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兩個一板一眼的話語令老夫人腹中怒火叢生，卻不能表現出來。

那耷拉著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祖母，這丫頭哪裏來的？」

言梓陌甚是好奇地盯著那小丫鬟歡兒猛瞧，不甚在意地向老夫人詢問這丫頭的況。

那模樣不見半心虛。

「你六妹院子裏的掃地丫鬟，只是說與你相識。」

老夫人這個時候也不會武斷地判別誰對誰錯，雖然因著那封信所傳遞的消息，更懷疑言梓陌的機。

「這言府宅的丫鬟怕是沒有人不認識孫兒。」

笑著應承了一句便坐在一側不再言語，只是那作看似漫不經心卻也沒有人將其當沒心沒肺之輩。

老夫人覺得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將那所謂的幕後之人尋出來，故而也不在意的散漫，一雙眼眸炯然有致地落在歡兒上。

「將你知道的事一一道來，若是讓我發現你欺上瞞下必然發賣出去。」

這些丫頭的賣契都握在自己手裏面，不管在這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侯府是不能留了。

「五姑娘只是讓奴婢切關注六姑娘的蹤跡，其餘奴婢一概不知。」

斂下眼底的驚懼之，滿腦子都是那日花蛇纏繞時的景象，那個時候的被勒住發不出丁點聲音，四肢被綁在床上彈不得，而則眼睜睜看著那噁心的東西坐在自己上來回攀爬。

在沒有到六姑娘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很勇敢，可當到六姑娘之後，終究明白了自己的渺小。

哪怕是得罪五姑娘，也不願意招惹六姑娘這個煞星。

「你都打探了什麼消息？」

「前一段時間六姑娘不適，一直避開府里的人去抓藥，我便將這消息傳遞給了五姑娘。」

聽著這話老夫人眉宇輕皺，不轉眸多看了言梓陌兩眼，隨即又將頭調轉過來看向秦梓秋：「你什麼時候發現這丫鬟不對勁的？」

「昨天我服侍的丫鬟瞧見在我屋前鬼鬼祟祟，我二人微微一合計才知道另有所圖。」秦梓秋言語的時候看了言梓陌一眼，瞧著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神稍頓，「我自是不相信這丫鬟狗急跳牆之言，也擔心和五姐姐生了間隙，這才讓祖母來做一個公斷。」

「你尚無證據自證，讓我如何相信於你？」

老夫人雖然心下懷疑言梓陌的用意，可沒有證據自然不能直接給定罪，否則如何堵得住旁人的？

名歡兒的丫鬟聽聞此話臉煞白，咬牙關吐出幾個字來：「五姑娘還給了奴婢一直鐲子。」

說著忙忙將那翠綠的瑪瑙鐲從兜里掏了出來，而老夫人看到那鐲子的時候眸微微一變。

這隻鐲子記得五丫頭曾經戴過，那一段時間可謂從不離甚是喜歡，只是後來卻再也不見手腕戴過這件。

看到拿出瑪瑙鐲，言梓陌原本風淡雲輕的的臉閃過一霾來，沒有想到自己前一段時日丟失的鐲子會落到這丫鬟手裏面。

當時擔心自己的院出現賊，故而並未大張旗鼓地去徹查，反而命人將此事了下去。

——誰能想到這事會為捅傷自己的利刃呢？

「誰給你的？」

的梳妝鏡前素來整理的有條不紊，這隻鐲子又是極其喜歡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弄丟。

那麼是誰從自己屋裏將東西帶出去的？

「姑娘您難道忘記了嗎？是您給奴婢的，當是您還說這相當襯奴婢的。」

或許是強強迫之下，這個歡兒的小丫鬟神收斂的張弛有度，讓人瞧不出任何違和的覺。

「我是那麼多的人嗎？」

言梓陌輕嗤了一聲，直接站起朝著老夫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祖母，還請您幫孫兒查找竊之人？前一段時間孫兒的瑪瑙鐲憑空不翼而飛，當初之所以將此事下去是擔心遭了外人的嗤笑，不想居然會為別人攻伐孫兒的筏子。」

「你院丟了東西為何不上報？」

老夫人一雙深邃的眼眸瞇了起來，一般這樣的閨閣郎最容易被人鑽了空子，所以但凡丟了隨攜帶之便會第一時間回稟家中長輩以證清白。

可卻將此事瞞了下來。

「孫兒雖然生來富貴卻長於山野，若是讓旁人知道孫兒下無能，怕是給侯府丟了面子。」頓了一下，聲音裏帶上了幾分苦笑，「我原本想著將此事暗中理，不曾想會發生這樣的事阿里。」

「姑娘……您……您居然不承認？您當日可是說只要我完了任務，便將賣契贈與我，甚至還會給我尋覓一門良緣，可您……您怎麼能不認賬呢？」

歡兒眼眸倏地瞪大，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而言梓陌冷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見過我？」

看著答不上來，言梓陌直接抬頭看向老夫人：「這丫鬟口口聲聲說我曾經見過，也曾經賞賜了東西給，還請祖母問一問什麼時候見過我？」

這件事本就是皎月全權負責的，所以這丫鬟不可能見到自己，如今這話也不過是給自己的新主子賣好罷了。

他今日便要讓明白一個道理，自己也並不是易於之輩。

「時間已經久遠，奴婢素來是一個記不好的，哪能事事都記在心間？」

這是變著法子的拒絕，而老夫人眸登時一冷，看向那丫鬟的眼神飽含了迫。

「混賬東西，記不好學人家告狀？你再不說實話，我這便讓人將你發賣出去。」

「奴婢……奴婢……」

期期艾艾愣神尋不到理由，最後發狠似的朝著柱子撞去，撲倒在地的時候還念念有詞。

——無一不是在控訴言梓陌的冷心無。

「一個個杵在這裏作甚，還不快去找府醫。「

老夫人也沒有想到這丫鬟會如此決絕，直接用死亡來明志，給自己造了不小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