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陌訝然地了言梓青一眼，原本以為他會等自己開口卻不想率先問了出來。

「你毀了。」

沈青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可這幾個字卻異常的沉重，而言梓陌臉上卻掛上了嘲諷的笑意。

或許到了這一刻，已經不需要繼續做戲。憋了這麼久終於有說實話的一刻，倒是頗有幾分難得。

「毀了又如何？若不是份所限，我都恨不得親自殺了。」

言梓陌恨言梓靈，這種仇恨已經刻到了骨裏面，平時會刻意剋制，然而這一刻沒有了這些顧忌。

不知道為何，在言梓青面前坦的讓人覺得刺目，言梓青抿了抿角輕嘆了一聲：「我知道你在張家遭了極大的罪，可這一切和並無多大的關係，是的親人……」

「言梓青，你不是我，你無法理解我的。言梓靈用著原本應當屬於我的一切，怎麼就沒有關係了？」

聽著言梓青的聲音言梓陌的神瞬間冷了下來，這兩世來聽了太多這樣的話語，然而這些說話的人可有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這些事？

他們站在了最高的地方俯視著這一切，作為旁觀者便不應該這個局，也不該說出如此大義凜然的話語來，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立場，沒有那權利。

「一個卑劣的脈生下的卑劣者罷了，我這正主怎麼就不能報仇了？」

對於張家人言梓陌是恨在了骨裏面，上一世的時候騰不出手收拾張家人，這一世一開始便將人收拾了，可就算如此言梓陌還好端端地坐在那至高的位置上。

東宮太子妃無法生育，就算坐穩了這位置也有忙碌的了。

言梓青的神一滯，他沒有想到這份互換的事給造了這麼大的影響，想到那件事他那皺的眉頭愈發深了一些，最終卻也抿了抿角：「那瞎眼神算我會幫你擺平，然而終究是言家走出去的人，在外人眼中代表的是整個平西侯府，我希你對付的時候能想一想整個府宅。」

言梓青說道了一聲便徑直離去，相比較他來時的速度似乎更快一些，那步履生風的模樣會讓人覺得他在逃難，而面對他這樣的反應言梓陌也是一冷，不太清楚他居然火做出這樣的承諾。

他若是親自出手抹殺了瞎眼神算，那代表著和言梓靈作對，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言梓青對言梓靈的維護都是毋庸置疑的，否則言梓靈不會在和言家不親熱的況下，依舊請言梓青出手幫忙。

——可見對此人是極為信任的。

「雖然不知道你於何意，倒也免去我的麻煩。」

對於他的承諾言梓陌倒是沒有懷疑，雖然和言梓青接的並不多，然而能瞧出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做出了承諾必然會遵循。

「皎月，同母親說一聲，我今日過去同一道用飯。」

「諾。」

皎月作為言梓陌信得過的幾個人，自然知曉那瞎眼神算的事，原本些時日擔心這件事暴會給自家主子造巨大的麻煩，禍害皇家子嗣可不是小罪名。

然而今日二公子的那些話也算是讓的心放了下來，看來二公子也是一個心的主。

相比較言梓陌這變的平靜如常，言梓青剛出清心觀便被言梓靈請了過去，一月白的繡花長，一張臉素凈的讓人覺得無比的揪心。

言梓青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將眸也投了過來，那石凳中的人抿著優雅地笑了笑，像是年時的模樣。

瞧著這一幕，言梓青不由得便是一陣恍惚，曾幾何時他很迷這樣的笑容，更是因為心裏面那個對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直至今日他都不敢說這種想法已經消弭。

「你們都退下吧！」言梓靈將旁的扈從揮退後看向了言梓青，聲音一如既往的優雅，「二兄可是去看了母親？」

「嗯。」言梓青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隨後坐過去悄聲道，「既然已經到了這裏，為何不上去看一看？」

打小言梓靈便很黏言梓青，所以在一眾兄弟姐妹當中兩個人的是最好的，甚至長大之後言梓青還曾經過不該有的心思。

「不想讓為難，也不想讓我傷心。」

說出這話的時候言梓靈角恰當地浮起幾苦笑，而這一幕也被言梓青覽在眼底，不寬：「母親心裏面其實疼你的，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雖然在言家幾次危難之際都不見眼前的人出援手，可這並不妨礙從言家走出去的事實，只要還是言家兒的一天，那麼與言家的關係便不會斷絕。

「疼誰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世人都說我涼薄，可難道不涼薄嗎？」

剛開始的時候言梓靈確實想要同言梓陌好，畢竟是盜取了原本屬於的生活，可是簡氏的態度讓僅存的良善全部滅絕。是那人一手帶大的，可自打言梓陌回來之後的眼中可還有自己？

就像是一個小似的戰戰兢兢地維持著那脆弱的平衡，可脈這東西真的很神奇，當言梓陌與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除掉張家人，而養大自己的母親幫助其收拾殘局的時候，便知道簡氏的心已經偏的沒有了邊。

「靈兒，是言家給了你一切。」

言梓青最終只是說了這幾個字，他雖然在言梓陌面前極力維護言梓靈，可唯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多麼的無恥，是張家也是他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青哥哥，以前的你不會這樣和我說話。」

言梓靈細了細自己的眼眸，知道眼前的人喜歡自己，甚至子啊言梓陌沒有出現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自己那尷尬的份，而告訴真相的人卻恰恰是眼前的人。

「青哥哥，我的一切是你給予的。」

言梓靈瞧著他一副掙扎的樣子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而言梓青的臉瞬間難看了起來，當初那一幕也不浮上了腦海，那一個晚上他親眼目睹了換孩子的全過程，可他終究沒有勇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