道真相是什麼？”沐清風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綠拂側目看過去，搖了搖頭，“小子自是不知的，只不過……小子前幾日也曾去過長晨寺，聽過佛的法會，小子覺得的熏香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沐清風急忙追問。

綠拂頓了一下，才道：“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問題，不瞞王爺和王妃，綠拂從小便流朱閣一位老嬤嬤調教，在制香上也算有一兩分拙見，若能讓佛將調配熏香的方子給小子看一看，或許能發現異常所在。”

這怎麼可能？

沐清風蹙起眉頭來，“若佛肯出方子，便是沒有你，大理寺里也有仵作可查驗其中問題，只不過……”

他們都知道，佛不會給的。

沐清風轉念一想，又道：“伍叁七，你把在禪房找到的香料給綠拂辨認一下。”

伍叁七將那一堆證里的香料找出來，拿到綠拂面前，綠拂用指腹蘸了一點放在鼻邊輕嗅，又用絹帕抹去末，再換了另一種的嘗試，如此幾次之后才回話。

“回稟王爺，這里面說含有十七八種原料，但與尋常寺廟熏香所用不同，大多都是藥材，小子大概能辨認出其中十五種來。”

“給紙筆！”沐清風立馬吩咐。

伍叁七馬上取來紙筆，又放了個小木桌在綠拂前面，仔細寫下那些藥材，慕容諾遠遠看了一眼，都是很奇怪的藥材名字。

“綠拂小姐真是見多識廣，能記住這麼多藥材的味道。”作為曾經的醫學生，忍不住發出羨慕的嘆。

“這些藥材，多為制香所用，小子自是認識的，只不過……”綠拂猶豫了一下，道：“藥材太多，任意組合之下，效用也有所不同，有的相合可提神醒腦，益氣補，可有的湊到一起，卻可害人命，殺人于無形……”

慕容諾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手里那個護符，便問道：“如果讓你聞一聞某個東西的香氣，你能不能辨認其中分？”

擅長制香的人，鼻子都靈，就跟品酒高手一樣，喝一口，年份產地度都知道。

綠拂微微一笑，“十之八九，是可以辨認的。”

“那就好！”

慕容諾將護符拿了出來，道：“我們做個實驗，如果這個護符焚燒后的氣味有問題，再加上田東臨死前說過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坐實佛在人為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