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瞧著這個眼眶發紅的人，就不明白了，宮里出來的人就好像進了演技進修班，眼淚說來就來，還是說這就是天賦？三分的也能被演出七分，王青璇只覺得無語。

看著顧芷還在那里演就一陣心煩，說道:“前面還忙著呢，你自己在這里休息會。”說完便離開了，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侍衛看好顧芷，不要讓出來影響今日的宴會。

王青璇剛走出門口，就看見了一個悉的影，是千面。

看來今日的事他也已經知道了，現在是想來見顧芷一面嗎？也對，畢竟顧芷算的上是千面心里最深的執念了，前面種種事都因而起，如今這個人就在眼前，千面的心思可想而知。

王青璇走近，看著千面說:“顧芷就在里面，你是想進去見嗎？”

千面點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說道:“丫頭，我的心很復雜，我既想見，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去見。剛才隔著人群我一眼就看見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和從前一樣麗人。只是我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做的傻事，或許到現在也應該放下了。人都是會變的，如今的顧芷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顧芷了。丫頭，如今我該做的事也差不多做好了，也該回去陪師兄了，離開這麼久都沒有人幫他掃墓，雜草都該長出來了。”

此番話王青璇知道千面是來和自己告別了，看他這副模樣也知道千面是真正放下顧芷了。

或許因為這段時間陪伴王道子，安靜的生活讓他想明白了許多，

過于執著只會害人害已，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再強求又有什麼用呢？恨嗔癡，一切都來自心底的-，有求皆苦，無則剛。-

對于千面這樣的改變王青璇很替他開心，真心希千面可以安穩地度過以后的生活。或許曾經的顧芷真的是個很好的子吧，能夠獲得這麼多對對癡心的人，但是現在的顧芷卻是不值得旁人再這樣去為付出了，算計換來的東西只會是算計。

千面已經從這一份盲目的意中走了出來，而司空圣卻還是難以看這些事。

“日后你想我了，想圓滿了，就回王府來看看我們，這里永遠都歡迎你。”

聽到王青璇這樣說，千面心中一暖，點點頭，看著王青璇說道:“丫頭，保重。”

著千面離去的背影，與前兩次不同，如今的他已經明白了心中的道，或許這是顧芷到來所帶來唯一的好吧，就是讓千面徹底看明白了，現在的顧芷與從前的再無兩樣了。

今日圓滿的滿月酒辦得并不圓滿，因為顧芷的出現鬧了一個不快，王青璇回到清芷榭后也是臉不好，齊穆也早已將一切稟明，之所以一直沒出現，是因為他知道王青璇更想親自理這些事。

他只能從旁給安，并且不管王青璇是有什麼樣的想法他都是支持的。

原本王青璇是想先把顧芷安置在王府里，等兩國合作的事談妥之后就直接把打包送走。

這樣最好，反正顧芷呆的院子離遠遠的，兩不相見，王青璇一點也不想給自己添堵，但是顧芷顯然不是這麼想的，隔三差五就在王青璇眼前晃。

今天更是提出要去給王青璇的父親上香。

“你要以什麼份去給我爹上香呢？他的未亡人？還是圣旭皇后呢？”王青璇一臉譏諷地說道，“世人都以為你們二人夫妻伉儷深，我爹戰死你便殉跟隨，實際上呢？早就嫁做他人婦，你有什麼臉面去給我爹上香？”

以前顧芷在王青璇的心中有多化，在知道事的真相以后就有多厭惡這個人，可不是司空圣，會心疼顧芷的眼淚，就算今天哭死在自己面前，王青璇也不會有半分心慈，對這樣的人，不值得。

顧芷卻還在狡辯，哭泣道:“當年，我是真的想要隨你爹去了的，只是司空圣他阻止了我，一開始他把我放在皇宮里看管著，到后面是仇恨支撐著我活下去，我想著有朝一日殺了昌潤報了家仇，便隨你爹去。”

到現在為止顧芷還是一個勁地把所有的事都往他人上推，不敢承認，是自己貪生怕死茍且生，也是貪榮華富貴所以拋棄孤，一切不過是為了理所當然地圣旭皇后這個名號，為了讓自己不顯得這麼負心編造出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騙別人，也騙自己。

所有的事當局者明旁觀者清，其實顧芷到現在心里也是有了司空圣這個人，但是這份終究還是比不過自己，所以只有把一切責任推到司空圣上，才能安然地生活，減心里的不安。

真是好笑，偏偏司空圣眼盲心瞎看不清，偏偏要對這個人一往深，幾乎為了什麼都肯做，也什麼都可以不要，王青璇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顧芷這朵白蓮花。

“若真的如你所說，今日-你自刎在我面前，我在此對天發誓，我定會用顧家的孤影劍法除去昌潤，哪怕會賠上我自己的一條命。”

顧芷有些驚訝地看著王青璇，似乎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王青璇輕挑眉，眼神中滿是諷刺道:“怎麼不敢了？看來你對昌潤的恨意也不是那麼大，還是你對我爹的神都是演出來的？”

“璇兒，你當真如此厭惡我嗎？甚至不得我去死，究竟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如今連讓我為你父親上一柱香也不肯，那也是我的亡夫啊。莫非真的要我賠上這條命你才能承認我這個母親嗎？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死在你面前。”

說著顧芷就往旁邊的柱子撞去，但是這是肯定不會功的。

顧芷邊的丫鬟直接攔住，兩個人做作地在那里拉扯。王青璇在心里直翻白眼，這兩人不去演戲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