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好哦好哦，于航今后再也不是沒娘的孩子咯。”秦于航開心的繞著趙芷虞轉圈圈。

趙芷虞覺得這孩子真可憐，笑著蹲下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嗯，乖兒子，今后娘給你買糖吃。”

這一親，直接把父子兩都親懵了。

秦頤炎看著眉眼都染了的趙芷虞，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淺的淡笑。

“有爹又有娘，這回你滿意了吧。”

趙芷虞抬頭對上秦頤炎含笑的眉眼，心口咯噔一下，旋即快速的移開視線。

這人……越看，到是長得越好看啊，娘說誤人，決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蒙騙了！

三人一塊兒用了晚飯，趙芷虞看著秦于航吃了藥后，準備回桃花間。

秦頤炎看起，也跟著站了起來。

“等等。”一直到出了滕王閣，他才開口把住。

趙芷虞疑回頭，剛才就覺到他有話跟說，但一直都沒開口。

“王爺有事？”

秦頤炎擰著眉。

“今天父皇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你之前提醒我的那個問題皇上問了，我按照你說的回答了。”趙芷虞把跟康林帝之間的對話挑揀了些重點跟他說了。“哦還有，嫻貴妃讓我過去說讓我把鑰匙給，我拒絕了，還有，讓你納琉璃為妾，我沒答應。”

秦頤炎淺眸微亮。“你為什麼沒答應？”

趙芷虞一氣，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是你要納妾又不是我要納妾，回頭納了你要不喜歡還不給怪我頭上，我才不出這個頭，你要喜歡自己納就是了。”

趙芷虞看紅眼的模樣微沉的心突然變好了。“你醋勁到是不小。”

趙芷虞瞪眼，呵！醋勁，又不喜歡他，他就是納一百個妾跟都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

“時候不早了，王爺回去歇著吧。”

趙芷虞真是一個字都不想再跟他廢話。

“幫本王個忙。”

趙芷虞腳步頓住卻沒有停。“沒有好的，不幫。”

“救一個人。”

趙芷虞停住腳，回頭看著他。“救人？”

“嗯。”

要是治病救人的話，趙芷虞到是可以考慮考慮，娘曾跟說過，補給站的藥是用來救人的，若是遇到了，就大膽的用不需要害怕。

“今天你去就是為了這事？”

“嗯，本王管理的軍隊里有個莽貨，把另一編隊的一個軍給打傷了，傷勢很嚴重，大夫看過了都讓準備后事。”想到這事，秦頤炎沒有都擰了。

“王爺是想讓我去看看那軍還有沒有救？”

秦頤炎點點頭。

“什麼時候去？”

“越快越好。”

這正合意。

“行，王爺跟我說說那人的傷勢況，我回去準備藥。”

“外傷到沒有太嚴重，大夫說傷出了。”

趙芷虞一聽心就懸了起來。“出要及時理，拖久了就麻煩了，我去去就回。”

趙芷虞一路跑回桃花間，讓花滿給準備了一個藥箱，不然治病用的東西總得藏在袖子里，袖袋畢竟大小有限，東西多了就裝不下，但又不能憑空把藥給變出來，有個藥箱就方便多了。

趙芷虞準備好后跟秦頤炎上了馬車。

傷的軍住在外城街區里，跟恒王府離得比較遠，在快要接近城門時，他們終于到了地方。

馬車在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

“王爺，就在最里頭那間。”吳盛從馬車上跳下來，指著巷子道。

“走吧。”

侍衛提著燈籠走在前頭，敲響了最后一扇已經落漆的院門。

“誰啊，這大晚上的？”不多會兒，院子里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吱呀”

院門打開，一個提著燈籠的老漢探出頭來。

“你，你們是什麼人吶？”老漢看他們上的裝修都不一般，一時間有些畏。

“大叔，他是……”

“大叔，我們跟郝峰是一個隊里頭的，知道他傷了我們特地找了大夫過來給他看看。”

老漢聽他們這麼說，忙把門打開將他們迎了進去。

老漢提著燈籠，無力的嘆了口氣。“你們有心了，只是峰兒那孩子……怕是不好了。”

門口進去的前院很小，里頭堆滿了各種雜，院一共三間屋子，一眼就能看全了。

這會兒最邊上的一間屋子里還亮著燈，應該就是今天要治療的病人了。

“峰兒他爹，是誰來了？”

老漢推開屋門走進去道:“峰兒娘，是峰兒隊里的朋友來看峰兒的。”

“是一個隊里的？”

