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嵐見他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好開口。

面上有些疑，不免擔憂地問道。

“只是什麼？”

“可是小姐那里出了什麼事？”

“沒......沒有！”

李三兒忙搖頭否認。

哪怕這會兒煙嵐在門后頭，本看不到他如今的面容。

可他還是本能地出了一個刻意的笑容。

“我原想說，只是那府里沒了你，總了些什麼，更覺冷清。”

“不過，若是你一直在，只怕也是隨著小姐一道，去了京郊的溫泉莊子上，恐怕也不會留在府里。”

聽到這話，煙嵐眼中赧不已，面上卻是惱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

“其他姐妹不也都在府中麼，莫非你就專門喜歡使喚我給你傳話不？”

“還有，小姐不在府里？”

“何時出的京，邊帶了哪些人，一應慣用的東西可都帶齊了？”

“哎呀，云袖那丫頭不是個細心的，青霓和秋荼還小，做事也不周全。”

“可有嬤嬤跟著，這天寒地凍的，也不知道小姐一路顛簸會不會吃苦。”

李三兒靜靜地聽著嘮叨。

分明眼下，最該擔心的是自己，卻依舊心心念念的全是沈。

也難怪，小姐會那麼珍視，如此真心相待，自然也值得。

不過，這些念頭在李三兒的腦海里打了個轉兒，就被拋到了腦后。

一想到終于平平安安的回來了，聽著在耳邊的嘮叨，還是那麼的心。

李三兒只覺得這一刻如此的靜好。

沒有什麼比就在眼前更好的了。

但愿度過這一劫后，往后的日子能平安順遂。

他正出神，煙嵐卻一腦地說了一大堆的擔憂，想要詢問沈的出京況。

久久不見門后人回應，一時著急，氣惱地拉開了門。

可等門拉開了，才驚覺，自己如今的模樣，如何能見人？

迅速低下頭，作勢要關門，可門全被兩只手給鉗住。

“煙嵐，你的臉......”

“你怎的......怎的，瘦了這麼多？”

李三兒震驚不已。

可心里涌出的卻是一濃濃的心疼與酸楚。

究竟是了多罪，吃了多苦，才瘦到了相，整個人都傴僂了幾分。

“你！”

“你不許看！”

煙嵐捂著臉匆匆轉，不肯再直面路三兒。

李三兒卻是不管不顧，將門徹底打開，扶著煙嵐的肩膀，想要將轉過來。

“煙嵐！”

“你我瞧瞧，這都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不是拷打你了？”

“你上可有傷？”

“疼不疼？”

“還有哪里不舒服？”

“你告訴我好不好?”

煙嵐卻是執拗的不肯轉過來。

捂著臉，帶著幾分驚慌與恐懼地道。

“你走！”

“你快點走！”

“你若再不走，我便再也不見你了！”

李三兒大驚失，忙松了手解釋。

“煙嵐，你聽我說，我是擔心你，我是心疼你，我是恨我自己。”

“如果我能早些找到你，你又怎麼吃那麼多的苦?”

“你如今的模樣，一點也不丑，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那般的好看。”

“我只是，我只是心疼，我這口一揪一揪的。”

聽了他的話，煙嵐的緒緩和了幾分，

雖不信，卻已經停止了抖。

“你說的是真的？”

“可我這模樣，分明嚇人得很，也丑得很。”

語氣黯然，打心眼里覺得自己已經不如從前。

李三兒聽到這些，越發心疼。

他眼中泛起淚，但臉上的笑容卻溫似水。

“不丑，真的！”

“你無論變什麼模樣，我都傾心于你。”

“大不了，我也不吃不喝幾日，等我也瘦了形，咱們不就一樣了麼？”

他語氣雖然帶著調侃，但眼神卻很認真。

煙嵐一驚，急忙轉。

“不許！”

“你這是作甚？”

“好好的不好麼，為何要作賤自己？”

見轉過來，李三兒手，握住了的手，不肯再躲開。

“煙嵐，你聽我說。”

“從前我面對你，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宣之于口。”

“因為自覺配不上你，你是那麼多溫好，而我卻......”

“我明明日日盼著能見著你，也總是一收到去你院里的消息，就地跑過去。”

“可我不敢告訴你，更不敢顯分毫，生怕你瞧不上我，那我豈不一點念想都沒有？”

“你被劫走后，我心急如焚，恨不能將那劫走你的人碎尸萬段。”

“可我更擔心你的安危，只要你回來，平平安安的，我縱然跪死在菩薩面前也甘愿。”

他說到，鼻頭酸，聲音里帶著哽咽。

他眼中的，滿滿地溢出來，仿佛要將煙嵐融化。

聽到這樣的表白，煙嵐也傻了眼，愣愣地與李三兒對視，整個人的神智都有些飄忽。

“如今，我之所以敢如此說，實在是我無法再克制自己了。”

“見你無恙，我狂喜不已，一刻不停地趕來見你，想要確認你的況。”

“這一次我險些失去你，也我害怕不已，如果再不說出口，我對你的癡，我怕我會抱憾終。”

李三兒灼灼地看著煙嵐。

他不需要一個答案，他需要的是告訴，自己的心意。

無論最終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都愿意接。

李三兒也知道，此刻的煙嵐，十分脆弱。

如果他的這份奢，能夠給哪怕一點點力量，他也滿足了。

煙嵐聽完，卻是忽地撇頭，垂下眸子，想要回手。

李三兒一急，忍不住握了些。

“你.....你放手！”

“嵐兒......可是我又哪里不好，你只管告訴我。”

煙嵐不敢看，卻是將頭偏得更遠。

而卻不知，自己的耳已經漸漸泛起一抹緋紅。

“李三，你......你快放開。”

“若是人瞧見了，可如何是好？”

語氣雖急切，但聲音卻綿，聽在李三兒的耳中反而麻麻。

他下意識地松開手，卻是轉頭朝四周瞧了瞧。

見四下無人，往前一，整個人進了屋子里，火速將門關上。

見他如此行云流水的作，煙嵐一。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再想阻止，對方已經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