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梵葉，再想起玄一曾經提到的關于這個人的資料，特別是，有關他屠戮了一整個邊關，大興與狄國百姓混居的村子，沈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想

這個人，恐怕心里是極度憎恨大興百姓的。

就連流淌著大興脈的狄國人，他也要殺。

回頭再看看眼前的景，沈心中重重嘆了口氣。

梵葉明顯是不把大興人當人，造化丹直接毒死了不知凡幾的勛貴商賈。

教義又不斷地洗腦普通百姓，從神上摧毀他們，然后利用和控制他們，與大興的軍隊消耗。

這是要亡大興的本啊！

思及此，沈不僅心驚，更有種頭皮發麻的趕。

瘋子!

梵葉就是個瘋子！

必須阻止這個瘋子，絕不能他得逞。

這已經不僅僅是兩國之爭了，分明是滅族之戰。

好在，發現了這一點，一切都還來得及！

而手中的“歸魂丹”，也會為對抗梵葉的有力武。

只是，這樣一場戰爭打下來，大興的人口，不知要多？

但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能救一點是一點吧！

眼下最要的，還是利用這些已經無藥可救的毒人，將歸魂丹的配方完善。

一旦失去了造化丹的依仗，相當于斷了梵葉的一只手腳。

而那些被教義洗腦的百姓，只能再另外想想辦法了！

山羊胡不知道，沈的心中如何的波濤洶涌。

他見皺眉，以為還不滿意，忙又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姑娘別急！”

“這幾個人不過是挪不了，所以就姑且將他們安置在這里。”

“加之份到底擺在哪兒，自然也優待幾分，好他們的仆人打理方便些，也面不是？”

“還有不虔誠的教徒，都在后院里頭安置呢！”

“這個園子夠大，院落就有足足二十來個，還帶一個花園。”

“但哪怕如此，能進來的教徒，也不過是整個亳州城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姑娘大可放心，亳州城的況，已經盡在圣教的掌控之中了。”

沈點點頭，面上緩和不。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就打算拿這麼幾個人糊弄我呢！”

“雖然聽著份是高，可到底圣教缺的也不份高的人，你說是不是？”

山羊胡忙點頭。

“是是是！”

“姑娘說的自然都對，我也不敢如此糊弄姑娘。”

“您跟我到后頭瞧瞧就知道了！”

沈點點頭，跟著山羊胡一路往里走。

這園子的確是大，雕梁畫棟，假山竹林，小路蜿蜒，有著江南水鄉獨有的秀麗雅致，巧中著華貴。

可是，與這麗的園子形鮮明反差的，是那敞開的院門里，傳出的一陣陣癡笑瘋言。

沈站在院門外打眼一瞧，就見著那正屋偏房，地上踏上，到都橫七豎八地躺滿了活著的骷髏。

他們全都眼窩深陷，兩頰凹，頭發蓬，上污跡斑斑。

遠遠的，還飄過來一惡臭。

那是一種尸腐敗才會散發出的味道，令人作嘔。

哪怕是聞慣了這味兒的山羊胡，也不掩著口鼻。

“嘿嘿，姑娘，院子里的這味兒有點沖，您就別進去了。”

“我每日都會安排教眾打掃，只是他們的心神早已飄到天宮，不便清洗子，所以才有這麼大的味。”

“等過段時間，他們修得大道，我就會安排人好好地安置他們的。”

沈沉默點點頭。

這所謂的修大道，不就是死了麼？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真是諷刺。

“這后頭的院子，差不多都是這樣，姑娘再去瞧瞧？”

沈原想算了，已經明白這里有所需要的樣本了。

可是轉念一想，還是決定轉一圈。

也掩著口鼻，極為不爽，卻又無奈地道。

“瞧瞧吧，我也好回法傳大人，否則若是法傳大人細問，我總得回得上去才行。”

山羊胡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這麼說，不過聽完的話，也十分了然的點點頭。

“對對對，還是瞧仔細些好！”

“這樣顧念也總能信我，沒有糊弄姑娘。”

“不過，還請姑娘在法傳大人面前，替我言幾句。”

“雖然這亳州城的事，本就是我分之事，但是為了做好辦好上頭代的事，我也毫不敢大意，凡事親力親為，才有了如今亳州城的如此局面。”

聽他邀功，沈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你做得好，自然是有功的，這一點我不會瞞。”

“到底咱們都是壇主，往后相的機會還有。”

“即便......我也總需要些得力的人，幫我做事，你說對不對？”

沈出些招攬之意，以此為餌，山羊胡聽到立即眼睛一亮，咬鉤說道。

“對對，姑娘說得對！”

“咱們也相過幾次，想來姑娘也了解我的人品。”

“我雖沒什麼大的本事，但卻是個聽話的人，但凡到我手里的活，絕對都能好好地做。”

“姑娘將來必定高升，我也想跟著姑娘沾點，還姑娘能多多提攜。”

沈見他識趣，滿意地點點頭。

也不含糊，從袖中出一個瓷瓶，遞到了山羊胡的面前。

“拿去吧，賞你的。”

“后面的你帶我轉彎，就可以尋個安靜的地方服食了。”

“若想將來得道仙，這仙丹不能斷太久，你應該知道的。”

山羊胡大喜過，忙雙手捧著接過，喜滋滋的小心塞到懷中又拍了拍。

“多謝姑娘賞賜！”

“我定不負姑娘信任，以后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只管使喚！”

聽他迫不及待地表忠心，沈笑笑擺手。

“行了，帶路吧，我這兒將來有的是事兒使喚你。”

意有所指，山羊胡卻是聽不出來，以為也是客道一句，點頭哈腰地又繼續帶路。

之后的幾個院子，和之前的那一個，況也沒什麼分別。

反而是越偏僻的院子，臭味越重。

甚至，有好幾個里頭，那躺著的，早不知是死是活。

沈心中暗暗心驚。

這亳州城的況已經尚且如此嚴重，并州那邊恐怕更加不樂觀。

的作必須更快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