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程司司皺眉，又問：“你說我不自私，不絕，是變相的假借夸我的名義讓我接姜灼？我要是不接，就是我自私絕，你不是在道德綁架我吧？”

“哪、哪有？”宋茗稍顯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子。

可即便不看，他也能到程司司審視的眼神。

“哎呀！”他一咬牙，頂不住道：“就算是……可我也沒說錯呀，你要真的是個自私品行不端的人，阿灼又怎麼會看上你！”

說到品行不端，他又本能的想到白伽荔，不覺神一暗。

頓了頓，繼續說。

“我不是在道德綁架你，你當然可以拒絕，我不是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多了解阿灼一點。他真的為了你在改變了，那晚就是怕傷害你，所以才注了一整瓶的鎮定劑，那個鎮定劑是我特質的，用多了會損害臟，大出，嚴重了就會因為衰竭而死。”

“昨天晚上，他非要回去陪你，并不顧醫生說只能吃流食的囑咐，吃了很多的飯菜，導致病嚴重，現在正戴著呼吸機呢。”

程司司聞言，揪心的著手指。

白伽荔只說姜灼住院進了重癥監護，劈頭蓋臉的罵，并沒有說清楚真正的緣由。

這會兒聽了宋茗的解釋，才算真的明白了。

“你不知道昨晚阿灼在承著什麼樣的痛苦，他每一個作，每一句話，每一次呼吸都是痛不生的，可他一定沒有在你面前表現出來對不對？”

他回頭看，卻看向窗外，莫名不敢與他對視。

他要怎麼接話呢？

說自己很，還是說謝姜灼？

可發生這些事，又和有什麼關系，不是讓姜灼注那麼多鎮定劑的，不是讓姜灼忍著不去醫院的，也不是讓姜灼必須在面前忍著的。

“司司，我說這些不是……”

只瞧程司司倏然回頭，皺眉盯著他問：“你能確定姜灼的病可以治好？”

指的，是姜灼的瘋病。

“治好了也能確定不會再復發嗎？萬一哪天又發瘋，變本加厲要殺了我怎麼辦？”

“你讓我跟他好好的，可誰又能跟我保證這些呢？”

宋茗被問住，沒料到會突然問這個。

下一秒，卻又見聳了聳肩，“算了，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我知道要怎麼在他邊生存，不用你來教我做事。”

“我不是教你……算了，我不說了，越說越像是我在道德綁架你。對不起，我是太心疼他了，阿灼對我而言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朋友，我真心想要幫他，他太苦了。”

“或許你這輩子都無法會，你家庭幸福，父母健在，雖然可能沒那麼富有，卻從小健康、正常的長大，這些都是他求都求不來的。別人還在學校里無憂無慮的上課的時候，他就已經要擔負起……”

“別說了！”程司司打斷他的煽，“我懂你的意思，開車吧！”

見程司司面冷淡，宋茗更是覺沮喪。

他雙手握著方向盤，指節都泛了白。

自沒有經歷過，或許永遠也無法和別人真正的同吧，他不能同程司司的心理，程司司同樣無法真正理解他對姜灼的，或姜灼對的心意。

車子啟前，宋茗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但沒有看到白伽荔的影。

“沒關系的，沒有人在，一個人也鬧不起來，只是抹不開面子先走，等我們走了以后，自然也會走的。”

他似在安程司司，可程司司卻覺得他是在安他自己。

到了醫院，姜灼還是于昏迷中。

囑咐了幾句，宋茗也走了。

留程司司一個人坐在病房里，守在床前。

這會兒安靜了，才開始慢慢的在車上時宋茗和說的那些話，加上這會兒親眼看著姜灼戴著呼吸機的樣子，沖擊力自然也更加的大。

想著想著，眼眼眶就不自覺的紅了，再然后淚水也就很自然的來了。

從最開始的默默流淚，一直到最后的掩面泣。

正哭的不能自已時，一只寬厚的大手突然覆在了掩面的手背上。

一怔，忙松了手。

姜灼醒了，他正側著頭，滿眼擔心的看著。

可是他太虛弱了，好不容易抬起來的手沒堅持幾秒便又垂了下去。

“司司……”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隔著臉上的呼吸機，聽著悶悶的。

“誰…誰欺負你了，不要…哭。”

“是。”卻繼續哽咽，“我是被欺負了，有人欺負我。”

“誰…”他皺眉，變得激，“是誰？”

程司司拉起他垂在床前的手，輕輕放回到床上，吸了鼻子鄭重說：“你，是你欺負我，你又把我弄哭了，你怎麼總讓我哭？”

姜灼的眉頭皺的更，眼睛以眼可見的速度泛了紅。

“對不起…我說…我說了不許讓你知道的。”

“不讓我知道？可現在都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如果我還不知道的話，這會兒我可能已經到你公司了，但你卻還躺在這里，到時候你豈不是又得失約？你又想用什麼樣的理由來騙我，還說你忙，忙的出去又忘了帶手機？”

只見姜灼的眼睛，越來越紅。

正要開口，程司司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拉下姜灼臉上的呼吸機，然后對著他的吻了上去。

姜灼了眼皮，心里升起一從未有過的張，張的連呼吸都忘了。

片刻后，程司司離開他的瓣，輕聲道：“你不是說我的吻可以給你力量嗎，所以你會很快好起來的，是嗎？”

姜灼緩緩吐息，慢慢點頭。

“好，你答應了的，不要騙我。”

話落，程司司再把呼吸機給他戴了回去。

坐回去后，姜灼艱難吐字問：“你…吃飯了嗎？”

“沒吃，一桌子菜都被白伽荔打翻了，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給我做主。”

他聽了，頓時擰眉似要發，卻被程司司制止。

“你不許說話了，醫生說你傷了呼吸系統，你現在再說話，以后就說不了話了，我可不喜歡跟一個啞在一起。反正白伽荔的事我也不著急，除了拿盤子撒氣也沒從我這兒討到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