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靈前來的消息令簡氏母神微愣，臉上原本微盪著的笑意也逐漸收斂了起來，最終還是簡氏率先發話：「我們出去迎一迎吧！」

如今言梓靈的份已經今非昔比，為東宮太子妃們也不能將人怠慢了。

言梓陌倒也沒有聽出任何反對的話語來，只是心裏面卻輕輕嗤笑了一聲，這才剛剛坐上東宮太子妃的位置，便拿喬起了份？若是以前，言梓靈怕是斷然不會在清心觀門前等候，再不濟也會抵達小院門口才會讓人通傳。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彰顯自己的份，可見那人上人的位置並不是很愜意。

簡氏自然不知道言梓陌心中所想，現如今的心裏面也糟糟的，沒有想到言梓靈會來清心觀探自己。雖然接回了親生兒，可對言梓靈的也不是說收回便能收回的。

看著從鞋底一般大小長到亭亭玉立，在言梓靈上耗費的心並不小。敢接回陌兒的時候一心想要補償這個孩子，卻沒有發現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和越來越陌生。

再後來同言律和離來了這清心觀，便很見到這個一手養大的郎了，沒有想到今日突然出現了。

就算簡氏刻意制著那緒，可言梓陌還是能覺到心的不平靜。面對這一幕，也只是眼底微微流華沒有隻言片語，不好破那不切實際地想法。

在這一眾言家人當中，或許只有自己的母親對言梓靈的最為特殊，可惜言梓靈終歸是失去了的偏。

若不是所求甚多，依著母親對待親人的態度斷然不會太過狠心，可惜言梓靈是一個慾壑難填的人。

簡氏領著言梓陌走過來的那一刻，言梓靈心底也有幾分張，可看到言梓陌那張和簡氏極為相像的臉龐時，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曾幾何時以簡氏冰玉骨的容，清冷絕塵的氣質為傲，可如今看上去卻頗有幾分刺眼。

言梓陌沒有回來之前，便有不碎的人拿自己的容貌說事，畢竟不管是簡氏還是平西侯都是頂頂的好皮相，斷然生不出貌相平凡的人來。

然而，眾人的眼睛終究是帶著毒，言梓靈終歸不是這二人的脈，又何來的相像？

「拜見太子妃。」

簡氏率先開口，後面跟著的言梓陌也微微曲了一下子，倒是言梓靈臉上暈染著笑意，那角還帶著幾分嗔怪：「母親何必如此見外，可真真折煞於我。」

言梓靈說著已經上前攙扶住了簡氏的手臂，一副親昵的模樣讓簡氏也是微微一愣，有些搞不清楚這是唱得哪齣戲，好在臉上終究是保持著得的笑意，也讓人瞧不出什麼東西來。

「五妹妹些許時日不見，聽說韓城和白谷關相繼失守，也不知道五妹夫而今如何了。」

看似關心的話語卻總是帶著刺兒，言梓陌只是淡淡地輕笑：「勝敗乃兵家常事，他自然不會有多大的事，妹妹聽說姐姐因為生產折損了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綿里藏針的話語誰不會說？言梓靈既然自己要撞上來那就休怪這鈍刀子捅了。

這一番言辭果不其然地讓言梓靈的臉難看了起來，簡氏瞥了言梓陌一眼，然後拉著言梓靈走了進去：「你我倒是有些時日不見，我們進去再聊。」

「好。」

子們走在一起無外乎那些話頭，可奈何這在場的三個人都心裏面有事，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剛開始的時候簡氏還頗為顧及二人的緒，可這一次也不知道為何，兩個人著顯而易見的敵意，就算也無法將說。

「母親，我想同五妹妹聊一會兒，不知是否可以？」

「……好。」

簡氏雖然不知兩個人有什麼可聊，然而瞧著言梓陌臉上並無抗拒之意，便將這事應了下來。

言梓陌的房間，兩個人相對而坐，只是相比較言梓陌的輕鬆愜意，言梓靈的臉則頗為難看，外面偽裝出的那份溫婉早已經隨風而散。

今日原本便穿得素凈，可這一刻卻沾染著幾分難掩的殺意，好似下一刻便會撲上去掐斷言梓陌的脖頸一般。

「四姐姐這表可是有些滲人。」

沒有了簡氏在中間攙和，這二人倒是免了繼續做戲的想法，頗有幾分針鋒相對。

「那瞎眼老道可是你派去的？」

「我不知道四姐姐在說什麼。」言梓陌恰當好地表現出一驚詫來，而言梓靈卻是輕嗤了一句，「你現如今還死不承認？我的孩子是你的手對不對？」

「姐姐莫不是魔怔了？」

言梓陌自然不會承認這件事，就算那瞎眼老道落在手裏自己也不會承認，更不要說言梓青已經答應除掉那個患。

——所以說，言梓靈就算再囂也不過是詐和罷了，否則今日出現在這裏的怕將會是太子衛隊。

「言梓陌，你恨我其實不是多大的事，可你不該將手到我的孩子上。」

那個孩子寄託了太多的東西，然而誰能想到到了最後居然是一個死胎，而自己也折損了子無法孕。

「這青天白日的，姐姐怎麼就喜歡說胡話呢！」

相比較言梓靈那一張難看的臉，言梓陌臉上始終保持著盈盈的笑意，讓人生不出厭惡之，然而這一幕落在言梓靈眼中卻是另一種信號——炫耀與鄙視並存。

「你倒是伶牙俐齒，然而終有一天我會讓你還回來的。」抿著角靠近淡淡地說道了一句，而言梓陌則勾了勾自己額前的碎發輕聲笑道，「我等著。」

就算言梓靈知曉了搞的鬼又如何？不單單是平西侯的嫡還是謝謹言的髮妻，就算是今上想要判罪也得有一個八九不離十的證據，而不是憑空指責。

只不過如此一來，更要確定言梓青行事是否利索了，免得最終將自己繞進去。

「你很相信言梓青？可你了解他嗎？」

言梓靈不是一個蠢人，自然瞧得出眼前的人之所以如此篤定，顯然是言梓青答應了什麼，否則為何會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