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笙淺笑著了邵輕的腦袋,“你大概也聽說過不夜城那那位前任祭司,你覺得我回去了還能出來?”
世人皆知,如今不夜城的主人,除了那手握重權的城主,還有一位德高重都的前任祭司。聽聞不夜城那前任祭司是前魏國唯一的后人,魏國國破后,軒轅國自放棄了不夜城的主權,原本該坐上城主一位的人是,只不過許多年前一場,不夜城的主權落了夜家的手中,以至于無緣與城主之位。不過作為一個活了上百年且擁有正統皇室脈的人,在不夜城百姓心目中的位置是無可替代的。
想了想,邵輕覺得夜嵐笙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他為一城之主,如此與自己這般在外面呆著流連忘返不務正業,若是那前任祭司,也會將他抓回去關起來。
“那我們還是不去了吧。”邵輕想,萬一那前任祭司生氣,等夜嵐笙回了不夜城便不讓他出來了,也應當是不會為了夜嵐笙而長久留在不夜城的,終歸是龍門的人,而且手上的縛魂子鈴,亦不會許離開薄魘太長的時間。
還是,在有限的時間里,好好的在一起吧。
夜嵐笙只是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牽著邵輕往回客棧的方向走去。
那日魏月茗的話依舊歷歷在目,邵輕有劍,為了不夜城的安危,定然不能讓邵輕靠近不夜城。
夜嵐笙無聲的苦笑,是誰說不夜城的城主能夠輕而易舉的擁有一切的,如今他上了一個不能隨他回家的子,算不算是得而不能擁有?
客棧,魏月零雙手托著腮站在窗邊,喃喃的問:“小嵐笙怎麼還沒回來?”
誰說大不由娘了,這侄大也不由叔啊,將他放回客棧后,竟然一聲不吭的出去了,他就知道他是去找邵輕,不想讓他跟著,真是可惡。
豌豆兒打了個哈欠,從魏月零的肩膀落進他的懷里,哆嗦道:“快回了快回了,大人你能不能將窗戶關上呀?”
“不關。”魏月零想也不想便道,窗外是客棧門前的路,若那兩人回來了,他能在第一時間看到。
豌豆兒嘆了口氣,其實豆兒它也很心酸呢,想它一顆千年一結的天兵豆跟了主子大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的主子大人就喜歡上別的子了呢。喜歡上別的子也算了,盡然連豆兒它都不管了,直接丟在客棧里去約會,這個主子大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想了想,豌豆兒用小小的手不痛不的拍了拍魏月零的口,嘆道:“主子大人是不能娶那個人的,所以主子大人很快又是我們兩人……不對,很快便又會是我們一人一豆的了。”
“為何不能娶?”
豌豆兒輕咳一聲,將祭祀那夜魏月茗對夜嵐笙說的話一字不的說了出來,還學得惟妙惟肖有模有樣的。
魏月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旋即眼前一亮,瞳孔的黑霧散去,那一銀一紫的眸忽然閃現著瘋狂,“聽你這麼一說,本宮還當真要將邵輕帶回不夜城了!”
豌豆兒抖了抖,不知為何,豆兒它總覺得,它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瞧魏月零這模樣,豌豆兒有些害怕的了脖子,想著等會兒夜嵐笙回來,一定要將這事告訴他。
……
波盈盈的碧泉畔,一襲銀袍的子抬手,一只白掌大小的白鴿落在了的手上。子指尖輕了兩下白鴿的腦袋后,便從它的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竹筒子,指尖輕輕一推將里面的紙條倒了出來。
目極快的掃了一眼那紙條上的字,眉心微微擰起,似乎有些不悅。拍了拍白鴿的腦袋,輕聲道:“乖,回去籠子里吧。”
白鴿討好的蹭了蹭子的手掌,聽話的展翅飛走了。
魏月茗掌心一抬,銀的芒忽閃了一下,手中的紙條,以眼可見的速度碎灰,灑落在草叢里。
古老的閣樓里,一名中年男子盤坐在一方灰的坐墊上,周有深紫的芒環繞,久久不息。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倏地睜開了眼睛,眸渾濁卻凌厲,只聽他沉聲道:“既然來了,便進來吧。”
門“吱呀”的一聲被打開,一道銀的影閃而。
昏黃的燭映照在清冷的面容上,原本就冷凝的面,似乎又冷了一些。銀的眸子掃視了一眼屋的擺設,最后落在屋子中央的中年老人上,淡淡道:“夜國師,百年未見了。”
夜國師微微一怔,旋即嘆了一口氣,恍若歷盡滄海桑田的雙眼中浮現出一恍惚之,“原來竟是過了百年。”
時間便是這般等不得人的,沒想到他這一閉關,竟是過了百年了。
魏月茗點了點頭,淡聲道:“我這次來,是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夜國師聞言抬眸,深深的看了魏月茗一眼,那張神似那人的臉映眼中,夜國師眼底突然就浮現了淚,纏聲問道:“你可怨我?”
“怨?”魏月茗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人都死了我怨你做什麼?況且,你是他的父親。”
夜國師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痛苦,聲音恢復了平靜,“說吧,什麼事?”
“我近日要出不夜城一趟,嵐笙不在城中,這城里的事,還需勞煩你看著。”魏月茗頓了頓,“特別是魏家那邊。”
夜國師神變得復雜,“這不夜城本應是你的,你就不打算要回去?”
“不,”魏月茗搖了搖頭,面忽然變得和,“這不夜城是他的,我輸給了他。”
夜國師終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臨走前,魏月茗突然道:“零兒想念嵐笙,的出去找他了。你若有心,便等著他回來見他一面,他那樣一個孩子,重寒毒,雖有邵遲當年開的方子制著,若在得不到治,怕是沒有多年的命了。”
“你是一個失敗的父親,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零兒。”
話落,房門被關上,房里再次只剩下夜國師孤獨一人,就好像這百年來一般,沒日沒夜,只有他一人,和無盡的懊悔。
“是啊,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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