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伽荔瓣抖，覺得委屈。

因為宋茗之前從來沒有這麼大聲和說話過，他只會哄著。

而今天他吼，竟然也是為了程司司。

不服氣，不甘心，心里更恨恨程司司，一把抓起桌上的盤子發泄一般狠狠摔在地上，隨之大喊：“可是程司司本就不阿灼哥哥，不配和阿灼哥哥在一起！”

聽得宋茗直搖頭，覺得白伽荔快沒救了。

他上前，拉起白伽荔的手，“你跟我走，現在馬上跟我離開這里。”

“我不走，要走的不是我！”

白伽荔冥頑不靈，使勁兒甩開并狠狠推了他，推完人就直接轉頭對著程司司罵。

“上次我就說過了，阿灼哥哥他總有不在你邊的時候，那就正好趁著他現在昏迷在重癥監護室，你給我……”

然而不等說完，就見程司司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向后。

回頭，接著雙目睜大，這才發現宋茗倒在了地上一片鋒利的碎瓷片中，他是剛才被給推倒的。

他的臉的皮有有幾個地方被地面的碎片刮過，甚至眼周還扎著一小塊碎片，距離眼睛就只差一點點了。

“別！”

程司司蹲在他的面前，幫他拔掉了眼周那塊碎片。

仔細看，宋茗不止是臉上，還有胳膊、手肘，連脖子上都有被碎片刮傷的痕跡。

程司司起幫他去紙巾，而白伽荔則怔怔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見宋茗或許是生氣，看都不愿意看了，竟又開始睜眼說瞎話的辯解，把問題甩回到了宋茗的上。

“是你自己沒、沒站穩的，我并沒有推的很用力。”

可宋茗還是沒有看，只是低頭去檢查胳膊上的傷勢，有一地方被刺的很深，一直流。

“給。”

程司司從茶幾上了紙巾回來，剛要遞給宋茗，可這時候白伽荔倒是恬不知恥的沖了上來，搶過了程司司手里的紙巾，裝腔作勢的給宋茗遞了過去。

但，宋茗沒有接。

他直接忽視了眼前的紙巾，而是站起來對著程司司道謝。

因為被忽視，白伽荔又開始作。

“現在連你也站在程司司這一邊，被勾引去了？程司司，你可真有本事啊……”

“你閉吧——！”宋茗扭頭沖怒吼。

被他一吼，白伽荔的子發，卻又聽宋茗繼續說。

“你以為你是在為阿灼好嗎，你這麼做只會讓阿灼更討厭你。程司司不配和阿灼在一起，誰配，你配嗎？你更不配，因為阿灼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

這些話，無疑讓白伽荔更加生氣，甚至委屈。

委屈自從程司司出現，姜灼變了不說，連宋茗也不站在這邊了。

從前，不管發生什麼，宋茗都是無條件幫著的。

“我不為阿灼好，到底是誰不為阿灼好？”

“宋茗，把這樣一個不阿灼的人放在他邊，真的是為他好嗎，他真的會幸福嗎？你別忘了，你家破人亡之后，是誰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支撐著你，是誰出錢出力供你讀書完學業，要不是阿灼哥哥幫你，你早就變乞丐流浪漢了。”

“你怎麼都不知道恩，還放縱他把程司司這樣一個禍害留在他邊的，你還有良心嗎？”

話落，滿室寂靜。

程司司都聽得震驚了，沒想到宋茗還有一段那樣的過往。

可宋茗的臉卻徹底木然了。

原本，他還在為自己吼了白伽荔而到歉疚，但聽了這些話，他突然有心死了一般的悲涼。

家破人亡！

這四個字的重量，對白伽荔來說真的就這麼輕嗎，輕到能夠這麼無所謂，一點顧念都沒有嗎？

怎麼說，他和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爸媽還在的時候也很疼，每每見到總要嘆自己沒有生個兒，寵的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都多。

到頭換來的，卻只是一句輕飄飄的‘家破人亡’！

“良心？”他苦著臉，強忍心的酸痛，“我對阿灼做過最沒有良心的事，就是答應了你給他催眠讓他忘了程司司。”

“至于幸不幸福這個事，難說的很。”

“你看我，十多年來追在你后，哪怕你心里只有阿灼，哪怕你對我只有索取和利用，可只要你對我笑一笑，我就覺得像是吃了世上最甜的糖，我就會覺得幸福。可落在別人眼里，只覺得我是個作踐自己的狗，但別人哪里能懂。”

“就像你不懂阿灼，他的幸福不在于程司司不他，只在于程司司在不在他的邊。”

說話間，早已有眼淚從他的臉上落。

他低頭，哽咽的笑了兩聲。

片刻后洗吸了吸鼻子，回頭站在程司司的面前，“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完率先便往門口走，再不回頭看白伽荔一眼。

程司司喟嘆一聲，猶豫兩秒還是決定和他出去，知道，宋茗一定是為了姜灼來勸的。

等兩人都消失在門口，僵直著背一直著的白伽荔這才抖著流了眼淚。

在想，宋茗那些話，可真人心肺！

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宋茗對的，可能怎麼辦，這一顆心都已經被姜灼給填滿了，分不出也不愿意分出多余的用在別人上。m.166xs.cc

不好，比起正常生來說天生于弱勢。

因此為了得到姜灼，只能耍手段來提高競爭力。

都說幸福，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追求的幸福，也是啊，姜灼就是要的幸福。

繃著臉，抬起頭不讓眼淚再落下，口中不甘道：“無罪，我沒有錯！”

*

門口。

程司司和宋茗坐進了車。

最開始是互相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宋茗還在緩和自己的緒，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后，是程司司先打破沉默。

“你和白伽荔……”

“沒事！”宋茗深吸氣，搖頭說：“有些話你不用聽進心里去，終究我不是阿灼，你也不是白伽荔，沒有可比。阿灼看人的眼可比我強，你也不似白伽荔那般的自私絕。”

“你們只要好好的，會有結果，和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