趙芷虞走進去，就看見一個穿著棉布的老婦人踉蹌的朝他們走來。

“幾位小兄弟，你們可以為我們峰兒討個公道啊，他好好的在隊里當差，卻無緣無故的被人給打這個樣子，峰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要我們老兩口怎麼活啊……”

吳盛一下把人扶住急聲寬道:“誒，誒大娘你別哭別哭，你放心，郝峰絕不會白白挨打的。”

“他娘，你快別為難幾個小兄弟了，你沒聽送峰兒回來的人怎麼說，那打人的是恒王手下的人，有恒王護著誰敢他？”

秦頤炎眸瞬間變得暗沉。

“你們這是從哪兒聽來的，恒王絕不是這種徇私枉法的人！”吳盛可不允許有人這麼詆毀秦頤炎。

“是，是送峰兒，他們送峰兒回來的時候說的，還說讓，讓我們告，告到平王殿下跟前去，說平王殿下公正嚴明，絕不會徇私舞弊的。”

“這些胡說八道的王八蛋。”

趙芷虞輕咳了聲，著嗓子道:“不然我們先看看傷患吧。”出來的時候秦頤炎讓換了一男裝，還在臉上做了一些偽裝，現在線又暗，老夫婦眼神也不好使，所以并沒有發現趙芷虞的異樣。

“誒，誒峰兒在里頭躺著呢。”

秦頤炎帶著兩人走到郝峰床前。

趙芷虞朝秦頤炎看了一眼，他接收到眼神的意思，對吳盛眼神示意，吳盛就找了理由把夫妻兩人支開了。

趙芷虞掀開郝峰上的被子檢查上的傷勢。

像秦頤炎說的那樣，外傷不嚴重，嚴重的是看不見況的傷。

“怎麼樣了？”看趙芷虞眉頭都沒松開，秦頤炎角繃的問道。

“外傷沒有大礙，但是傷有些麻煩，麻煩的點在于我沒辦法確定他的出點在什麼地方，我只能先用藥幫助他止，他現在的很低，心率又快，這種況很危險。”

“你能不能治？”

趙芷虞擰著眉，現在連出點在什麼地方都還沒有找到，更別說治了。

“先給他用止針，我在想想辦法。”

沒有正面回答，秦頤炎就知道這病治起來沒那麼容易。“你盡力就好。”

“我對待每一個病人都會竭盡全力。”

趙芷虞拿出止針給他注了進去。

“王爺，我覺得我需要跟你說說給他治療的辦法。”趙芷虞一臉嚴肅道。

“你說。”

“他了傷，有出的況，而且很可能比較嚴重，但是隔著一層肚皮我沒有辦法確定出問題的地方在哪里，如果他繼續這麼等下去，結局也只有一個。”

“你要怎麼做？”

“我要開腹，而且越快越好。”

秦頤炎愕然。“開腹？打開他的肚子？”

“沒錯。”

秦頤炎過去也曾看過一些雜書，說有大夫開腹治病的，但那畢竟只是書上記載，真正見過的本就沒多個，即便是有，開腹后能活下來的人有幾個。

趙芷虞能夠理解秦頤炎的猶豫，但病耽誤不得。

“你能保證開腹后一定能夠救他嗎？”

趙芷虞搖搖頭。

“不行，太冒險了。”

“可若不是這樣，人就很危險，開腹是唯一的生機。”

秦頤炎沒再吭聲，只眸沉沉的著。

趙芷虞無奈，只能再給一支止針，看著面無人的郝峰，突然響起娘說的一句話，很多時候，在病人面前，大夫才是最無力的那一個。

“以前我爹跟我說過一句話，我不懂，但后來我學了醫后就慢慢明白了，他說，老天是公平的，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只有一條命，但很多時候他又不公平，因為很多人的命都攥在別人手上。”

秦頤炎拳頭驀的攥。

“很多事，都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但他不接應有的治療，就很大的可能會死，這是事實，王爺，我想救他。”

對上趙芷虞堅定的神，秦頤炎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猶豫很可恥，說的沒有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認命！

“好，本王答應你。”

趙芷虞微沉的神漸漸變亮。“王爺這是答應了？”

“答應了，你要怎麼治，跟本王說清楚了。”

趙芷虞欣喜的點點頭。“其實原本對環境的要求是很高的，但就現在的況來看是沒辦法這麼挑剔了，即便現在的條件很差，我都想要盡快給他手，我希王爺幫我做一些事……”

兩刻鐘后，吳盛帶著人把郝峰從家里抬到了馬車上。

“大叔，大娘，你們放心，我們是把郝峰送到大夫家里去給他醫治，等他醒來了，你們就能去看他。”

夫婦兩滿目的擔心，可人都被抬上馬車了，兩人也無法拒絕。“那，那就拜托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