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地逛完，重新回到前廳，打發山羊胡，見他急匆匆拿出瓷瓶去尋屋子。

沈在他走開之后，暗暗跟了過去。

以這山羊胡目前所保留的理智推測，他應該還只是前期毒人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當了多久的圣宣壇主，但以這個人的狡猾子，恐怕一開始在服食造化丹的時候，一定是十分謹慎的。

等尋到了一間客房，山羊胡四下看了看，這才關好房門，將門栓上。

沈翻到屋頂，輕手輕腳地掀開一片瓦，就見他側躺到了窗邊的羅漢床上，從瓷瓶里倒出一粒，一臉期待地含在了里。

他的臉上瞬間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可是片刻，這笑容卻是立即僵在了臉上。

旋即他雙手卡著嚨，滿臉痛苦地漲紅了臉。

但很快，不過兩息，他猙獰的面容逐漸平和下來，整個人癱下來，垂著眼皮沉重地呼吸。

沈知道，這是自己的藥起了效果。

跳下屋頂，破窗而，站到了山羊胡的面前。

看到沈，他勉力撐起眼皮，眼中已經沒有了半分諂，反而滿是憤怒。

顯然他已經意識到，沈給他的，并不是什麼仙丹。

“你吃的的確不是什麼仙丹，而是我自己研制的歸魂丹。”

“可能你以為，仙丹是好，但卻不知，那不過是一種毒丹而已。”

“若不是你中毒不深，恐怕就與那后院的一種活尸一般，發爛發臭了。”

沈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山羊胡的邊。

用手推了推他的，見他的確如同之前那些前期毒人一樣，在吃了這歸魂丹后，完全彈不得，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這毒也不過是一種慢毒，并不能一直人虛弱。

最多五天，這種毒的毒就會減弱。

不過，因為是專門克制造化丹的，所以它也有一定的稀釋造化丹丹毒，中和毒的作用。

所以吃了歸魂丹的人，對造化丹的癮，會下降一點。

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沈想要研制徹底清除這種藥癮的方子，還得經過大量的實驗和研究。

而并州的況，實在不容許耗下去。

所以目前只能先利用歸魂丹，對毒人們進行一個甄別和控制。

不過，在沈看來，想要打贏并州的這場戰役，手里的丹藥是遠遠不夠的。

只要青蓮教大量發放造化丹，就能將歸魂丹的作用制下去。

這不是愿意看到的。

而之所以想要混青蓮教部，一方面是尋找實驗樣本，另一方面也是要找到配藥制藥的地方。

最好能將青蓮教的配置，掌控在手中，截斷造化丹的制造和發放，反過來用歸魂丹去替代。

如此以來，利用青蓮教自己的運轉方式，將藥散播出去。

屆時，再讓姚榮貴等一干玄羽軍出，直搗黃龍。

只是，計劃是好的，實施起來的變數卻是極多。

但從沈的份，就需要時刻小心翼翼。

而如今，想必眼前的山羊胡，已經懷疑了。

不過他只是個小嘍啰而已，如今既然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聽話，還不是容易得很。

“歸魂丹到底只是一種人虛弱的丹藥，遠不及我手上的另一種毒來得有用。”

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小包藥。

“這東西吃下去，若不每日服用解藥，就會萬蟻噬心，七竅流而死。”

“不知道你想活下去呢，還是想死？”

見他驚恐得睜大了眼睛，沈卻是住了他的下顎，將藥倒了他的嚨。

隨后又從一旁的桌上提了茶壺，灌了他滿口。

山羊胡被嗆得咳嗽，奈何憋紅了臉也不過是吐出了幾口茶水而已。

沈見他用眼眶赤紅，死死地盯著自己，混不在意地笑道。

“真是有趣！”

“你不該恨我才對，或者說，你最先恨的不該說我才對。”

“如果不是你自己服食了造化丹，有了丹毒，我這歸魂丹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再說了，我與你本來無冤無仇，若非你是青蓮教的走狗，我也不會為難你。”

“所以，你不該恨青蓮教，不該恨那造化丹麼?”

山羊胡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繼而有氣無力的怒道。

“胡說八道！”

“險些被你繞進去了。”

“我在這亳州城待得好好的，分明是你不知為何而來，又想達到什麼目的，這才對我下此毒手！”

“你究竟是何人？”

他盯著沈的面容，卻是越看越心驚。

這人的易容之，竟然如此可怕？

離得這麼近，他都沒有發現一破綻，這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見過梅壇主的次數，雖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可是到底也與對方接過一段時間，對其的為人舉止，格也有個大致的了解。

這人方才在酒樓中，可是與那梅落的說話，行事如出一轍。

難道這人也曾潛伏在那梅落邊許久？

可是，分明梅落與他和向大哥三人，數月前才被派到這邊辦事，按理對方更不可能是從并州一路跟過來的。

沈不知山羊胡心中如何的震驚與困，也懶得再調侃他，面沉，冷聲道。

“我也懶得和你浪費口舌。”

“你既中了我的毒，就得聽我差遣。”

“另外，不妨告訴你，這毒是我獨門方，天底下只有我一人有解藥。”

“我知道你未必相信我的話，但是你如今至五日之無法彈，所以也有的是時間，好好會一下這毒的滋味。”

說罷將山羊胡懷里裝著歸魂丹的瓷瓶，重新搜了出來，放進了袖袋中。

隨后便朝著方才那幾個偏僻的院子走去。

要在那些晚期毒人的上，實驗一下歸魂丹的反應。

就在沈清了亳州城的消息，并不斷改進歸魂丹的配方時，狄國的使團在于顧宇極暗中相互較量的況下，終于抵達了京都。

與此同時，時隔三個月，煙嵐也重新回到了京都。

被玄六帶到了顧宇極面前。

看著瘦了相，面慘白，沒有一，完全只剩下一副皮的煙嵐，顧宇極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