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燮兄弟二人的談話可以說無疾而終，因為還不等二人相視多久莫家人已然登門，而這次來的人卻是安國公夫人和莫非凡。

那莫非凡平日就是一個混不吝，今日更是佔據了道理，哪還能讓言梓焌輕易，剛一個照面便被他狠狠揮了一拳。

若說第一拳是言梓焌沒有留心被其擊中，可第二拳砸下來他卻依舊沒能躲過，直至後面趕過來的言梓燮將其一把拉開，那掌風才從他的耳間落。

莫非凡皺了皺眉宇，看向言梓燮的眸也帶上了幾分不喜，言辭間滿是戾氣：「怎麼，這是準備打仗親兄弟？」

「凡兒，回來。」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許久的安國公夫人才輕言緩語地吐出了兩個字，雖然看著像是斥責，然而那話里話外卻帶著不的溫和。

——可見，剛才那拳頭也是默許的。

一旁的鄧氏雖然心疼兒子被打的那一拳，可做錯事的畢竟是自家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給其陪著笑臉。

「親家母，可別站在這裏，我們進去說。」

「這大夏天的，外面細聊也不錯，若是進了屋這心口怕是更加憋悶。」

鄧氏不想丟臉，可莫國公府人明顯沒有這樣的擔心，今日上門來是討說法的可不是來送人的。

「這……」

鄧氏的臉微微有些難看，恨鐵不鋼地瞥了言梓焌一眼，若不是這兒子不，何至於被人如此兌的說不出話來。

而於此同時，莫筠娘卻拖著病走了出來：「娘親，您來一趟也不容易，怎麼能讓您在院子裏面待著呢！」

「言家人當是好本事，愣是將你上的驕傲琢磨乾淨了。」

安國公府人雖然話語不饒人，可終究是心疼兒的，瞧著這一副病病殃殃還為言家著想的模樣，心下更是無奈了幾分。

——當初，就不應該將嫁進來。

「進去吧！」

也不想兒難做人，若不是日後還要在言家討生活，真想將這積攢的鬱氣一腦發泄出來，免得讓人覺得安國公府的人合該被人欺負。

安國公府來人的事言梓陌心裏面清楚的很，坐在上等梨花木製造的涼椅上，捧著手中的話本子角時不時出幾許不易察覺的笑容。

「姑娘，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能笑得出來。」

皎月一個人已經出去晃了幾圈，瞧著沒有多大的靜才又慢悠悠地退了回來，整個府裏面一片肅然，可自家姑娘當全然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主。

「難不我該哭？但凡不涉及生死的事，都算不得大事。」

慢吞吞地說道了一句，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好似那書本上的故事要比府裏面的況更加吸人眼球一樣。

「……」

這話令讀書不多的皎月無話可接，最終只得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但願府上的事可別鬧大了，否則姑娘這還沒有親……

「你若是有那功夫，當不妨幫我請陸姑娘過來坐一坐。」

「陸姑娘？」

府上能被稱為陸姑娘的也唯有陸茗蕊，可姑娘一向不喜歡許夫人，如今喚兒過來為的是哪般？

「嗯。」

鼻音不重，說話又帶著幾分婉轉，活的出語黃鸝、夜鶯啼鳴，就算單單是一個字都讓人覺得韻味不同。

「可是還有旁的事？」

瞧著皎月久久不，稍稍將自己的餘微瞥，那捨不得抬起的頭顱這時才稍稍支起來一些，出半張緻無比的側。

皎月忙忙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而獨留下言梓陌撐著側臉無語至極地搖了搖頭，隨後整張臉又變得有些晴不定了起來。

謝謹言的話語還言猶在耳，然而聽說許琴準備給他和陸茗蕊搭線，也不知道有沒有一點進展。

要說陸茗蕊此人，當也是一個難得的才，並未繼承母親那一讓人不喜的氣質，反而多了幾分氣韻華，或許是隨了那位頗有才名的父親。

陸茗蕊從皎月那裏得知言梓陌尋自己的時候，第一瞬間便是怔然，好半晌才出了幾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笑意，聲音輕輕：「還勞煩皎月姐姐告訴五姐姐，我收拾一番就過去。」

「那奴婢就在落雪閣等候陸姑娘了。」

平心而論，陸茗蕊在言家並無惡名，不管在丫鬟婢子還是各房主子眼中，這都是一個乖巧至極的孩，讓人升不起厭惡的心來。

皎月剛轉離去，陸茗蕊邊的丫鬟便出幾許擔憂來：「也不知道言家五姑娘是何意？您若是貿然前去……不若前去和夫人說一聲。」

「不用。」

陸茗蕊淡語之後便了裏屋，既然那位肯讓人過來尋找自己，必然也不會做那落人口實的事。不人都覺得雖有好的緣卻無好的教養，可不過堪堪幾面卻讓明白這言家五姑娘並沒有世人所言那般不堪。

——都說腹中錦繡，袖裏乾坤，這郎雖不若那些男兒縱馬橫行，可在宅已經足夠立足了。

陸茗蕊重新讓人挽了一個面妝，青被隨意捋在一側，那青翠的步搖當也相宜的。外罩了一件翠湖墜花外，裏間是淡的小，稍稍出來的脖頸白皙而，著晶瑩之意。

「您這般打扮……」

那言家五姑娘本就是世間有的絕，自己姑娘這不是自弱人前嗎？平日夫人也給了不面飾，可愣是戴了老舊的步搖。

「走吧！這平西侯府姓言。」

雖然母親手上有了不的掌家權，甚至還為自己謀了不好，然而這在言梓陌面前也不過是不值一提罷了。

——何必打扮的和花孔雀似的自取其辱呢？

「諾。」

那丫鬟最終三緘其口，不得一言，正如自家姑娘所言，這平西侯府確實姓言，而們也不過是暫時旅居於此罷了。

陸茗蕊讓丫鬟守在外面，而自己則只前去。至於言梓陌此時也是早早起，雖然衫未換，可上那懶散的氣質當消散了不。

「陸家妹妹，快過來坐。」

和陸茗蕊其實差不了幾個月，然而這姑娘卻生生比小了一歲，如今兩人站在一旁量當也瞧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