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不是我的陪嫁，可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

眼前跪著的這位是齊王府的家生子，打從嫁進府邸便在自己邊隨侍，這三年來勤勤懇懇，甚得歡心，看著長得並不出挑所以才提拔到跟前服侍。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從未想過這丫鬟會有這樣的心思。

「是奴婢被豬油蒙了心，是奴婢的錯……求您看在奴婢兢兢業業侍候您的份上饒恕奴婢這一次吧！」

丫鬟一個勁磕頭求饒，懇切之詞溢於言表，可惜言梓靈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一時間，整個大堂除了那丫鬟哭泣求饒的聲再無旁的靜。半晌過後，言梓靈揮手示意：「將人帶下去，好吃好喝侍候著。」

「大皇妃，您……」

邊陪嫁的丫鬟還想勸誡兩句，可惜言梓靈直接一個眼神便將其瞪了回去，那丫鬟也是一個乖覺的，雖然意難平終究閉上了。

「謝謝大皇妃，謝謝您……」

那跪著的丫鬟也沒有想到言梓靈這般好說話，倏地瞪大了眼眸，忙忙磕頭謝恩，像是要將地面磕出一個坑來。

晚間楚雲回來聽聞正院發生的事，換裳的手微微一頓，瞇眼輕語：「將人理掉。」

「若是那丫鬟已經孕有子嗣……」

「下去。」

他板著臉看上去有些冷，而那小廝也不敢再說下去，主子雖然不大介懷僕人，可那要介於他心好的時候。

——他今日的心顯然很差，否則不會一整天黑著一張臉。

半個時辰后，楚雲來到言梓靈。

瞧著冷坐在那裏誰也不搭理，只得無奈靠近了幾步：「還生氣呢？」

「哪敢呢？」

仰著頭斜瞥了楚雲一眼，然後麻溜地收回了眸，期間神不帶毫滯停。

楚雲和相識多年，哪怕是皺眉也能解讀出一二不愉來，更別說這次他明知道為何生氣。

「你我多年的分，豈能由一個心懷不軌的丫鬟破壞？我已經命人將其杖斃。」

聽著他這麼說言梓靈不將眸從上移開，那揮著線的手指輕輕一頓。

雖然強忍著心中的喜悅，可的語氣卻輕快了不：「雖不是絕人卻也清秀佳人，你能捨得？」

「還真是醋海翻騰！」楚雲上前將人拉在自己的懷裏面，言辭間不乏無奈之。而言梓靈卻癟了癟角，言語輕緩，「你若是喜歡我自會稟明母后，給一個名分，可不應該趁著你醉酒趁虛而。」

「我知道。」

「母后準備給你納側妃了？」

雖然自從父親清醒后已經表現的不那麼急切，可這心中還是憂心忡忡。

「短時間應當不會再提。」

皇家子息向來重中之重，可靈兒的肚子卻遲遲沒有消息，若說剛開始的時候他憐年，不願意讓早有子嗣，最近卻截然相反。

「是我不爭氣。」

著自己的肚皮神有些慘白，若是的肚子爭氣母后或許不會得太。雖然一早就清楚母后不會讓自己一個人獨寵，可也希這分寵的日子無限延期。

「靈兒，別多想了，孩子會有的。」

「嗯。」

輕輕依偎在他的懷裏面，手臂輕輕掛在他的脖間。自從自己的份大白天下之後，他是自己唯一的靠山，不允許任何人影響他們之間的。

孩子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秋闈很快便來了，沈玉書作為青州來的讀書種子自然為了奪魁的熱門人選。

這次科考原本應該在春季便舉行，可開春的時候朝廷，皇家立志於朝著眾人開刀開闢新的局面，便將春試推后了一些。

準備在秋闈之後加試一場，而沈玉書恰好是這加試中的一員。

由於兩次科考聚攏在一起，禮部的員因為先前種種很多都閑置在家，所以這一次負責人都是從其餘五部選的人員。

——而作為狀元郎出的謝謹言赫然便在其中。

言梓陌聽聞的時候也只是瞇著眼『嘖』了一聲，再無其餘贅述之詞，而言梓煜卻出言提醒。

「這一世你和他可有往來？」

「並無。」

那人看著便不是一個易相與的，是傻了才會犯和上一世一般的錯誤。

「那他為何向父兄出要迎娶你的意思？」言梓煜皺的面孔上充斥著狐疑之，而言梓陌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聲音也磕磕絆絆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昨日祖母又和父親談及了你的親事，父親和說道的時候我不小心聽了一耳朵。」

「不小心？」

言梓陌角微翹顯然是不相信他這說辭，不僅僅是言語上的懷疑，表看上去也相當的富。

「額……你至於這麼較真嗎？」

被這明晃晃的眼眸看得有些惱怒，言梓煜充分發揮了自己小孩子的，呲起了一口大白牙，看上去有些惡狠狠的。

「可聽到了有用的東西？」

「謝謹言如今手握重權，可以說是帝王跟前一頂一的紅人，你覺得祖母會拒絕？」

他那祖母最是權衡利弊之人，以前著廉王府不放是因為看到了廉王對言家的助力，如今出現了更好的人選自然懂得舍取。

「其實我最興趣的還是祖母前後態度的變化。」

當初祖母明顯已經打消了讓嫁廉王府的想法，可隨著簡家出事這想法卻又生生蹦躂了出來。

甚至父親清醒之後都沒有改變。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的態度？

「昭華公主近來和祖母走的頗近，會不會和有關係？」

「應當不會。」

昭華公主此人極為圓，上一次被侯府折了面子按理說不會再來這個釘子。

當然，事也無絕對。

「對了，祖母在期間提到了中宮皇后。」

他當時做賊心虛也不敢靠得太近，約約聽了一些卻也不甚真切。

「上氏？」

言梓陌好看的眉頭輕輕一挑，低喃的音調中含著幾分迷茫。上雅此人自是清楚，上一世二人在宮爭鬥多年。

只不過誰也沒有討到好罷了。

做事向來深謀遠慮，滴水不，侯府和有何首尾？怎麼會出現在祖母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