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軒的語氣聽起來雖然溫和，卻含著一不悅。

李凝兒面一白，低垂著眼眸，小聲道：“方才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跌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蕭夫人。”

李辰軒目沉沉的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另一邊，曲綾一手由大夫診脈，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蕭璟月的襟。

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委屈的與他撒：“好疼，快疼死了。”

蕭璟月心臟的位置像是有只手狠狠的攥住一般，疼得不得了。

他極力的忍著緒，輕輕嗯了聲，牢牢將抱在懷中，啞聲道：“是為夫不好。”

他該知道不是安分的子，他就不該匆匆丟下一句話就跟著皇帝去書房。

正替曲綾診脈的老大夫聽到兩人的對話，抬起頭看了蕭璟月一眼，眼底劃過一抹驚訝，似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將軍竟如此疼自己的夫人。

這會兒曲綾已經差不多緩過氣來了，雖然心口的位置還是很疼，但也不是不能忍。

瞇了瞇眼，沒接蕭璟月的話，視線從李凝兒后掃過，突然道了句：“我方才，看到是誰撞凝兒了。”

站在蕭璟月后的京兆尹聞言，連忙問：“夫人看到了？長相如何，可否與本……”

話未說完，他立即接收到了來自江丞相的一記狠瞪。

京兆尹一噎，識趣地閉了，默默倒退兩步。

兵將這一塊地方團團圍了起來，尋常百姓不能靠近半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曲綾上，因此誰也沒發覺，站在李凝兒后的秋竹煞白了臉，渾克制不住的輕著。

大夫診完脈，輕輕放下曲綾的手，低聲問道：“將軍，敢問夫人可是有心疾？”

未等蕭璟月開口，江丞相連忙問道：“本的孫如何？”

“此番心絞痛，應當是到外力撞引發了心疾發作。”大夫沉片刻“心疾極難治，此番發作，況不算太過嚴重，靜養兩三日，按時用藥便可。另外平日里切記不要力不要氣不要怒，如此日常生活便不會影響。”

聽說不嚴重，沒有危及命，江丞相頓時松了口氣。

蕭璟月未開口，雙眸盯著面前的老大夫。

老大夫的心咯噔了一下，道：“將軍且放心，今日之事，草民以命擔保，絕不會告知任何人。”

蕭璟月聞言，沒再說什麼。

低頭看了看懷中面已經恢復過來的子，冷凝的眉目瞬間和下來。

不顧周圍還站著這麼多人，他極盡溫的親了親的腦袋，溫聲道：“我們回去。”

說罷，作極其輕的抱著曲綾站了起來。

“今日之事，本將軍必定深究到底！膽敢傷本將軍的夫人，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將這句威懾力十足的話用力散播出去，蕭璟月沒有再逗留，抱著曲綾踏上蕭一牽來的馬車。

江丞相不放心曲綾，也跟著上了馬車。

所幸這輛馬車的車廂夠大，容納三人足以。

簾子落下，蕭一立即驅馬揚長而去。

雖然人走了，可京兆尹上的力卻一點兒都沒有松懈下來。

他連忙走到兒旁，低聲音問：“你可看見是什麼人推的你？”

方才曲綾話沒說完，看蕭將軍和江丞相的態度，他也不敢繼續追問，只好過來問兒。

只要將那人抓出來給蕭將軍，今日之事便算和他們沒多大關系了，回頭上門賠個罪送些禮過去便是。

李辰軒冷眼看著李凝兒，同樣在等回答。

李凝兒垂著眼眸，低聲道：“那人在后撞我，是以我不并知道是誰。”

實際上李凝兒是知道的，當時雖然，但站在后的由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從小侍奉的婢，秋竹。

……

曲綾被蕭璟月摁著檢查了一下心臟的傷口，又被灌了一碗藥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約約聽到有人在旁說話。

“……辦完事回來，便帶回鎮南王府吧。”

“孫婿正有此意。”

“說起來，也怪我這些年太寵。父母沒得早，我就這麼個孫，凡事都縱容著，也不對多加約束，才造就這麼不安于室到跑的子……”

再醒來時，天已經完全暗下，邊除了一個蕭璟月，再也見不著別的人。

“我爺爺回去了？”記得睡著前爺爺還守在一旁。

“回去了。”蕭璟月扶著坐起，“不？”

曲綾了肚子，“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睡了一覺還是因為喝了藥，現在覺已經好多了。

疼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意。

蕭璟月了禿禿的腦袋，揚聲與外頭的人吩咐道：“傳膳。”

外頭有人應聲離去。

曲綾輕輕扯了扯蕭璟月的袖子，問：“明日還出發嗎？”

“不急，遲兩日再去也可。”

對于蕭璟月來說，天大的事都不如他夫人的重要。

曲綾還想再說些什麼，蕭璟月拍了怕的肩膀，道：“聽話。”

于是曲綾聽話的哦了一聲，沒再堅持。

“你先前說你看到是誰撞了李夫人？”

“……”

曲綾默了默，道：“又忘了。”

蕭璟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不想說？”

曲綾抿著，不吭聲。

雖然事發突然，但當時的的確確看清楚了。

那個時候百姓們雖然不停的往們這邊涌，但站在李凝兒后的，由始至終都只有秋竹一人。

不明白秋竹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目的是李凝兒還是。

在見到李凝兒問清楚之前，看在對方的面子上，暫時還不想和蕭璟月說，免得他立即跑去抓人。

蕭璟月盯著看了片刻，見確實不愿說，便沒再追問。

事實上不說，他也能查得出來。

當時在場的就那麼些人，總有人看得見些什麼，不過需要浪費點兒時間人力罷了。

用膳的時候，曲綾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直悶悶不樂。

蕭璟月瞧見了，但沒說破，只是不停地往碗里夾菜讓多吃些。

可今日發生了這件事，曲綾哪有什麼胃口。

放下筷子，看向旁的男子，微悶的語氣里夾帶著一哭腔：“蕭璟月，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