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年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無奈只得讓人繼續盯著京城中的一舉一，而他自己則開始和眾將士一起探討韓城如今的狀況。

又過了幾日，忽然一道噩耗傳到了謝謹言的手中，韓城極西的鄴城被燕軍攻破，城中軍士被斬殺一空，尚可年雖然沒有下令屠城，可士兵們燒殺搶掠，如今的鄴城已經宛若一座死城。

坐在議事堂正中央的謝謹言擰著眉頭，直至整場議事快要結束他那蹙之都沒有平展。等朗士元要起隨眾人離去時，謝謹言開口了：「還請朗將軍留步。」

那些邁出腳步的副將們微微一愣，朝著朗士元看了兩眼又紛紛退了下去，唯有朗士元一人站在堂前聽話，就連謝謹言極為偏信的親隨也一併走了出去。

宋乾元瞧著言梓陌走出來微微有些驚詫，平素這般商議謝大人一般不會揮退左右，今日這是為何？居然連這陌小哥都被斥退了？

言梓陌自打扮男裝之後便不能以真姓名示人，原本隨便取個名字糊弄過去便是了，料謝謹言是一個促狹的，非要給取一個冠以夫姓的名字不可——謝陌便是如今的名字。

「陌小哥，可知裏面發生了何事？」

「左不過商議罷了，你也莫要憂心。」

言梓陌知曉宋乾元與朗將軍的關係稍稍解釋了一句，這話令後者的心瞬間好了不，臉上凝重一掃而逝之後留下的反而夾雜了幾許輕浮。

「你與謝大人是何關係？」

剛開始他並不知其姓名所以沒有多想，不想這人的姓氏居然同謝大人一般，可是遠方親故？然而據他所知，謝大人乃名宿葛洪的親傳弟子，好似沒有親族，所以這人到底是何份？

原本耷拉著眼眸靠在柱子上假寐的人聽他這般問話不由得抬起了雙眸，聲音不甚歡愉地道：「好奇心害死貓，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瞧你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樣，倒是和你家大人學得有模有樣。」

宋乾元在邊不斷地晃悠，言梓陌則重新閉上了眼睛不搭理他的話，兩個人就這樣在寒風中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瞧著朗士元走出來宋乾元急著迎了上去。

朗士元同那潑猴說了幾句后才著小步朝言梓陌靠近了許，輕聲道：「謝大人喚你進去。」

言梓陌點了點頭朝著正屋走了進去，期間那不假辭的模樣讓宋乾元頗有些憤憤不平：「義父，你也別搭理他，他就是這搭不理的彆扭子。」

「你同他關係不錯？」

自己這個義子雖然看著跳可最是那難打道的人，怎麼才幾日的功夫便對那人另眼相看了？剛才這話語裏面可是句句開，由不得他不多想。

「就是您口中所說的同僚關係，面子罷了。」宋乾元笑呵呵的話語卻並沒有讓朗士元信服，只是意味深藏地囑咐了兩句，「他與謝大人的關係怕是不會簡單，你小心留意一些。」

「額……諾。」

雖然不知道義父此舉用意何在，可他在長輩們面前素來聽話，滿口應承了下來。

言梓陌進去的時候謝謹言正彎著腰在那裏不停地勾勾畫畫，看到走進來輕聲低喃：「給我斟一杯茶過來。」

謝謹言看著一側已經涼了的茶壺，走出去在茶水間換了一個新茶壺后才斟茶遞了上去，而期間謝謹言的角彎彎沒有一冷意，接茶盞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從夷上不著痕跡地過，像極了挑逗的模樣。

言梓陌蹙了蹙眉角權當沒有看到，而他卻是一個不消停的主再接再厲地招惹，將那手指輕輕放在鼻翼下輕嗅，像極了那浮誇浪的公子哥：「真香。」

言梓陌的臉當場拉了下去，原本沒有多大表的臉上瞬間烏雲佈，只可惜一旁的謝謹言像是毫無察覺依舊故我地道：「已經許久沒有沐浴焚香了，怎麼還是這麼好聞呢？」

世家的生活終究與普通人家的閨不同，們已經習慣了沐浴焚香的奢靡生活，所以就算言梓陌長在農家卻也慢慢融了這種生活，而也真正驗證了那一句由儉奢易的古話。

或者說這種奢侈的生活是上輩子在深宮大養的，只是沒有人相信罷了。

「鄴城的況你應該有所了解，有何？」瞧著越來越耷拉著的臉孔，謝謹言當也沒有再一次出言挑逗，反而同談及了鄴城的事宜。

而言梓陌聽聞鄴城事宜，那原本快要暴走的神霎時一止，抬眸時眼底已經一片凝重：「鄴城在攻守之戰中的地理位置雖然不若韓城重要，可燕軍若是從鄴城朝著兩翼開戰那麼我父親那邊怕是危險了。」

鄴城連接大楚駐紮在西夷邊境的軍隊，雖然說近來因為這一線的戰爭鄴城的作用已經差不多消失殆盡，可它算是兩地通信的咽，這個時候咽被人斬斷，那麼這日後怕是很難互通有無。

「你說得不錯，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兵力收回鄴城了，西夷那邊的事也唯有聽天由命。」

謝謹言聲音異常平時聽不出些許緒，而言梓陌淡淡地掃了他兩眼，半是玩笑半是實誠地詢問：「心中有何？你這心裏可是覺得高興？」

「你此話何意？」

他眉頭瞬間繃雙眸直地盯著言梓陌，而言梓陌並不應聲，反而耷拉著眼眸看向了別，聲音稍顯低喃：「西夷乃巫蠱盛行之地，他們此次行軍的難度怕是不亞於韓城，你在這裏就算是敗了應當也不是獨一份，有人給你墊背。」

聽著這不像解釋的解釋，謝謹言攏的眉頭並未舒展，反而眉眼挑：「你便是這般想我？我何時了容不得別人比我強的佞小人了？」

「你準備如何應敵？」言梓陌倒也不願意去想他品如何，反而問了以後如何對敵，只聽謝謹言道，「尚可年此人詐的，我不過是試探一番他便直取鄴城，可見手中的兵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強橫幾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手中的兵讓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