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檔口言梓陌哪敢讓他進去？想到裏面那位沒沒臊的主忙著道：「既然是雪景，怎能的了這天？一酒一爐一高臺豈不是人生極樂之事？」

言梓陌的話令宋乾元笑意滿滿，他揮了揮自己手上的酒瓶笑得甚是溫煦：「謝兄同我想到了一起，我們這就去城樓上飲酒。」

他說著想要用手勾搭言梓陌的肩膀卻被他稍稍一閃，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言梓陌已經上前拿過他手中的酒壺：「還是我來拿吧！宋兄前方引路即可。」

聽著外面悉悉索索遠去的影，躺在床榻上的謝謹言舒展了一下胳膊輕哼了一聲，只是他的手卻放在引枕上輕輕一嗅，眉眼間出幾許懷念的味道。

北疆雪花紛飛，白谷關守衛似鐵。

莫平瀾的馬隊行駛在白雪覆蓋的草地上，馬車走過的時候著咯吱咯吱的聲音，這一日斜的餘暉照亮了半邊天，將馬隊襯托的金閃閃。

送去夕落日，唯留暗夜懸空，坐在馬車裏的莫平瀾雙眸地凝著，他能覺到落在雙膝上的手地綳著，就像是心裏面的那一弦似的。

「大人，有人來了。」

聽著那空闊的原野奔騰而來的馬匹，莫平瀾從馬車中悠悠地走了出來，瞧著百餘匹快馬由遠及近他的眼眸地閉上，該來地終究還是來了。

「迎戰。」

他睜開雙眸的時候瞳孔裏面已經散發著厲芒，而後面跟著的人也紛紛出了自己的快刀，他們都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唯有死戰到底一條路可以選擇。

來人黑巾遮面，可從那型以及肆無忌憚像是看死一般的眼神，莫平瀾便知曉這些人並不是普通的悍匪，怕是在這和兩不管的地帶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殺。」

雙方都沒有任何的客套與留，上來便是要死命，一時間暴雪飄然，鮮滿地。莫平瀾握著手中的長劍衝殺在第一線，同那個領頭人戰在一起。

莫平瀾年的時候也曾經是一頂一的好手，文治武功自是不在話下，否則也不會被永和帝任命為兵部尚書，也不會將這名危險的重任給他。

因為當時在朝的人除了謝謹言，也唯有此人可以擔此重任。只是莫平瀾此人低調至極，怕是迄今為止除了相的人沒有幾個人知曉他真正的手。

對於這些人的襲殺莫平瀾想要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些人，當初陛下說只要自己能夠從韃靼王庭活著走出來，那麼他必然會派遣援軍接應，他現如今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等候援軍。

暗夜下莫平瀾就像是殺神世一般，而那些悍匪卻萌生了退意，與那人商討價錢的時候他可沒有說著隊伍裏面有這麼一號人？如今若是這般退去那後面的尾銀。

「不要畏，殺了這一批馬隊我們便姓埋名。」

領頭的大喊了一聲，而這聲音就像是振人心的口號，那些剛剛已經有了畏之意的人瞬間就像是有如神助一般，朝著莫平瀾的馬隊殺去。

一時間濺三尺，斷臂殘。

就在兩方人馬殺紅了眼，已經沒有任何退路給自己留下的時候，天際又出現了二三十人，只見那些人的穿戴與這些悍匪沒有多大的區別，就在莫平瀾逐漸陷絕的時候忽然瞧到那些人的刀鋒都向了悍匪。

莫平瀾愣神的時候忽然看到那人朝著自己揮了揮令牌，瞧著那上面的花紋莫平瀾的眼眸一頓，他一早就知道皇家有影衛的存在，沒有想到今日居然到了。

幾個回落那些悍匪已經了刀下亡魂，莫平瀾想要抱拳謝卻見那領頭的統領沙啞的聲音：「莫大人不必客氣，我等送莫大人回白谷關。」

「今日的救命之恩，本沒齒難忘。」

雖然是帝王的指令，可能和這些影衛打好道對自己也不會太差，所以莫平瀾不介意說兩句漂亮的話。

李濟綜聽著他頗為誠懇的話語當也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自己的屬下做了一個手勢，清理了現場之後才對著莫平瀾道：「既然如此我們上路吧！」

「這些……」

他們一行人約莫五六十人，如今活著的只有一半，還有一半不知該如何置。

「人各有命，此地距離白谷關還有一段的距離，我們若不快點趕回去怕是會生出變故。這些人的，我已經拖這一帶的悍匪幫襯，他們會將安然送往白谷關。」

這一帶的悍匪本來就是一些亡命徒，所以也沒有任何宗親故友，腦海裏面最為直觀的便是銀錢，只要給了銀兩他們自然會按照規矩辦事。

韃靼人和大楚的人都想將這這一群不怕死的人收在麾下，可奈何幾次三番都沒有功，如今正值大戰發之際，大楚自然也不會因為此次襲殺的原因便將矛頭指向悍匪，更多的是互惠互利。

直至李濟綜一行人護送莫平瀾一行人離去，剛才襲殺的地方才出現了一批黑人，細細瞧他們的與尚可年所建的殺軍一模一樣，而其中一個人寧靜眉頭道：「剛才為何不出手？」

「你可知那些人的份？」

其中一個人淡淡地道了一聲，雖然說他們的戰鬥力確實不弱，可比起剛才那批人終究是落了下乘。他們這批衛與那些人人數相當，可還有一個戰鬥力彪悍的莫平瀾。

——此舉，沒有一點勝出的可能。

「你是說？」

剛才第一個開口的那個衛有些呆愣，當初公子組建他們這一支軍隊，之所以起名殺軍也是仿照了大楚的影衛，可那些影衛不只是存在於傳說中嗎？

「想要活命，我們還是好好想一想對策吧！」

當初離開燕軍陣營的時候他們幾人可都是立了軍令狀，若是無法毀掉那份盟約又該如何？此時追去白谷關是不可能了，只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記住，我們同莫平瀾手了，只是影衛出現了，而且那影衛的統領極擅飛刀。」

他此話剛剛落下便引得眾人輕聲應諾，若是不想同影衛拚命，那麼他們只能這般行事。雖然說此舉辜負了公子的期，可唯有活下去才能做更多的事，而不是白白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