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君臣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開始清算獵時,皇帝道:“今日朕聽安寧說,顧夫人舍救了一命,還獵得了一隻灰狼,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皇上謬讚,那灰狼已被旁人追趕得力竭,臣婦不過運氣好,就這般還傷了手臂呢!也實在擔不起陛下的稱讚。”
秦蘇蘇抬了抬手臂,上麵整個裹了白紗布,看起來傷得重。
這也證明了並非什麽有本事的,獵殺灰狼真是湊巧罷了。
顧將軍不需要一個有本事的妻子,他也不能有,就秦蘇蘇這樣的莽撞婦人正正好。
皇帝笑著讚了幾句,又問:“安寧非要向朕求個恩典,顧夫人且說說,此番想要什麽恩典?若不然朕將此次秋的彩頭賜予你?”
幾個太監抬出一,揭開紅布,那是一把鎏金雕花的弓,立起來差不多有秦蘇蘇高了。
弓上的釉也暗示了它的不尋常,這是太祖皇帝用過的金弓,象征的是一種榮耀。
皇帝將之作為此次秋獵的彩頭,一來是為嘉賞,二來便是要收買人心。
這把弓,可以是某個勇士得,也可以是哪個皇子,但卻絕不能落將軍府。
秦蘇蘇呆呆的看了那弓好一會兒,最後收回目,憾道:“這弓臣婦也拿不……陛下不若賞些金銀罷,臣婦還能去置辦些裳首飾。”
生母乃是商戶之,教導得渾都沾染了銅臭氣,連在這樣的場合也不知為將軍府討點有用的恩典。
席間眾人暗地裏都不屑的撇撇,卻沒注意到皇帝眼裏的試探已經消散,笑意都真了幾分:“既然如此,那便賞賜金銀!”
真金白銀到手,秦蘇蘇喜氣的人將賞賜收好,回到席位上。
顧庭將片好的烤放到跟前:“你今日的戰利品,嚐嚐。”
秦蘇蘇拿起筷子,這會兒無比慶幸傷的並非右手,若不然連吃飯都要人喂了。
第一次吃狼,不過這都是架在火上烤,沒烤出什麽水平來,吃到裏隻覺得是個味。便是如此也吃得很歡,一盤子烤全數下肚了。
“晚上吃多了不好克化,喝些酸梅湯解解膩。”顧庭收了的盤子,倒了一小碗酸梅湯給。
原本悶頭吃著還不覺得,這會兒經過一提醒,秦蘇蘇不由打了個嗝兒,察覺到顧庭的目,趕忙端起酸梅湯飲來掩飾尷尬。
真是……半分端莊都無了!
“慢點喝。”顧庭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今日得的金銀夠買好些酸梅湯了。”
“將軍也笑話我。”秦蘇蘇將碗放下,撇小聲抱怨。
聲音的,隻人聽得委屈,倒聽不出半分抱怨之意。
顧庭聽得心裏一陣愉悅,也不再逗了,這兔子急了可是會咬人的。
他不再問,秦蘇蘇總算覺得輕快了些,以手做扇想散散臉上的燥熱,卻不想半點用都沒,反而是越覺得難了。
“將軍……”
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子不自覺的就靠了過去。
顧庭正好接個滿懷,低頭探了探的額頭,隻覺得手一片細膩滾燙。
他覺得不對勁,轉頭端了喝過的碗聞了一下,一酒味。
誰把酒裝進酸梅湯的壺裏了!
索宴席已到尾聲,顧庭便將人抱回帳篷,又碧溪去熬了醒酒湯喂給秦蘇蘇喝了。
一番折騰,待秦蘇蘇睡著時,已是深夜。
“怎麽連酒和酸梅湯都喝不出來?”
看著小娘子的睡,顧庭冷峻的神悄悄緩和。
或許,是和以前不同了,他也可以試著相信。
一場秋獵,傷的不止秦蘇蘇一個,隔了幾個帳篷的翎王的傷更重。
安寧公主得知兄長傷,哭哭啼啼的去探:“皇兄,你也遇到了灰狼嗎?”
若不然怎將他傷這樣?
翎王靠在床頭,角和臉上有幾淤青,出的脖子有幾道剮蹭的傷口。最嚴重的腳踝和大,那兩的骨頭差點斷了,此時也是一大片的淤青未散。
真遇見灰狼那才運氣好,翎王顯然是倒黴的那一個,他遇見的是長蟲。
原本翎王是想去深山裏引隻老虎或者熊瞎子,卻沒想到遇上一條長蟲,被它纏了拖了一段路。
他不得不與之搏鬥,隻是腳被桎梏,他本鬥不過。
好在侍衛們及時出現,長蟲驚而逃,翎王才得以獲救。
萬幸的是,他的還沒有廢,隻休養幾天便可。
安寧卻格外自責:“都是我沒用,沒能完皇兄代的任務,害皇兄等那麽久才遇到了長蟲,皇兄你罵我吧!”
其實並不是等久了才遇到的長蟲。喵喵尒説
翎王垂下眼眸,卻並未解釋,隻溫聲寬:“沒事,下回再接再厲。哎,這回顧夫人救了你,你可想好如何謝?”
“我已跟父皇求了恩典,顧夫人自己要了金銀,父皇便賞賜了。”安寧公主並未多想,如實的將宴席間的事說了。
要金銀這等俗,也虧得那人開得了口。
翎王心下一陣嫌棄,果然蠢人還是那麽蠢,他還以為變了子,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麽不同。
“父皇的恩典那是父皇給的,既救你一命,你理應親自謝。”翎王溫和的教導妹妹,“改日我們備了重禮,去一趟將軍府。”
安寧公主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幾日之後,秋獵圓滿結束,期間並未出什麽岔子,秦蘇蘇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裏。
這一趟也是滿載而歸,隻不過別人載的都是獵,載的卻是金銀。
車隊了城,各個分道揚鑣。
安寧公主特意去尋了將軍府的馬車,跟秦蘇蘇說話。
“待過些天,本公主去將軍府找你玩。”
“好啊。”秦蘇蘇隻當是安寧公主的客氣話,並未覺得真會來。
安寧公主得了約定,滿意的回宮了。
顧庭掃了一眼,問道:“夫人似乎很喜歡安寧公主?”
“子單純,討人喜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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