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舵手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手臂上的印。

印很小，只是被撓傷的程度。

出量也不多，對于經常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他來說，這點小傷與蚊蟲叮咬差不多。

但。

等他控制著潛水艇上浮，照耀進潛水倉時。

他突然覺到一陣強烈的暈眩。

這暈眩來勢洶洶，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掌舵手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

他眼看著岸邊越來越近，用力咬著牙，強行將潛水艇停下。

停下后。

掌舵手用盡全力氣打開艙門，從艙門里掙扎出來。

來到岸邊之后。

他終于控制不住這可怕的暈眩。

眼前漆黑一片，視線在消失，聲音也在消失，五也在逐漸消失。

近乎麻木。

掌舵手明顯覺到，他的意識在游走……

很刺眼，溫度也很高，他卻覺得異常冰冷。

在的照下，他的，似乎正在快速異變。

“喂，這里有個遇難者。”一個趕海的人發現了掌舵手，“你們快過來幫忙，順便救護車。”

趕海人走到掌舵手跟前。

他想著探探掌舵手的鼻息時，手莫名被劃了一下。

珠滲出來。

傷口很小，他并沒有在意，招呼著眾人將掌舵手轉移到一旁的安全。

此比較偏僻，救護車過來要等一段時間。

掌舵手呼吸還算平穩，上也沒有什麼明顯外傷，眾人沒有過多在意，只將他放到臨時搭建的小房子里休息。

另一個趕海人參與了掌舵手的搬運，等從小房子里出來后，他看著手背上劃出的傷口，“真是奇怪，我這是在哪里傷的？”

走在后面的人嘲笑，“是被螃蟹的鉗子給劃破的吧？這麼一點點小傷就別抱怨了，那個人我看著暫時沒生命危險，咱們繼續去挖點東西，今天收獲可不小呢。”

“走，走。”

幾個趕海人再次回到沙灘上。

此時此刻。

掌舵手已經徹底沒了意識。

他意識全無，人卻站立起來。

他如行尸走一般不停地往前走，眼神渙散無聚焦，走路姿勢也彎彎曲曲，像是某種蟲子。

“喲，哥們，你醒了？你突然暈倒在海岸，可是發生了事故？”一個正在收網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掌舵手聽到聲音后，脖子往后轉。

咔嚓咔嚓。

伴隨著幾聲聲響后，掌舵手的脖子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角度扭曲過去，臉上布滿了藍綠，眼睛也變了詭異的紅。

男人先是一愣。

隨即彈跳起來，“哥們，你，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脖子怎麼跟蟲子一樣擰這樣……”

“還有你的臉，你的眼睛，你怎麼跟電影里的僵尸一樣？哥們，你該不會是被深海僵尸咬了吧……”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臥槽！”男人看著掌舵手走路的姿勢，心底涌起一寒氣。

他意識到不妙，撒開就跑。

沙灘之上，人奔跑的速度阻。

掌舵手的速度卻快得出人意料。

他迅速撲向那個男人，重重地在那男人脖子上咬了一口。

那男人搐了幾下之后，臉開始變綠，眼睛變紅。

與此同時。

之前抬掌舵手的兩個趕海人也出現了意識模糊的癥狀。

在太照下，他們兩個很快就變了綠臉，紅眼睛。

變綠臉怪之后，這兩個趕海人無差別攻擊邊人。

只要被咬到或者上有損傷的人，在短短幾分鐘之就出現癥狀。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

海岸已經全部淪陷。

淪陷的不僅僅是海岸的漁民，趕海人，還有趕來的救護車……

在照耀下，這些人異常活躍。

他們以人類所不能達到的速度快速跳躍奔跑，在一個小時之擴散到各。

……

秦偃月等人到達的時候，此已經一團。

通癱瘓，四都是奔跑著的怪。

那些怪見人就咬，兇狠無比。

怪們的行姿勢也很怪異，從那行上來看，完全看不出他們原本是人類。

“我們來晚了。”秦偃月的臉不太好看，“已經擴散開了。”

秦偃月只是聽過蠱王的傳說，沒有真正見過蠱王。

在見到祝君麟上的蠱王時，以為這傳說中的蠱王不過如此。

然而。

此時此刻，此此景。

卻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是我太小看蠱王了。”秦偃月嗓子發，“沒想到，短短時間就變得這麼恐怖。”

“這傳播力度比我們想象中要大的多，太驚人了。”

白臨淵瞇起眼睛，“的確很驚人，不過，也有點奇怪。”

“的確很奇怪。”東方璃接過話來，“看這些綠怪的樣子，已經沒有意識，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沒有自主意識，也沒有智慧。”

東方璃將眉頭皺起，“按照掌舵手靠岸的時間推算，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個時辰。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染者就擴散這樣，不太對勁。”

他指著潛水艇說，“假如蠱王傳播速度如此之快，那掌舵手早就該怪化了才對。掌舵手變怪之后，沒有智慧，不可能準靠岸，也不可能會作這潛水艇。”

“我已經調查過了，潛水艇的開關很麻煩，且不能由外部打開，這也說明，潛水艇的艙門是擁有自主意識的掌舵手打開的。”

“這，不是很奇怪嗎？”東方璃道，“為何掌舵手發病如此慢，其他人卻如此快？”

秦偃月聽懂了東方璃的意思。

也就是說，掌舵手被蠱蟲侵染之后變怪的時間很長，其他人卻很短。

這一點，的確很奇怪。

皺著眉頭想了想，“是不是掌舵手上的蠱蟲是初代，所以比較慢？”

“不！”白臨淵說，“掌舵手上的蠱王絕不是初代，初代是祝君麟上的那只……”

“罷了，先不想這些了，秦姑娘，我們還是趕快行，你去聯系人封鎖這片區域，我們幾個來控制這些怪。”

秦偃月點著頭，準備打電話給齊老。

東方璃沒有行。

他仔細打量著綠怪的行軌跡。

東方璃將這些怪的行為和發病時間早晚相結合。

一個想法涌上心頭。

“我想，我猜到原因了。”東方璃幽幽地說，“你們說，掌舵手沒有快速變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一直在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