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這麼乖覺，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他自從有了上一世的記憶之後便沒了憨態可掬之姿，那純真的小眼神中反而多了幾分算計。

「秦梓秋，你待如何？」

言梓煜聽著的問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他之所以這麼急沖沖趕過來，就是想要聯合借力打力。

他最不希的事便是秦梓秋和尚家人有往來。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確定未來的走向會如何，他雖然左右不了大的局勢走向，卻也能改變這其中微末的枝節。

秦梓秋就是這棵參天大樹上的碎枝末葉。

「和尚可年那邊如何了？」

秦梓秋此人命中的貴人也唯有尚家兄弟而已，將和這二人的關係斬斷，那麼是龍得盤著、是得蹲著。

「珠胎暗結。」

「……」

言梓陌原本平淡無波的眼眸瞬時增添了幾許錯愕，原本靜坐的人登時從椅子上移開。

秦梓秋那邊也有派去的人，可那人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怎麼就珠胎暗結了呢？

「什麼時候的事？」

沒有想到秦梓秋居然這般膽大包天，婚前失貞意味著什麼應該很清楚。

「半個月前我便有所懷疑，一直跟蹤的丫鬟終於有了發現，買的葯是安胎藥。」

言梓煜與秦梓秋的恩怨累世而及，對於的事那真是無比用心，這才在藥中發現了蛛馬跡。

「秋闈的績應當快出來了。」

言梓陌沒頭沒腦地詢問了一句，而言梓煜愕然相對，腦海中千思萬緒也沒有一個盡頭，不知道多言到底為何。

「祖母最看重面子，若是這醜聞傳出去又當如何？」

言梓陌那燦爛的笑容裏面始終含著幾分算計，給人一種測測的覺。

「你的意思？」

「都說秋闈盛宴拉郎配，我瞧著也到了出閣的年紀。」微瞇的眼眸里如若春水，可話語中的機鋒卻讓人不敢小瞧了去。

——這是要一錘定音，敲定秦梓秋的未來？

「去打聽，看看哪一個品行最差，家中生活最是雜。」輕笑的言語令言梓煜眼前一亮，隨即又出思索的神來，「張繡的事雖然京城眾人卻也不乏知曉之輩，若是秦梓秋再出現這樣的事，侯府的名譽怕是會被影響到，日後言家郎何談婚嫁？」

張綉和言家的關係雖然不大，可這事發生在言家又另當別論，躲不過一個后宅混的名聲。

這秦梓秋上終究流淌的是言家的，若是傳出這樣的事，言家郎們的名聲怕是要被敗壞了。

「這事不過一飲一啄罷了，又何談旁的？」

們這一代也唯有自己和言芳尚未出閣，自己名聲原本就有瑕，當也不在乎這些。

至於言芳，莫看不聲不響，慣是一個有主意的人，藉著言家的勢頭想要尋一個和相配的人當也不是難事。

「你對沈玉書可有擔憂？」

「你指得是哪一方面？」

微抬眼眸順眼去，那看似平緩的神當中約含著幾分審視，頗有幾分上位者玩味之姿。

「他才高八斗，有不下謝謹言之才，我何須多此一問？我想問的莫過於他的宗族罷了。」

沈家乃青州出了名的書香世家，言傳教最是嚴苛，據說每代嫡長子說完宗婦更是中選優，層層比對。

他不是看不起眼前的長姐，畢竟談笑間覆滅國門，言辭間敵退儒生的氣度猶在。雖然這一世沒有了永和帝給借勢，可終究因為前世有著預知能力。雖然不至於諸事順風順水，卻也能提前改變既有軌跡。

「杞人憂天！」

冷哼了一聲不去理會那裏上躥下跳的言梓煜，直接擺出了送客的姿態。

言梓煜像是知曉的秉，聳了聳肩頭朝著屋外走去，他不過是本著好心的態度提醒一番罷了。

——沈家，並不是一般人家。

言梓煜走後，言梓陌並無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在大堂小走了幾步像是不能靜心養，直接邁出腳步去了書房。

翌日清晨，燦滿，暈染著層層金。

榮養堂，老夫人握著掌中紙張眉眼含戾，一掌拍在小幾上青筋暴起，火攻心，臉上泛起一紅。

「混賬東西。」

一旁的老嬤嬤眸不著痕跡地從握的紙張上掃去，雖然不知這碎紙片上寫了什麼東西，可從老夫人這模樣來看應當不是多好的事。

「一個個都將我當了死人，只要我在的一天，言家後院就不許這臟污納垢之事。」

「老夫人，您消一消火氣。」

老嬤嬤適時言語打破的絮叨，老夫人這話若是傳出去言家怕是又要經起一陣波瀾來，也不知這送信之人意何為？

老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呼吸一口面若菜地坐了下來，直至邊懂事的大丫鬟將門合上，這才氣焰再起。

「你看一看這些混賬東西，一個個都想要將我氣死才是。」

氣憤不過將掌中的紙片遞出去，而老嬤嬤看到紙片上書寫的容眼眸倏地一瞪，錯愕之傾瀉而出。

「你一會兒去仔細查探一番，看一看今日清晨誰人曾靠近過榮養堂。」

不知這送信的人是何目的，想來也是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讓知道定然剝了他們的皮。

「也有可能是昨日擺放在那裏……這甄別需要一些時日。」

老夫人瞇眼揮手打斷那老嬤嬤的言語，神甚是肯定，「不，那送信之人必然是掐準了你的早起時間，這才將這信送至你的門前，想要讓你轉於我。」

相比較老夫人正房的諸多繁雜之人，那麼老嬤嬤那裏卻清凈的厲害。言梓煜當初寫好信，瞅準了這一時機才趁著給老夫人請安之際繞道行走了幾步。

否則，榮養堂守門婆子那般厲害，沒有飛檐走壁之能很難將事做得了無生息。

「老奴這就去。」

老嬤嬤剛離去，只是剛走幾步卻被老夫人喚住了腳步：「請嚴實的府醫去各院給主子們請脈。」

「這……理由應當如何？」

這般大張旗鼓的舉事，那些主子們心中怕已經有了計較，再者說這事若是傳出去對侯府的名譽也頗有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