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遠不斷變臉的老夫人，言梓陌低下頭嗤嗤輕笑，之所以將張綉帶到這裏可不就是因為榮養堂毗鄰之的這位言嗎？

若是放到自己的落雪閣，怕是嚎嚷的再厲害，這有些耳背的白鬍子老爺爺也聽不到。

侯府發展至今，這府宅之地不敢說比得上皇家行宮，佔地面積並不小。

天時地利人和都於自己有利，若是還讓張綉躲過此舉，那麼乾脆兩眼一閉，諸事不管得了。

「你停下來，萬事好商量。」

遇到這麼一個渾人，老夫人臉也不好看，平心而論不喜歡張綉，將人打發出去當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祖母……」

言梓靈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老夫人這麼快便妥協，這二人不過是升斗小民，怎麼就低頭了呢？

老夫人瞧著言梓靈微愕的表，無奈輕嘆：「這件事這般做對張綉也百利無一害，否則日後如何自？」

婚前失了貞潔的人，又鬧得人盡皆知，左不過一個出家與死的結局，而今這家人礙著肚子裏面的那塊，想將人帶走當尚可。

只是，這被低頭的一幕，讓有些忍無可忍罷了。

想掌權平西侯府已經多久沒有被人著低頭了，今日居然被一鄉野莽婦所迫，不得不好言相勸。

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老夫人的問話讓言梓靈無法回答，自然知道貞潔對子的重要，可那心比天高的胞妹怎麼會將自己給一個侍衛呢？

當初，可是對言梓青和言梓熠了心思的。

「靈兒，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切莫意氣用事。」

老夫人說著看了一眼楚雲，如今儲君之位龍椅上的那位遲遲不決，若是再傳出什麼難聽的言論，恐怕又頻生波瀾。

言梓靈聽出老夫人這話語裏面的規勸，若是平素或許不會認可，可如今楚雲的境確實尷尬，二人既然同舟共濟自然不想他難做。

「就如祖母所言。」

言梓靈語畢，在里堂等消息的張綉已經像是瘋魔一般奔了出來，噗的一聲跪倒在老夫人和言梓靈面前。

「老夫人……姐姐，求你們救我……」

這個時候的張綉終是著急了，剛才雖然面上焦急可心中卻並無恐懼，可現下是真的害怕了。

這些人想捨棄。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應該自。」

老夫人看向張綉時，眼眸中閃著諸多挑剔，果真是一個上不得枱面的人。

這樣的人早早離開平西侯府，也是一件大功德。

「姐姐，當初那人接我是為了……」

「在他家好好過日子，我會讓人照一二。」

言梓靈雙眸一擰，看向張繡的神已經不復剛才的溫和，那深深一瞥讓張綉覺得如芒在背。

這是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

若是閉口不言當初代的事，日後可以到的照，若不是下場恐怕會更慘。

一瞬間，的心如寒冰，臉若菜。

張綉最終被人不聲不響地帶走，而這過程中甚至再也沒發一言，那一雙黯然無的眼眸充斥著灰敗的氣息。

宛若提線木偶一般，被那淚痣婦人和中年人帶走。

言梓靈離去的時候頗有深意地了言梓陌一眼，然而那人低頭淺飲好似什麼事都未發生一般。

「怎麼了？」

楚雲瞧著有些沉的模樣，不覺放緩了聲音，今日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那中年人和淚痣婦人像是有備而來一般。

「沒事，我們走吧！」

朝著楚雲勉強地撐起了一笑意，然後對著老夫人和言家幾位長輩辭行。

直至榮養堂安靜后，老夫人原本親和的模樣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厲。

「給我查，事出之後何人離府。」

老夫人這話明顯是發了狠，而言梓陌也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隨後又轉了回來。

直至翌日，剛從睡夢中驚醒，丫鬟皎月已經在一側待命，瞧著醒過來忙忙回稟：「時至今日卯時一刻，榮養堂那邊已經審訊了五人，只是並無結果。」

「嗯。」

自然知道並無結果，當初不過是讓小丫鬟去敲了敲後院的門而已。

「剛才七姑娘過來了。」

「哦？可是有事？」

對於言芳此人，並無給予太多的關注，雖然說有隨風倒的嫌疑，可夾中求生存的人，又如何要求宛若蒼松呢？

「奴婢詢問也不言語，這會兒正在大堂等著您呢？」

言梓陌也沒有多問，等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言芳邊的茶水已經涼了，只是臉上卻並無不耐之。

「昨日的事我聽說了一些，也得虧你是一個心大的，居然還能安然睡。那張綉真該如此，你是沒有瞧見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

言芳一邊說一邊觀察言梓陌，心中又是一番嘆。這院子裏可是死了一個人，可這位五姐姐當好，居然像是沒事人似的。

單單這一份定力，就讓人刮目相看。

「妹妹今日過來，可是還有別的事？」

言梓陌坐在的一側，讓人又續了一壺茶水，而言芳也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過些天，柳家擺了一出賞花宴，你可要一同前去？」

那邊三夫人金氏準備帶去一遭，畢竟也到了定親的年紀，這嫡母待當也不錯。

「怎麼想起我來了？」

這裏並未接到柳家的帖子，也就是說柳家只是朝言家下了帖子，自己去與不去當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祖母同母親說道你的婚姻大事，母親讓我和你來通一個氣兒。」

這事原本應當是許琴心，可老夫人知道二人的關係，當也不強求。

如今鄧氏臥床不起，也只有金氏帶著前去了。

「哦！」

言梓陌瞇起了眉頭，廉王如今還在孝中，這是又幫自己瞅準了人家？

瞧著神不愉，言芳也猜出了幾分：「不過是多一個選擇而已，依照姐姐的份，旁人還能強求了去？」

「陸茗蕊和秦梓秋呢？」

這二人的歸屬，想來在老夫人眼中也是一盤大棋，就是不知道何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