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勸什麼別哭了之類的。

緒到了，不如哭出來好些，心里的苦楚，總要尋個發泄的方式。

蘇夢馨緩緩將頭靠在了沈的肩頭，也不敢大聲，只輕輕的噎。

漸漸地，一熱便在沈的肩頭暈染開。

輕輕拍著蘇夢馨的背，給一點點安。

約莫過了半刻，這丫頭才漸漸止住。

支起子，用帕子了臉頰和眼角，燭火中的側有些紅暈。

有些赧地瞧著沈，咬咬道。

“姐姐笑話了。”

“說得哪里話，你回頭賠我件裳就行。”

沈嬉笑一句，見瞪自己又補道。

“最好是件黑的夜行，免得下回我來尋你，還得自個兒裁一件新的。”

“噗嗤！”

蘇夢馨沒忍住，又破了功，手在沈手臂上拍了一下。

“賠，我賠便是，賠你十件如何，免得你還得拿回去洗？”

“哈哈，那好，不過要你回回都哭一場，是不是太為難你了？”

沈又打趣笑道。

蘇夢馨被說得臉紅不已，拿帕子捂著臉扭頭過去。

“就知道你要笑話我，下回我若不開心，先給你下個帖子你別來，免得你還得換兩裳！”

“哎喲這可就見外了，不我瞧見你哭，你還要誰看？”

沈假意生氣，去扯的袖子。

蘇夢馨回過頭啐。

一張臉暴在燭火中，沈這才發覺，左臉上竟然有一個掌印。

蘇夢馨的臉本就白皙，這掌印已然有些發紫，在這昏暗的燭火下，都有些遮掩不住。

立即蹙了眉，手扶住了蘇夢馨的肩膀。

“這是怎麼回事？”

“誰打的？”

“這府里頭竟還有人敢如此對你！”

蘇夢馨一驚，忙去捂臉，有些黯然道。

“我自找的，你別問了。”

見不愿說，沈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追問，臉上又是不爽又是疼惜。

“這可真下得去手！”

“得虧我有備而來，你把手拿開，我給你點藥膏。”

說著，就從束的領口掏出了四五個小瓷瓶，并幾包藥。

將東西都放床上，拿著一張三角形紅紙的瓷瓶放在手里，一邊拔開木塞一邊說道。

“這是我給你預備的特制紅花油，掩去了刺鼻的味道，多添了幾種香料，不但能消腫止痛，還能養。”

“這東西用起來也方便，倒幾滴在掌心，用力發熱，再敷在傷。”

一邊示范一邊將用力化開的藥，敷在蘇夢馨青紫的臉頰上。

“嘶~~”

蘇夢馨下意識躲閃了一下，又強忍著疼不，任由沈。

只眼神落在沈臉上，眼眶又紅了起來。

沈以為自己手腳笨，弄疼了，忙安道。

“我輕一點，你先忍忍，若是不開，明兒你這臉就腫豬頭了。”

“嗯”

蘇夢馨淺淺笑著，乖巧地點點頭。

沈見這可模樣，心得一塌糊涂。

手上的力道也放輕了幾分。

將力運在掌心，緩緩隨著藥力滲到蘇夢馨的臉頰，替按細的管。

隨著藥力揮發，很快，蘇夢馨臉上的淤青眼可見地變淡。

約莫過了一刻鐘，沈又倒了兩次藥，的臉已然恢復白皙，只微微有些泛紅。

蘇夢馨眼睛也瞪得圓圓的，從外間地案幾上拿來一面掌大的銅鏡，仔細左右瞧了瞧。

“這也太神奇了！”

“竟然這麼快就消了，這究竟是什麼神藥？”

沈見轉好，心也舒暢許多。

把小瓷瓶放在手里解釋道。

“這個是我自己配置的紅花油，里頭是香茅、麝香、丁香、桂等，還有幾味特殊的藥草，先炮制曬干后，再用貂油慢火烘烤出藥，最后添幾味清雅的香料......”

“因為時間太趕，我府上的藥材也并不齊全，所以品質其實還不是最好的。”

“等過些時日，我收集些好藥材，再給你做一盒。”

說著，又將其他瓷瓶挨個兒介紹起來。

“這是燙傷膏，若是你不小心被茶水熱油濺到，立即抹一些。”

“這是金瘡藥，若是見了的傷口，一定要用這個。”

“這是暖胃丸，如果宮里頭的食不和胃口，或是吃了生冷過敏的，就一日含服兩次，一次一粒。”

“這是解毒丸，雖不能解所有的毒，但想必常見的砒霜，鶴頂紅，蛇毒之類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保胎丸，若是有了孕，你便先服一粒，之后每個月陸續服一粒。”

“還有這些藥包，都是各種奇毒，若有需要，小心使用，我告訴你怎麼用。”

......

越說，蘇夢馨的眼神越震驚。

直到說到那幾包神奇的藥，便忍不住了。

“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做的?”

“怎麼連毒都有？”

見驚訝，沈語重心長地說道。

“宮里頭是個什麼地方，想必你心里也該有個數。”

“如果你不愿宮，我雖想幫你，恐怕也有心無力。”

“需得等......”

沈頓了頓，也不敢許諾什麼，轉了話頭繼續說道。

“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那地方，不是你一味地忍讓，就能息事寧人的。”

“這些藥也好，毒也好，我都不希你能用上，但也必須備著，以防萬一。”

“因是倉促之，在我看來，還不算頂好，我慢慢再尋些好藥給你做，你先拿著應急。”

蘇夢馨將手里塞的慢慢的瓷瓶放到一邊，將沈抱住。

“好姐姐，你這樣我心里反而更難了。”

“宮而已，我已經習慣了，卻你為我累，我心里難得。”

沈拍拍的背笑道。

“哪里就累了，不過是一個下午弄的糙之，可千萬別太，不然我下次給你更好的，你不是得以相許。”

想逗蘇夢馨開心點，不必為此而過多計較，可蘇夢馨卻將抱得更。

“哪怕以相許，我都覺得不夠報答你的心意。”

“現在想來，宮與我而言，不過如此，有你在，我竟覺得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

“只是，若是了宮，我就不能日日見你了，這才我難。”

沈輕嘆一聲，安道。

“不急！”

“你宮為妃的事，怕也不是三五日就行的。”

“給我三個月，等我把武功練好了，就天天去逛后宮，到時怎會沒機會見面？”

“就怕你把我這張臉給看膩了！”

蘇夢馨抬起頭，不高興地撅了道。

“這是什麼話！”

“莫非你眼里，我是那樣的人不？”

“莫說你天天來，就是與你朝夕相對，我也不覺得厭煩。”

“只是，你會的我都不會，只能你習武，我伴琴，你舞劍，我吹簫。”

“你莫嫌我看不懂武功招式，嫌我不能陪你練習便好！”

沈腦海里浮現這番畫面，竟覺得十分好，這可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養老生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