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般言辭，言梓陌眉宇隆了起來，剋制住心中那蔓延的恐慌鎮定無比地道：「你謝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我一介閨閣子如何知曉？」

「是嗎？然而很多時候你就像是中諸葛一般，像是對什麼事都能預見似的。」

謝謹言查過所有的事，那一個雪夜似乎為了人生的轉折點一般，那個任勞任怨的張陌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很多事都穩勝券的言梓陌。

言梓陌半睨著眼眸看了謝謹言一眼，只聽他又輕笑著道：「你變了太多太多，和我們第一次相見可謂天差地別。」

他現如今都記得第一次見言梓陌時的場景，那個時候憨憨愣愣的，臉上著的膽怯與至今讓他難以忘卻，可再一次相見時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他都在懷疑這二人是不是兩個人，可細細查下來才發覺，的所有變化好似都和那一個雪夜有關。張家人的折磨與迫，讓像是胎換骨了似的。

——然而，一個人的改變有那麼快嗎？

「你到底是誰？」

趁著神有些許的恍惚，謝謹言出手著的秀髮輕輕詢問了一句，聲音說不出的蜷多，那呼出的熱氣都快要噴到臉頰上。好在言梓陌並未到他的蠱，幾個呼吸之後人的神便恢復了平靜。

「相公，你這話倒是讓我有些搞不懂了。」

這話說完的時候整個人眼如地朝著謝謹言勾了勾，就算是男裝可這作卻說不出的魅，就像是那騙死人不償命的妖一般，特別是『相公』兩個字讓謝謹言覺到自己都是一盪。

謝謹言明知說得不是真話，可還是將一把摟在了自己的懷裏面，聲音有幾分縹緲：「但願你說得都是真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言梓陌的神微微一凝，雖然一早便知道謝謹言這人心思難測，然而卻沒有想到他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當初為了避免被言家人發現裝傻充愣了多久，可卻在謝謹言面前栽了跟頭。

——是因為太過輕敵了嗎？

白谷關的事京城那邊自然不知曉，然而這一流言蜚語終究還是沒有被徹底扼殺，約莫一個月後這『滄海珠』的事便遍地開花，京城中最甚。

皇後上雅手中的茶杯險些被扔出去，可礙於兒子在前終究還是保持了極大的理智，對著他聲道：「這件事你別管，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楚雲還想說什麼，卻被上雅直接打斷，「你如今要做的就是聽你父皇的安排。」

「是。」

雖然心中有不的疑，可他也不是那分不清利弊的人，此時若是質問父皇，明顯對他極為不利。

「你讓言梓靈去一趟柱國公府，看一看你妹妹腹中的孩兒是否安好。」

「……好。」

楚雲神微頓之後還是說出一個字來，雖然知曉楚熏不喜歡柱國公世子李武，李武對也沒有任何，可這二人終究還是在長輩們的迫下孕有了子嗣。

就算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心中有萬分不喜，可他卻沒有辦法幫襯一二。有時候他經常在想，若是沒有生在皇家，或許這一些事便不會發生，然而這也只不過是想一想罷了。

上雅讓人送楚雲離去，這才對著一側的婢道：「讓上家的人去查那人的事。」

「諾。」

丫鬟急匆匆地退了下去，上家在一眾簪纓世家裏確實算不得多麼的出彩，然而這些年卻逐漸有高升之意。

此時的永和帝也並不好，他眉頭自打聽到這消息就沒有平緩過，原以為這是一件極為的事，誰能想居然一早便被人利用了去。

燕王府的探，還真是無孔不。

「查，給朕徹查。」

經此一事，他若是再瞧不出自己邊出了叛徒那麼他便是一個傻子。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不慎居然弄出這麼大的事來，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心慈手了。

等人退下去之後，永和帝這才喚來了李濟綜：「和你手的那人可是燕王府的人？」

「極有可能是。」

「兩次手的都是他嗎？」

「是。」

李濟綜自然知曉帝王心憂的是什麼，如今宋乾元邊沒有一個得力的護衛，而他自己卻被燕王府的人盯上，這明顯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在眾將士護衛的況下，燕王府都想將人帶走，就算是京城他們怕是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想法。

「你與那人戰力幾何？」

「他比我強。」

兩次手他都落了下乘，第一次險些被斬殺，第二次若不是邊有韓城的大軍，他怕是也無法將人趕走。

「朕想讓你保護他。」

李濟綜蹙了蹙眉頭，微微抬起頭來：「那麼陛下您呢？」他有些搞不懂眼前的人是何心思，宋乾元真有那麼重要嗎？如今這危機的時刻，他自己的安危難道不顧了？

「朕這邊你無須擔心，這邊不會有事。」他當齊王的時候便培養了不的心腹，而且他既然能坐上這個位置靠得不單單是先皇留下的勢力，他也有自己的依仗。

「諾。」

李濟綜當也沒有再多想，他本就是藏在暗夜中的影子，跟在誰邊也沒有多大的差異，只是此次事過後傳開的不單單是宋乾元的份，還有他自己的。

帝王將自己和宋乾元綁在一條船上，這顯然是極為冒險的事。這麼早就為一個沒有任何底蘊的人鋪路，從哪裏看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朕會選一個恰當的機會認下他，給他一個份。」永和帝像是瞧出李濟綜心中所想，半晌過後輕嘆道，「你放心，他的後臺不輸任何人，朕不會讓你跟一個毫無基的人。」

李濟綜是他看中的人才，他自然不會讓他為炮灰，只是言家那邊怕是要及早通。

「朕會先將他安排在簡家，你到時候暗中保護他便好。」

永和帝的話讓李濟綜微微一愣，他瞇起了一雙眼眸看向了前者，臉上浮現出幾分不可置信來：「前戶部尚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