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坐在下面，腦袋越垂越低，顯得非常沮喪。

接下來，是雙雙沉默的氣氛，唯有墻上的時鐘依舊滴答滴答不停地響。

再坐下去，天都快要亮了。

宋茗撐著沙發站起來，又檢查了一遍上姜灼理過的蛇咬傷口，然后從藥箱里拿出幾支針管和一瓶鎮定劑，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經過上次的事，他一定會加強防范的，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但我還是得說，你千萬不要想著趁他昏迷的時候逃跑，跑不掉的，你本不知道暗到底有多人盯著你，恐怕你還沒跑出去這條街，就已經被他的人抓回來了。”

“想要以后有機會，你只能暫時忍耐。”

“盡量不要違逆他，多順著他一點，你應該能過得輕松一點。”

“這些是鎮定劑，他自己知道的。蛇是無毒的，不會致命，明天我會再送藥過來。”

“我走了。”

說完，宋茗背上了藥箱。

走到門口時，又不忍的回頭看了眼姜灼以及依舊坐在窗下的程司司。

最后關門的作，非常的輕。

他走后，程司司就把頭埋進了膝蓋里，抱膝又開始啜泣。

經過宋茗的講述，多能理解姜灼為什麼會變這樣的子，可理解終究不代表必須得接。他太瘋狂，太可怕，真的不了了。

剛才室里的事，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怕會瘋，變一個和他一樣的瘋子！

他真的，太可怕了！

哭到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直到子被人從地上抱起來，才猛然驚覺，渾一震睜開眼睛。

姜灼面虛弱的臉，就近在眼前，“司司，我抱你去床上睡。”

此時，天已經亮了。

而一看到姜灼的臉，腦子里回想起昨夜在室里的場景，凝著一張臉無法開口。

姜灼抱起后，徑直回了房間，把放在浴室門口。

“司司，你洗一洗，我也去洗掉上的味道。”

他的上，全是難聞的福爾馬林味道。

他沒有要求要和一起洗，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帶著歉意。

他也知道，他昨天晚上太過分？

推開浴室門，他看著進去然后又替把門穩穩關好，這才轉出了門，去了別的房間去洗澡洗漱。

聽見外頭關門的聲音，程司司松了口氣靠在墻上。

眉頭不見舒展，而是越來越皺。

計劃要加快了，再多待一秒，就多一秒的折磨。

要走，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想再見姜灼了！

……

洗完澡出來，上了床。

不久，房門被打開，聽見姜灼進來的聲音，做出害怕的模樣，驚坐起來。

隨即又迅速下了床，瑟瑟的站在床邊。

姜灼看著，心口一疼。

“司司。”他走到程司司面前，捋了捋的發，“你繼續睡，不要起來。”

深深低著頭，不敢看他的樣子，聲音輕的不仔細本聽不到。

“我不困，姜灼哥哥你先睡，我去給你做早飯吃。”

話里話外，著一討好的意味。

意思是討好他，讓他高興了，他就不會那樣欺負了。

意識到這個，姜灼心頭痛意更濃。

是他嚇得狠了，嚇得要用討好來求饒。

“你過來。”他拉住轉要走的程司司，俯一抱，把抱到了床上。

他也接著一起躺下，攬過的子將抱在懷里。

“對不起！”

他終于還是開口去道了歉，心頭的痛楚表現在了他皺的不能再皺的眉眼里，閉上眼的同時，一顆淚從他的眼角了下來。

“我不想的，我不想那樣的司司。”

“從上次你給我下藥之后，我雖然生氣但也明白一定是我對你不好，讓你害怕了，所以你才想要逃離我。我承認，一開始我只是想要占有你，我貪那一點一點破壞并占有的覺。”

“但是那天……”

“那天我躺在廚房里，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你的名字，可你卻頭也不回的走了，聽見你關門離開的那一刻，我終于明白，原來我是想要被的，我也想要被堅定的選擇，被信任，不想被拋棄，我想要你我。”

“宋茗說要催眠我忘掉你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上一次那麼害怕，還是在我媽媽死的時候……所以，對我來說，你其實就像我媽一樣的重要。”

“司司，我心是真的很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可很多時候，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會傷害你，那就像是一種我改不掉的本能，它占據著我的理智，控制著我的思想……”

“我有病，司司，我有病。”

“司司，我想治好它。”

“我想治好它，我要治好它！”

第一次，程司司從姜灼的語氣里聽出了無助。

他抱的力氣也漸漸有了分寸，不重卻不輕，怕傷了又怕表達不出意，格外的小心翼翼。

“司司，對不起，昨天晚上真的對不起，是我發病了，我真的不想的。”

“對不起司司，你能不能陪我一起把病治好？”

不好！

程司司心里真實想法，就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治好他的代價太大了，不知道要瘋掉幾個才能治好他的病。

陪不起！

可上，卻不能說，說錯一句就怕他會再發一次瘋。

“司司，求你，求你好不好？”

求？

求這個字，竟然也能有一天從姜灼的口中說出來？

可程司司心里并不覺得新奇，反而更加害怕，因為這意味著必須得答應。他都已經把姿態放得這麼低，都用上求這個字眼了，要是不點頭，可想而知他會怎麼樣。

“好！”

除了點頭，沒有別的辦法。

“只要你不再欺負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就像宋茗說的，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也得順著他。

等到計劃功，到那時就好了。

而此刻，姜灼聽了的回答，顯得非常高興，抱的也稍稍了些。可他到底也不是鐵打的，昨晚幾乎都沒有睡，加上接連的奔波，因疲憊不堪沉睡了過去。

等他睡，程司司從他的懷里掙出來。

下了樓，保姆已經做好了早飯。

“阿姨。”坐上餐桌，微笑對保姆說：“以后家里的飯都由我來做，你照常還是每天都過來，只負責打掃衛生就好。”

“這…姜先生讓我來就是專門來照顧你的……”

“沒事，我已經跟姜先生說好了，以后他都吃我親手做的飯菜，這是我的心意，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