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殷熾那邊很快就商量妥了，江殷熾、孟清榮、燕羲之、衛重樓都跟著去，倒是云重焰這一次說他不去。

最近云重焰在云家住的比較多，云廣森親自帶著他念書，想先念幾年書，沉淀沉淀，不急著出頭做事。

江殷熾連晚飯也等不及，直接帶著他們就回了家。

這會兒都封印了，安寧侯也在家，但皇上還沒下旨，安寧侯什麼也不知道，一聽這話還吃了一驚，急道：“事未定，不許到嚷嚷！”

“爹，你放心，”江殷熾道：“我們又不是不知輕重的。”

安寧侯嗯了一聲。

他都多年不出京了，難得還有機會出去建功立業，多算是沾了沈晝錦的。

他沉了一下，就直接進了宮。

武宣帝本來想來年再說的，既然他來了，就細細的待了下去。

武宣帝實地探查，不是白去的，他對這一戰，顯然已經有了完整的想法，所以跟安寧侯也待的很細，兩人足足聊了一個多時辰，然后安寧侯才退了出來。

年前他就先挑選人手，然后秦云嶠這邊，也人先做著面罩、手套之類的東西。

安寧侯又過來見了見沈晝錦，沈晝錦已經把方子擬了出來，包括防蚊和急救的種種，又人把明膠帶拿走，一邊又待：“滴眼睛的不好做，我來做，其它的你讓他們先預備一批，你們走的時候，能預備多就預備多。另外，等年后，你們只預備路上的糧草，等到了那邊，安頓下，準備好糧倉，讓小熾兒給我傳信，我過去給你們送糧。”

安寧侯連聲應了。

沈晝錦多年不這麼勤快了，但現在要養的人太多了，只能勤勤懇懇的在空間里頭種地種藥。

一幌就到了年三十。

沈晝錦和師兄一起進宮赴宴，如今最上層的員，對都是極為客氣的態度，下頭自然也跟著敬而遠之，一頓年夜飯吃的還算省心。Μ.166xs.cc

回到家陪家人又吃了一頓，看這些人開始湊堆了，才道：“我去看看小絕。”

就著巨刀去了江南。

到的時候還不到子時，遠遠就看到燈火通明，屋里陸執戟他們的聲音在笑笑嚷嚷，霍凌絕卻系著披風，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院中，然后若有所覺的一抬頭，墨灼灼的大眼睛，倒映著的影子，說不出的好看。

忍不住就笑了，在空中朝他出手：“在等我？”

“對，在等你，”霍凌絕直接張開手臂：“怎麼這麼晚。”

沈晝錦看他這作，難得心的縱一躍，躍到了他懷里，一邊道：“我已經很快了，我娘親說我，你還沒有正經陪著我過一回年呢，我不好意思顯得太沒良心，只能坐在那兒陪了一會兒。”

霍凌絕嗯了一聲，抱住，低頭輕輕親了一口。

沈晝錦覺他鼻尖冰涼，笑著手了他臉：“怎麼不在屋里等我？”

一邊說著，就想下來，霍凌絕卻抱著不讓往下跳，一邊慢悠悠的笑道：“我不在外頭等你，我怕你以為我不想你，那明年過年，你可能就覺得來不來都了，我得讓你知道，我很想你，我會一直等著你，天這麼冷，你若是心疼我，明年就會來的早一些。”

他的口吻出奇的平靜，漫不經心似的。

但還是被他到了，叭嘰親了他一口，一邊笑道：“我明年爭取……不是，明年說不定我們能在一起過，那也不用兩地相思了。”

霍凌絕眼睫一垂，斜了一眼：“這可是你說的。”

笑著點頭，還晃了晃：“對，我說的。”

他既然不松手，也不急著下來，反正又不怕看！兩人都走到門口了，他才松開手，問：“進嗎？”

“不進了，讓他們自己玩吧。”沈晝錦拉住他手：“我們找地方說話。

霍凌絕嗯了一聲，兩人就手牽著手去了后頭。

然后兩人在一張椅子上，沈晝錦把拍下來的視頻給他看了，霍凌絕想了一下，低聲道：“皇上只怕就是想七八月份攻打，若是那時候，我說不定也能去。”

沈晝錦真心不解：“可是我不明白，我覺得小嶠說的也沒錯啊，如果只是想占個出其不意，那不管幾月份，從那林中出去，其實都出其不意的。”

“不一樣的，”霍凌絕淡定的解釋：“一樣東西再可怕，如果每天都在跟他們打道，那就變的不太可怕了，所以嶺南那邊的人，還有東胡那邊的人，對這樣的林子，肯定有一些了解，平時也可能會進林子，有他們自認為有用的防護方式，所以平時他們不會像我們一樣覺得‘那麼’可怕。”

他咬了個重音，表示這個程度，一邊續道，

“但，到了七八月份，都知道這是毒瘴最厲害的時候，他們自己也知道，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會比平常人怕的更厲害些，才格外會在這個時間段，避開毒瘴林。所以這樣的出其不意，才是真正的出其不意……而且因為他們避開了，我們不管是行軍，是哨探，都幾乎不會有意外被發現的可能，做很多事，都會更容易些。”

“這就跟養毒蟲差不多的道理，蝎子尾尖是毒的，養蝎人都知道，他們都已經有了訓練出來的特殊方式防備，腦子里有了固定的路子，但如果這個蝎子忽然用咬人，正常人可能避的開，但養蝎人，卻是萬萬避不開的。”

沈晝錦恍然：“這就是善騎者墜于馬，善泳者溺于水，善飲者醉于酒，善戰者歿于殺。”

霍凌絕手纏著的頭發玩，一邊笑道：“差不多吧。”

真是隔行如隔山，這絕對是知識面的空白。

沈晝錦真誠贊他：“你真棒！”

霍凌絕輕輕嘖了一聲：“這輩子，被你夸一句，真的不容易的。”

他笑著看：“以前我經常被你夸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都是帶著各種小緒的：“你為什麼這麼厲害？”“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沈晝錦被他勾起回憶，心頭發，偏頭枕在了他肩上：“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巨聰明，我覺得我整個人，都你影響至深。”

霍凌絕笑了一聲：“要這麼說的話，我也你影響頗深。”

沈晝錦回手了他的臉，沒說話。

霍凌絕是那種非常妖孽的聰明。

想比起他，覺得自己只能算優秀，而優秀和天才之間還差著老遠。

一般不會放過學習新技能的機會，不管是不是有天賦，只要覺得有必要，都會給自己至一輩子的時間來努力，用盡全力，學到自己的極限，然后實在沒興趣或者學不的才放棄，那不夠好的，就在需要用到的時候，再用符幫幫忙。

所以不是真的全才全能，有的方面還是很水的，就不知道霍凌絕不擅長什麼。

好一會兒，沈晝錦才低聲道：“那時候，要是你能跟我一起就好了，兩人一起升級打怪，那我肯定會覺得每段旅程都超有意思。”

霍凌絕回過手了耳垂，聊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