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司司沒有打擾他，任由他慢慢看完。

放下手機后，他一副有竹的樣子，抬起的一只腳放在他的膝蓋上，輕輕幫掉子，然后放水中。

“水溫可以吧？”

“嗯，不燙。”

他抬頭，淺笑著說：“在里面我就試過了，不太燙，應該正好適合泡腳。等會我讓人再去買一個恒溫的泡腳桶，深秋了馬上冬，是該多泡泡腳。”

隨后，他又耐心的幫掉另一只腳的子。

泡腳、按，沒有一步落下的，期間水溫涼了，他還去換過一次水。

“舒服嗎？”

他坐在小板凳上，手肘搭在膝蓋上，垂下的手背手掌上還沾著滴滴水漬，噙著笑問的模樣，像是在求夸獎。

“舒服，你親自給我按腳，當然舒服。”

“那，你氣消了嗎？”

程司司頓時便又垮了臉，問：“你覺得只是用洗一次腳就能彌補？”

“不。”他當即搖頭，乖乖認錯，“我錯了，這不夠，當然不夠。那幾天害的寶貝整日優思，夜不能寐，怎麼可能輕易用洗一次腳來贖罪？”

“司司，別說洗一次，我可以為你洗一輩子腳。”

好話，沒有人不聽的。

程司司也一樣，即便心里已經甜如糖，上卻仍舊倔強。

“花言巧語，說的好聽。”

他便微微起，迅速在的上親了一下，“當然不是說說，我會做給你看的。”

頓時臉紅，板著的面快要撐不下去了。

他坐了回去，了水溫。

“婚禮在姜昕做完手康復之后舉行吧。”程司司轉移話題，也是白天就想好了的決定。

“明后天就要做手了，后期恢復估計需要好幾個月。我想等完全恢復了，準備好重新開始新生活之后，再神清氣爽，高高興興的參加婚禮。畢竟孟梵的事，我也擔心走不出來……還是過幾個月再說吧。”

姜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的肚子。

沉默半晌，才開口：“可再過幾個月，肚子就大了，到時候穿婚紗……”

“我都沒說什麼，你倒是先嫌棄起來了？”程司司噘著，不滿的嘟噥，“嫌棄我大肚子穿婚紗丑，給你丟人是不是，那好，那不結就好了！”

聞言，卻只聽姜灼噗嗤一笑。

“你胡說什麼呢？小壞蛋，你怎麼能這麼揣測我？”

“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大肚子穿婚紗不好看，我只是擔心你自己會覺得不好看，我正想安你說會給你定制最好看的婚紗，即便大著肚子也會是最新娘。”

“你怎麼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

他笑著手，大概是想點一點的鼻子，卻擰著眉躲開。

“不要，洗腳水。”

意思他的手上，全是洗腳水。

“嘶！”姜灼坐直了子，“這是你自己的洗腳水，我都不嫌棄，你嫌棄什麼？”

頓時，程司司又垮了臉下去。

剛才之所以反應那麼激烈，其實不是在責怪姜灼會嫌棄大著肚子穿婚紗不好看，而是自己心里藏著事，憋得很焦慮。

“對不起，是我不好。”皺著眉道歉。

姜灼站起來，了的臉蛋，“你道什麼歉，傻瓜。不過我看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好幾次見到你在發呆，司司，有心事是嗎？”

點頭，慢慢垂下眼簾。

“姜灼哥哥，我心里不舒服。”

姜灼便立即搬著小凳子，繞到洗腳桶，坐近的邊，拉著的手握在手心。

“司司，告訴我，不管什麼事我都幫你解決。”

程司司卻搖頭，還要把手回來，“你解決不了。”

“我可以！”姜灼拉著不松，目懇求說：“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司司，你不要一個人憋在心里好不好？”

程司司看著他，他誠懇的模樣漸漸讓放松下來。

可一開口，卻也嚇了姜灼一跳。

“我殺了人！”

程司司眸痛苦，哽咽再道：“我殺了白伽荔，我知道很該死，很應該到懲罰，但不能死在我手里，我不想做殺人犯。”

隨后，就把那天推白伽荔的事都告訴姜灼了。

這一個月以來，一直記著白佳惜的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而這事好像真的只要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

可別人或許不知道，卻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一想到自己失手殺死了一條人命，就整天郁睡也睡不好。

“那天，你確定已經死了？”

“嗯，什麼？”

姜灼突然這麼問，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你是說白伽荔……我覺得…我不知道，我那天覺渾渾噩噩的，砸了之后就頭暈的快要昏倒，我沒有去確認白伽荔到底死了沒有。是…是白佳惜說的，說白伽荔死了，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囑咐了我好幾遍。”

“特意囑咐了很多遍？”姜灼追問。

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點頭。

姜灼卻眉頭鎖，思考半天又似喃喃自語般說：“為什麼要囑咐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告訴誰，你又能告訴誰？當天除了你爸媽和你自己，這件事不會有別人知道，而你爸媽肯定是站在你這邊幫著你的，所以即便他們知道了又會怎麼樣？”

“因為他們會幫你理，那麼大的事你爸媽也一定不會跟外人說，所以結果還是不會有外人知道。”

“因此，再三囑咐誰都不能告訴，究竟是什麼用意？”

程司司怔怔的聽著，眉頭皺的越來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姜灼回神，拍了拍的手。

“你別急，這件事我會去查，不要擔心。不過……”

只聽他話鋒一轉，繼續又問說：“你怪我做事瞞著你，你氣了這麼久，可你自己呢，你不也瞞了我這麼大的事？”

“司司啊，你這樣是不是也不太好？”

“啊？”程司司尷尬的撓頭，半晌又倔強再道：“誰、誰說我氣的是你做事瞞著我，我氣的是拖了這麼久不求婚……對啊，你還沒求婚呢！”

程司司似突然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你都還沒有求婚，我就直接答應和你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