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臉有些複雜地了他一眼，隨即虛扶了他一把：「莫大人客氣了，我們聊一聊吧！」

對於這個公主的份並不看重，因為知道這東西有朝一日會為自己的掣肘。異國他鄉，若是沒有大楚公主的份或許會順遂一生，就算韃靼人再不喜礙於韃靼王的威嚴他們也不會如何，可當那一道聖旨在這草原上響起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退路。

自己日後在韃靼怕是將會舉步維艱。

他們可以容忍一個大楚的人，可他們無法容忍一個帶著大楚皇室脈的人，這就是即將面對的局面。

二人了帳篷坐定之後，楚韻斜眼相睨，神帶著幾分篤定：「莫大人如今想來也是危機重重吧！」

開門見山的問話方式令莫平瀾稍稍錯愕，他沒有想到會同自己說起這事，所以接下來意何為？

就在莫平瀾腦中輾轉萬千時，楚韻已經開口：「這嘉禾公主的封號，想來應當不是謝謹言所言吧！我希大人能和我說實話，否則我不敢保證莫大人是否能平安走出韃靼。」

話語裏面的威脅之意甚是分明，莫平瀾雖然不敢確定有這能耐卻也不能小覷了去，畢竟對韃靼王的影響他也能瞧得分明，甚至他敢肯定那人之所以這般輕易的接納聖旨，與的存在也有著莫大的關係。

「微臣確實險境，當日也確實撒了謊，因為陛下的這道聖旨微臣也是來了韃靼之後才知曉。若不是韃靼王的殺意太過明顯，這道聖旨或許永遠也不會面世。」

莫平瀾生也極為敏銳，當他得知這道聖旨的存在便明白會將這個人推上風尖浪口，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想要活著回去，他必須將自己的風險降到最低。

「這是謝大人給您的信。」

當日宣讀聖旨的時候他沒有機會將這封信予，如今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私下見面的機會自然不能輕易放過，然而他的書信剛剛付出去，帳篷已然多了一個人。

韃靼王瞧著莫平瀾手中拿著的書信，一陣旋風似的從門口移形換步抵達後者面前，從他手中將那封信了出來，上面寫著：韻兒親啟。

「這封信暫時由我收著，等合適的機會再給你。」也不管楚韻的表，韃靼王眼皮一斜看向了莫平瀾，「莫大人應當已經無事，過兩日孤王為莫大人送行。」

雖然字裏行間不沾一狠辣之言，不帶一苛刻之語，可莫平瀾心中卻驟然一，因為他能瞧得出那一雙風平浪靜的眼眸之後染著讓人心悸的波濤洶湧。

「謝王上。」

韃靼王來得迅速走得也無聲，好似只是為了謝謹言那一道信，而楚韻克制了好一會兒才沒有同他當場鬧開，而是同莫平瀾說起了旁的事，好似剛才那一幕並未發生過。

「莫大人似乎認識我的母親？」

「先太子乃中宮正主，可因為年歲卻在眾兄弟當中排於末位，與今上年歲相仿。而先太子妃出自衛國公府，是衛國公府最小的兒。」

楚韻瞇了瞇眼睛，自然知曉母親的份，否則當初表兄也不會對自己照顧有加，頓了頓又道：「我和長得很相似嗎？」

「宛若一人。」

莫平瀾也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相像之人，有緣關係的人長得相似不會讓人覺到驚詫，可宛若重影的人卻極為見，而眼前的嘉禾公主與先太子妃確實長得難分彼此。

甫一見面的時候，他還以為見到了先太子妃，這才將人喚錯了去。

「聽說是一個溫婉如水的人兒。」

對於母親的記憶並不深刻，甚至唯一的一點認知也從表兄那裏聽來，只是衛皇戰爭的時候表兄的年紀也太小，所以他的印象也並不立，只知道那是一個極為溫的人。

「是。」

先太子妃雖然是衛國公府最小的嫡，卻沒有世家閨秀的驕縱，反而骨子裏面刻著世家的溫婉如玉，所以當初先太子才會用至深，癡不改。

「聽說莫大人繪畫的本領堪稱一絕，不知可否據記憶為我繪畫一幅母親昔日之貌。」

手裏面存著一張父親的畫像，那是表兄臨摹葛先生的書櫥裏面的藏品送給自己的，可母親的音容相貌表兄說他已然有些模糊，很難刻畫其神韻，如今好不容易得見先母故人自然是不願意放棄。

「好。」

莫平瀾雖然是一武將，可世家子弟哪一個不是文武兼修？他的一手畫技雖然不敢說如同謝謹言一般爐火純青，可卻也是世間見，所以當也不擔心出了丑。

楚韻命人去尋了捲軸來，畫像型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瞧這上面那栩栩如生的畫像楚韻久久沒有回神，曾經聽表兄說自己同母親頗為相似，卻從未想過兩個人連神態都這般相同。若不是相信表兄的眼，確定莫平瀾不會拿這種事哄騙自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照著自己的長相畫了一幅。

「我和真的很像。」

捧著捲軸回到自己的帳篷時，卻發現韃靼王斜倚在床榻上看著書，看到回來后笑著坐直了子：「回來了啊！」

對於他放低姿態的笑意楚韻並未放在眼中，慢吞吞地走過去將捲軸放好，然後坐在了不遠擺放的羊絨毯子上，整個人看上去略顯蕭瑟沉。

「聽說莫平瀾在幫你作畫？大楚人的畫技確實不凡，我當是想要見識一番。」

韃靼王說著已經走到那捲軸面前，而楚韻卻並未阻攔，或者說就算有心也無力，若是不滿足他的好奇心他指不定扯出多大的事來，而且就算他看到這捲軸也沒什麼。

不管是母親的畫像還是父親的畫像，都只不過是一個念想罷了。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瞧著上面的人也是微微一愣，若不是太過相他真以為畫像中的人是阿韻，可不管是配飾還是髮髻卻又有不同，捲軸中的人明顯更雍容華貴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