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掃殘星，晨照天地。

顧知鳶靠在窗邊上，瞧著秋水打了水進來。

秋水愣了一下，輕聲問道：“娘娘怎麼起的這麼早？”

“嗯。”顧知鳶打了個哈欠：“最近太閑了，無事可做，話說王爺走了多日了。”

“娘娘，到今日就十日了。”

“十日了啊。”顧知鳶抬頭瞧了一眼天上的云，眼中勾起了一抹薄薄地無奈：“過得真快。”大風小說

“娘娘可是想王爺了。”秋水打趣道：“王爺再過幾日就能回來了，娘娘不要太過于擔憂了。”

“你這麼想王爺回來，是想王爺邊的人吧，還沒有嫁給人家，就已經時時刻刻的想著了，等到王爺回來，王爺將你們的婚事安排一下好了！”

“娘娘！”秋水的臉瞬間便紅了，用力的一跺腳：“你太壞了！”

“怎麼，難道你不愿意嫁給冷風？”

“娘娘！”秋水用力的一跺腳，紅著臉說道：“奴婢不理你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跟王爺說，給你挑一個好一點的夫君，好不好。”

“娘娘！”秋水又氣又惱端著水直接進屋去了：“奴婢才不跟您說話了。”

顧知鳶笑了幾聲走了進去：“今日怎麼沒聽到早朝的鐘聲？”

“娘娘忘記了，今日是沐休，不必上朝的。”秋水將擰好的手巾遞給顧知鳶：“聽說太后病了，陛下早早的要去陪太后吃飯。”

“太后病了？”顧知鳶的神晦暗：“什麼時候的事？”

“那一日從書房出來，陛下就不愿意去看太后了，太后娘娘就說自己的越來越差，怕是不行了，請陛下去看看，陛下念及母子分還是去了。”

“你這丫頭，怎麼知道這麼多？”顧知鳶狐疑地瞧著秋水。

三年前，秋水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丫頭，沒有多花花腸子，如今穩重了不好，倒是生出了一顆玲瓏心。

“娘娘，宮中人多雜，消息最是不容易守住的，奴婢隨便畫了點銀子，繡的手絹，宮外的糕點，他們就什麼都說了。”

“這樣啊。”顧知鳶笑了起來：“秋水如今也變得越發厲害了，倒是我刮目相看。”

“娘娘就會打趣奴婢，奴婢是想到娘娘一個人在深宮之中做多危機，能幫得上娘娘，就是奴婢的服氣。”

“你也別整日奴婢奴婢的，你瞧瞧銀塵那丫頭，什麼時候客氣過，你跟我這麼多年，不必太過于拘束了。”

秋水一聽，手了自己的頭發，嘿嘿一笑：“這麼多年了，習慣了。”

顧知鳶到也沒有強求改，只是笑了笑：“你隨心所便是。”

“娘娘您是先去給皇后娘娘把脈，還是想用膳？”

“去把脈吧，省的妃嬪請安，吵得很。”

“是。”

顧知鳶背著手，迎著朝一步一步地往溪宮走去。

高聳的宮門給了一種迫，有時候，自己問自己，真的愿意被關在這里面一輩子麼？

想來，顧知鳶又笑了，本不是一個太鬧騰的人，有時候覺得，宗政景曜在什麼地方，自己就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

輝照亮了每一座宮殿。

永寧宮的燭火全部熄滅了，廳中依舊是亮堂堂的。

一張圓桌，上面放著各各樣的糕點，包子，小菜，粥。

太后穿素對襟長襖，手中握著一串佛珠，盯著坐在自己面前，卻沒有筷子的趙帝，眼中劃過了一冷意。

“陛下如今這般的防著哀家了？哀家請你過來吃頓早飯，你繃著臉，一下都沒有筷子。”

“母后，兒臣方才慢跑了一圈，還沒有什麼胃口，您吃吧。”

“到底是長大了，由不得娘親了，哀家不過是誤會了你，何必記恨到現在？”

“母后……”趙帝悠悠地看了一眼太后：“您覺得兒臣計較的真的是您誤會了兒臣這個事麼？”

“難不，還有其他什麼的事？”

“母后捫心自問，真的是為兒子好，為兒子考慮麼？”

“自然。”太后的神驟然一變，變得冷冽了起來：“你為何要這樣問？你是在質疑哀家麼？”

趙帝沉默了。

“你太讓哀家失了。”

“母后。”趙帝盯著眼前的早膳：“再過兩三年，兒臣就五十了，不是五歲。”

太后瞳孔微微一，攥了手說道：“不管你多大，你始終都是哀家的兒子！”

“前方東野將士正在苦戰，朕下令個宮的用度不可鋪張浪費，母后看看這一桌子的菜，換算銀錢，只怕夠邊關將士吃一天的白面饅頭了。”趙帝指著眼前的那道豆芽里面鑲嵌著火的名為鑲銀芽的菜：“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你怪哀家鋪張浪費？”太后瞳孔微微一。

“朕只是想告訴母后，昭王在邊關苦不堪言，為的是保護我們能在這佑城足食，平安喜樂，這種時候，希母后，您能放下見，一致對外，不要再添了，倘若導致憂外患，叢岌岌可危！”

趙帝苦口婆心，希自己這個被權利迷失了心智的老母親能清醒幾分。

“皇帝，你太相信宗政景曜了！”太后眼神一冷：“說不定，他故意聯合了匈奴和宗政，演這樣一出，要迫你退位讓他做皇帝！他野心，是個人都看的出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人家要害你，你倒好，還事事為他著想，趙帝，你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哀家現在都看不穿了。”

“朕只要叢的百姓不到迫害。”趙帝擲地有聲：“母后，不管你現在看上哪個一個做儲君，都請您先放下見，等到昭王凱旋之后再說。”

“你看，你都說了，等昭王凱旋，他若是凱旋，定是得到眾人支撐的。”

“眾人支持，就是民心所向，證明他有這里能力！”

“陛下，你糊涂了，你把宗政景曜想的太好了。”太后呵斥了一聲：“他要是榮登寶座，怎麼會放過我們？”

趙帝沉默了一下，攥了拳頭，站起來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