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容溪一人,還算好對付。
再加上那三名死士,也未必不能闖出一條生路。
可那些黑蟲子,他們卻是萬萬不敢惹上的。
普通的螻蟻群尚且駭人,更何況是這種一看就邪門至極的毒。
一名隨從捂住自己傷的腰部,猶豫片刻,詢問道:“殿下,現在該怎麼辦?”
八皇子苦笑,他哪里知道怎麼辦。
對付人他還有一搏的機會,對付那些個瘆人的的蟲子,他可半點兒辦法都沒有。
此時,另一名隨從小聲問道:“這些蟲子,怕火嗎?”
八皇子雙目微亮,轉頭向曲綾。
曲綾正擰眉想著法子,并沒有察覺到他來的目。
蕭璟月低頭看了懷中的子一眼,淡聲道:“線蟻水火不畏。”
容溪拍了拍手掌,笑道:“不愧是蕭將軍,好見識,居然認得出這些線蟻。”
被想要自己命的人夸贊,尤其是在這種地方這種狀況下,并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蕭璟月當機立斷,摟著曲綾往后退去。
容溪沒有阻止,瞥了無憂燈叢中的死士。
那三名死士接到指令,作整齊一致的退讓到一旁,沒有阻止蕭璟月。
八皇子等人見狀,面面相覷。
八皇子忍不住問道:“真的沒別的法子了嗎?”
不等蕭璟月開口,一名隨從突然失聲尖起來:“啊!蟲子!蟲子!”
眾人抬頭一看,便見那些原本已經停滯住的線蟻再度行,緩緩的朝他們爬了過來。
跟在八皇子后的那三名隨從中,其中兩人心智不夠穩定,見狀滿目驚恐的倒退幾步,隨后尖著轉過,頭也不回的跑進了無憂燈叢中,任另一名隨從怎麼攔都攔不住。
下一刻,曲綾便瞧見了先前八皇子所描述的畫面。
無數紅火螢展翅飛起,朝那兩人飛了過去,將人團團的圍起。
與此同時,無憂燈無風起舞,香氣如裊裊炊煙般升起。
蕭璟月連忙將自己和曲綾的口鼻都捂住,以免誤吸了飄來的香氣。
眼見著線蟻越來越近,蕭二忍不住喚了聲:“主子!”
曲綾著站在線蟻群中間獰笑的男子,猛地想到了什麼。
一咬牙,用力的扯了扯蕭璟月的袖子,等他看過來后,指了指無憂燈蟲,示意他沖進去。
蕭璟月沒有多問,摟,聽從的指引,往那無憂燈叢中縱而去。
容溪見狀,緩緩的勾起了角,再度拿出短骨笛,
笛聲響起,線蟻躁起來,作更快了些。
霎時間,整個石壁通道口全爬滿了麻麻的黑蟲子,看起來讓人骨悚然。
八皇子看了看蕭璟月,一咬牙,跟了上去。
為傻子尚有一生機,總好過被那些鬼東西啃噬,最后死無全尸!
“殿下!”最后剩下的那名隨從見狀,也顧不得害怕了,連忙隨著八皇子。
他只是一名侍衛,不像其他人那樣有選擇,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八皇子。
無論八皇子作何選擇,他都只能跟著,哪怕去送死。
蕭璟月抱著曲綾踏無憂燈叢中,一如方才那兩名隨從進時所出現的狀況,無數紅火螢紛涌而來。
曲綾手進小包袱里掏了老半天,可算是掏出了那支笛子。
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總好過坐以待斃。
用力拉開蕭璟月捂住自己口鼻的手,從他懷里跳了下去,將笛子置于邊。
深呼吸一口氣,擯除雜念,緩緩將笛子吹響。
“嗚~”
響亮的笛鳴聲響起,穿破容溪那輕卻詭異的笛聲。
這時——
詭異的況出現了!
沖出石壁通道的線蟻,以及飛至半空中的紅火螢驀地一滯,居然在原地停留不了!
八皇子見此狀況,雙目一亮。
隨在他后的蕭二和隨從亦齊齊朝曲綾了過去,眼底生起了一希。
曲綾沒看他們,腦中飛快的思索起樂譜,按照樂譜吹了起來。
力不足,心法剛修,并不確定自己的笛聲是否對線蟻和紅火螢有用。
幸好,眼下看了是有些作用的,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蕭璟月當機立斷,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屏住呼吸將打橫抱了起來,迅速往對面的出口奔去。
其他幾人這時也回過神來,迅速跟了上去。
可他們剛邁出幾步路,一道響徹的笛聲破空而來,完完全全的將曲綾的笛聲蓋了下去。
蕭二心咯噔了一下,空往回看了一眼。
只見那著淡青袍的男子面冰冷的站在石壁通道口,手執著短骨笛,五指飛快跳,一改先前緩慢的節奏,急促的樂聲從笛子中傳出,布滿殺意的雙眼的盯著他們。
伴隨著這急促的樂聲,那群線蟻像是回過神了一般,再度瘋狂往他們這邊本來。
蕭二忍不住喚了聲:“主子,快!線蟻追上來了!”
話剛說完,他就吸了一口無憂燈的香氣。
兩個呼吸間,他眼前景就開始晃起來。
猛地反應過來什麼,他當機立斷,提起長劍劃破自己的左臂。
疼痛以及腥味襲來,他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些,強提起神,繼續朝前跑去。
笛聲不停,線蟻窮追不舍。
萬幸的是,那些滯在半空中的紅火螢似乎不容溪控制,并沒有因為他的笛聲而移半分。
曲綾窩在蕭璟月懷中,手中攥著笛子,心里急的不得了,在蕭璟月手臂上的逐漸出一淡淡的紫。
的笛聲比不過容溪的。
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無憂燈叢中,淡白的香氣越來越濃郁,充斥著整個,幾乎教人看不清眼前的路。
就在曲綾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時,眼前的景驀地一變。
眼前白紅錯的景致,瞬間變了星點點豁然開朗的林中夜景。
急促到有些刺耳的笛聲,也變了鳥兒清脆悅耳的聲。
曲綾迷茫的睜開眼睛,一張悉到骨子里頭卻又有些陌生的臉孔猛地撞的雙瞳中。
子猛地僵住,不敢置信的瞪大著眼睛著面前這個男人。
著這個不論是面部廓,角翹起的弧度,還是看著時難掩寵溺的眼神,都讓覺得悉至極的人。
悉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實。
“阿綾,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那人沖笑了笑,藏在記憶深悉的聲音從他里發出,清晰的傳進的耳朵里。
曲綾瞪大著眼睛,只覺得心臟的位置愈發的疼痛,可卻無暇顧及,目極其眷的盯著面前的人。
著他角清淡的笑容,良久,攥著他的袖,紅著眼眶,啞聲喊道:“阿、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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