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煙嵐嘆口氣道。

“我自然也希，這件事不是真的，但是若是真的，哪怕王爺值得同，可也不能不顧小姐的吧？”

“你自己想想，小姐要是過門進了王府，迎接的會是什麼”

“張姑娘哪怕是生下個兒，那也是王爺的孩子，小姐進門就多了個兒，你說膈應不膈應？”

“哪怕去母留子，這恐怕也會為小姐這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心結。”

“要是個兒子更不得了，王妃的嫡子還沒出來卻先有個庶子，小姐不得被天下人笑話死？”

“更何況，那張姑娘的來頭也不小，去母留子恐怕是不可能的！”

“你瞧瞧那府里那麼多武當弟子，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王爺去母留子吧?”

“而張姑娘生子有功，怕是要抬進王府里做個側妃，小姐這都沒過門呢，王爺想迎了側妃。”

“雖說沒有不合規矩，可也是在打小姐的臉啊！”

越說煙嵐越生氣，聲音都不自覺地高了些。

李三兒怕氣壞子，忙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好了好了，你別著急，慢慢說，先潤潤！”

被他這一打斷，煙嵐哼了一聲，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又遞回去。

不過這一來一回，也冷靜了許多。

偏頭瞧了瞧窗戶外冷冷清清，禿禿的樹枝，憂心忡忡地道。

“你我都能瞧出來，小姐對王爺是有誼的。”

“心氣又高，如何能得了這般的折辱？”

“便是尋常子，遇見這樣的事，都得氣病一場，更何況小姐？”

“若王爺不是小姐的良人，我倒寧愿小姐早早知曉，免得再栽進這府中，陷泥潭，不得幸福。”

說罷，又扭過頭，雙眸含淚地對李三兒說道。

“這世間，子本就不易，更何況，小姐是那般的出眾，憑什麼要這樣的委屈？”

“你說對不對？”

李三兒被這樣心酸的目，鼻頭跟著酸起來。

“對！”

“嵐兒你別難過！”

“這事兒雖然還有待調查，但我知道你一定最希這件事不是真的。”

“我會去調查一下，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答應你，會去尋小姐，將事告訴。”

“你也知道，小姐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是非曲直，一定也有自己的判斷。”

聽到李三兒愿意幫自己，更理解自己，煙嵐破涕為笑，卻笑著笑著哭了起來。

他這樣的人，如何能不喜歡呢？

可這樣的子，又怎能拖累他一輩子？

或許，離了，他會遇到更好的子，會有更滿的家。

見煙嵐突然哭起來，李三兒慌了手腳。

他只覺這一滴滴的淚珠，好似一把把刀子，重重地刺在他的心窩里，疼得難以呼吸。

“這是怎麼了？”

“可是我哪里說錯了惹你傷心了？”

“都是我不對，你知道的我平日瓢得很，總是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你這一哭，可是要心疼死我不？”

“你還有傷在，最忌大喜大悲，可不能這麼哭下去，萬一傷更重了可如何是好？”

“嵐兒，嵐兒.......”

他喚著的名字，似要將所有的溫都給予。

可他越是如此，越煙嵐哀泣不已。

他數次抬起手臂，想要將攬懷里，聲安，給一點力量。

但他又恐唐突了，胡思想，以為自己不重。

就這麼抬起又放下，猶猶豫豫好幾次，見哭得咳嗽起來，他這才一咬牙，將人抱了個滿懷。

“嵐兒！”

“別哭了好麼，你哭得我五臟六腑都要疼碎了。”

“有什麼事兒，你只管告訴我，有什麼不痛快，你只管沖我來！”

“你這樣折騰自己，我如同被千百倍的折磨。”

“求求你，心疼心疼你自己，這麼重的傷，你還這麼不惜自己，往后可如何是好？”

“也求你心疼心疼我，你就長在我心坎里，但凡你有一點不好，我便再好不了，你知不知道？”

也不知是李三兒的懷里太溫暖，還是他的話太溫。

煙嵐漸漸地停止了哭泣，心仿佛被一溫暖的水，緩緩地包裹起來。

就連口焚燒般的疼痛，也變得不那麼難以忍。

閉上眼，子微微的抖，仿佛從他的上，汲取到了巨大的力量。

就連彷徨無助，仿佛陷深淵，不見一芒的心也撥云見日，柳暗花明。

貪婪地著這一刻的溫暖與幸福，讓自己在這一瞬間忘卻了所有的恐慌。

“就一會兒......”

“就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心中暗暗喃喃，淚自眼角再次落。

好一會兒，終于平復下來，這才不舍地推了推李三兒。

到懷里人的掙扎，李三兒慌忙松開箍的懷抱，規規矩矩地站了起來，臉燒得通紅，手足無措地結道。

“那個......我......方才......”

“嵐兒你別惱我......不不不，嵐兒你惱我吧，只要你不哭......”

“我知道是我自己僭越了，我方才只是.....你哭得我心如麻，又心疼得......”

“我沒有不重你的意思，我對你是極重極重的，不是......是重，尊重，敬重，什麼重都有。”

聽到他在那慌里慌張，結結，胡言語，煙嵐瞧著他，忽地就笑了起來。

“這家伙，怎的這麼憨傻？”

心里腹誹，卻又竊喜不已。

怎會不知答案，只是暗自歡喜罷了。

“行了，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又何時怪你了？”

“莫非，與你相識這麼些日子，還不知曉幾分你的子？”

李三兒見止了哭，只有高興。

又聽語氣里帶著幾分嗔，一掃方才的心疼，也跟著歡喜起來。

“呵呵~~”

“你都知道呀，那自然是好！”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麼都是好的。”

他傻笑著看，一雙眸子里，倒映著的，全是的面容。

這一刻，煙嵐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填滿，巨大的滿足讓仿佛置溫暖的云端。

他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在這里，就掃去了所有的痛苦和不安。

“嗯，我要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

“你放心，我會好好養傷，然后會恢復起來。”

李三兒聽到這句話，歡喜得跟什麼似的，他重重地點點頭笑道。

“對，快點好起來，咱們一起守歲過除夕，來年一起去踏青。”

“我以前還學過扎風箏，到時候我給你扎個又大又漂亮的燕子，飛得高高的～”

他語帶雀躍地期盼著，眼中閃著星。

煙嵐仿佛從他的話里，到了春天微暖的風。

“嗯，好！”

也笑著應下。

兩人的視線相對，你中有我，我中也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