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曲綾和蕭二，蕭三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東西，與曲綾行禮：“夫人。”

曲綾沒理他，捂著口鼻站在茅房外，樂呵呵的與慕容姍打招呼：“慕容姑娘，許久不見。”

慕容姍怒不可遏的瞪著，正開口，視線不經意從腦袋的帽子上掃過。

心中一，忽的冷笑一聲，紅中吐出兩個字：“禿、子！”

曲綾：“……”

未等懟回去，蕭二冷聲道：“慕容姑娘，請慎言！”

蕭二是蕭璟月的人，慕容姍怕他和蕭璟月告狀，自然不敢對他怎麼樣，只得憤憤的瞪了曲綾一眼，沒好氣道：“在這里幸災樂禍，不幫忙就趕走，別在這里添！”

“你說走就走，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曲綾嗤了聲，不僅不走，還站的更穩了，“再說了，這里什麼時候到你說話了？”

“你！”慕容姍氣得想用手中的抹布去砸臉。

蕭二見狀，沉了臉，不聲的擋在了曲綾面前。

站在慕容姍后的蕭三突然給蕭二使了個眼，讓他趕將人帶走。

蕭二視若未睹。

在他看來，曲綾才是將軍府的主人，想去哪就去哪，不是他也不是蕭三或是慕容姍能管的。

曲綾無視慕容姍的瞪視，指著茅坑的某一，“我瞧角落那塊地方不太干凈，你重新。”

慕容姍自然不會聽的，站著沒。

蕭三見狀，默默的轉過，去清掃曲綾剛才指的那個地方。

“你在這里做什麼？”

悉好聽的男聲從后傳來，曲綾和蕭二同時轉去，便見蕭璟月負手站在不遠，蹙眉著他們。

方才蕭璟月去清風院尋曲綾不到，問了守在清風院外暗衛，才知道他的夫人到找茅房去了。

慕容姍看見蕭璟月，雙目亦是一亮，近乎癡迷的著他。

不論認識這個男子多年，他在心里，一如時初見那般驚艷，那般教難以忘懷。

哪怕知道他已經娶妻，哪怕知道他不會娶自己，亦執著的想要見到他。

曲綾見蕭璟月來了，頓時也沒了繼續看慕容姍好戲的心思。

甚至看都沒看一眼，慢步朝蕭璟月走了過去，“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蕭璟月等走到面前，替理了理上的狐裘，溫聲道：“尋你。”

曲綾歪著腦袋，笑了笑，“我們回屋去吧，這里太臭了，快把我都熏臭了。”

茅房，慕容姍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百般不是滋味。

蕭三空看了一眼，有些不忍道：“天涯何無芳草，慕容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

以慕容山莊的聲和的容貌，想要找個如意郎君輕而易舉，何必肖想一個不會正眼看自己的男人。

慕容姍苦道：“我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若是能夠輕易控制，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求而不得的癡男怨了。

……

晚間，陶嬸帶回消息，說錦確實是病了，并未發現有其他異狀。

曲綾聞言，雖放心不下，但因自己沒法出門去親自確認，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冬之后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今年遲來了許久的雪，終于還是在天初初亮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落下了。

大傷過后的曲綾子愈發的氣，也愈發的不住寒冷，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屋子里烤火。

不時發發呆，或是看看屋外紛飛的雪，一天不知不覺中便又過去。

秋竹最后還是被賜死了。

一碗砒霜飲下，死時雖痛苦，卻能面的留個全尸。

聽聞李凝兒不顧尚書夫人的反對，是將尸領了回去，命人好生安葬。

曲綾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并不覺得意外。

一則因為秋竹是個不足為道的丫鬟，沒了就沒了，二則因為的父母權勢不大，對也不是十分的疼寵，三則因為李辰軒本沒有將放在心上，試問若是將放在心上了，又怎麼舍得每天飲用的，將一步步推向死亡？

曲綾忍不住苦笑，“這回凝兒怕是要怨我了。”

候在一旁的蕭二不以為然道：“夫人并沒有做錯，是那丫鬟不識好歹。”

曲綾嘆了口氣，從懷中出一支短笛，用手帕輕輕拭起來。

這支短笛，便是曲瓷離開前托蕭二轉給的那支。

蕭二瞥了那支短笛一眼，

心中有些好奇。

這支短笛他也到手上有好些時日了，卻從未聽聞吹響過。

曲綾沒看他，放好帕子，將笛子橫放在邊。

蕭二雙目微亮，凝神等待。

然片刻后——

“嗚——嗚——嗚——”

蕭二：“……”

這是什麼玩意兒？

曲綾恍若未聞，繼續嗚嗚嗚的吹了起來。Μ.166xs.cc

一聲比一聲尖銳刺耳，一聲比一聲綿延婉轉，一聲比一聲凄厲難聽。

蕭二被“嗚嗚嗚”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痛苦得面皮扭曲。

可他不能離開，也不能阻止，只得生生的忍著這種非人的折磨。

不知道嗚了多久，笛聲的曲調忽然一轉，駭人的嗚聲消失，悠揚悅耳的樂聲從笛子中傳出。

蕭二暗暗松了口氣，默不作聲的了被待得有些發疼的耳朵。

樂聲正常后，其實還是好聽的。

一曲過半，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幾乎穿破夜晚靜謐的天空。

蕭二猛地回過神，警惕的轉過，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去。

外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尖聲一聲接著一聲，院子外面越來越吵越來越鬧。

笛聲還在繼續，他費了好大勁兒，才聽清幾句那些侍衛的喊話。

“這是什麼東西？”

“天吶，是蟲子，怎麼會有這麼多蟲子！”

“那是什麼，蛇？為什麼這里會出現這麼多蛇？！”

“不止蛇，還有蜘蛛……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蕭二的心咯噔了一下，倏地回過頭，看向正半瞇著眼睛似是沉迷在自己笛聲中的曲綾。

在苗疆時，他是見過曲瓷施展控蟲之的。

現在外面突然出現那些東西，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正在吹笛子的曲綾上。

理智告訴他應該阻止，可是看著主母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的模樣……

老實說，他實在不太敢上前阻攔。

萬一惹不悅，那些蟲子沖他招呼過來……是想想都汗豎起。

院子外面的靜未停。

夜深人靜的，慘聲不斷，在書房里辦公的蕭璟月很快就被驚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