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養堂，老夫人對二人當也頗為客氣，雖然心中一直存著疑慮，可這個時候問話顯然不合適，不過瞧二人那模樣像是要細談，當也不急。

昭華公主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主，雖然帝王的一道旨意將自家兒和李濟綜連在了一起，可當也沒有失了心智，知道這個時候鬧起來對自己沒有好。

——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親事無限期推遲。

按照五嫂的意思，只要自己將言家五姑娘的婚事給廉王說定了，那麼日後只要不親，悅樂的親事會一手持。

雖然不知道為何給出如此優厚的條件，可思前想後、幾番對比覺得讓言家五姑娘嫁進廉王府當填房當也不是不可為的事。

若言梓陌生來就在平西侯府，從未被人換到鄉野，當也不好提這一，畢竟就算廉王府也沒有讓世家嫡做填房的道理。

然而，這世上總有一些千奇百怪的事，雖然是平西侯府的嫡，可世卻頗為奇特，這也早就了這件事的可行。

「前些時日來府上瞧了幾位姑娘，回去和廉王的小世子敘話的時候才知曉，他對你家五姑娘當是喜的。」

「是嗎？」

老夫人微微驚詫，微不可察地瞥頭了廉王一眼，瞧著他坐在那裏毫無表態心中更覺好奇，那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懷疑由此而生。

「太子妃對那陸家的姑娘當是看好地很，還是老夫人會養人，這府上的姑娘都像是那花一般。」

原本有廉王在此，昭華公主這般言論有些不當，可正是如此老夫人心中狐疑才越來越大。昭華公主從宮裏面走出來，按理說有些規矩耳能詳，可今日帶著廉王前來便著詭異。

幾個人當是前一榔頭后一棒槌的說了很多，直至昭華公主和廉王離開也沒有表明來意，可老夫人卻著二人的背影沉思良久，半晌之後才對著旁的嬤嬤招了招手：「將五姑娘喚過來，我有話問。」

「諾。」

而出了平西侯府的廉王和昭華公主當也沒有閑著，瞧著他那懶散的模樣，昭華公主狠狠瞥了他一眼：「可是裝的不舒服了？」

「瞧皇姐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順著你的意乖乖擺好姿態嗎？」

廉王有些嬉皮笑臉，和剛才那恰當好的儒雅截然不同，而昭華公主卻也沒有覺得奇怪，因為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模樣。

兩個人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打小便不錯，後來廉王更是一門心思支持太子，故而幾個人的一向都不錯，比起其他兄弟姐妹之間的淡漠，他們幾個人當是有著難得的溫，否則當初太子爺不會冒著得罪莫家的風險，將那妖妖嬈嬈的玉娘保了下來。

「呵……合著你沒有上心？那言家五姑娘我也見過，旁的不論，那容貌就算這四九城也很難找出一個與之媲的來。」

說這話的時候心底還暗暗嘆息了一聲，也怪不得當初自家父皇拉下面子想要一個小姑娘皇城，這模樣當也當得。

「那小子喜歡而已。」

他對言梓陌並沒有多大的覺，對最深的印象也不過是自家兒子經常談及罷了，上一次相見匆匆一瞥，可正如皇嫂所言，既然無法將玉娘扶正，還不如娶一個傀儡回來。

——思前想後，這言家的五姑娘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自己若是迎娶，莫家那邊想來也不會說什麼，最重要的是在府中也不是多寵，他就算將玉娘放在心尖尖上疼寵，也不會有太大的子。

「你對他當是疼寵的，那玉娘瞧著便不是一個好的，也得虧你黃湯迷了心。」

昭華公主對廉王府莫氏也是各種滿意，畢竟世家貴打小便是當宗婦培養，這為人世自然不會被人詬病。

可惜眼前的人卻被那青樓楚館出來的人迷了心智，著實讓人有些看不起。故而對他，當也沒有多好臉。

「皇姐，那你皇弟我好不容易一次心，你至於嘛！」

廉王不滿地嘟噥了一句，玉娘就算有千萬種不好，可他覺得好便足以，和他們並無太大的干係，若不是兩個人不錯，他是真會翻臉。

「你腦子打小不明，我也不指你能如何！不過有一點你要牢記，日後就算想要寵也悠著一些，莫家極有可能要起複，而且莫平瀾那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主，他日後指不定會為五皇兄的肱之臣。」

昭華公主這些年能混的如魚得水靠的不單單是的份，更多的是這份明慧至極的察力，將莫平瀾放在北地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有人都覺得父皇人到暮年開始瘋癲、癡傻，可卻知道這人有條不紊地將所有的後路都安排好了。

他這一生，或許最無奈的事也就是韃靼之尚未清除，不過想五皇兄登基之後，這所謂的盛世太平也將會達到另一個巔峰。

「莫平瀾？」

廉王微微挑眉，莫平瀾比他要年長一些，所以對於這個人他不是很清楚，可每次五皇兄提起他的時候都有幾分鄭重，可見是一個有本事的。

——然而，莫家既然有此人撐著，為何會沒落了呢？

「是，雖然不知道當初他為何離開，可事實證明他確實是一個不能以常理窺探的人。據宣威將軍李赫請功書所言，這莫平瀾在這次阻擋韃靼進犯的戰役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哦！」

當初正是因為此人五皇兄才準備讓玉娘自生自滅給莫家一個代，最後也是自己多方周旋，幾次請求，這才讓他將玉娘的命保下來。

——可見這個莫平瀾，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兄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父皇那邊如何了？」

廉王想到莫氏，想到莫家這心裏面便微微有些犯堵，所以趁著這個餘溫將話題引了開來，而昭華公主的臉果不其然地變了一變。

「況不好？」

廉王的眉宇之間也有了變化，這些天皇城看著沒有多變化，可這知曉的人卻也明白此事怕是不下去了。

太醫院那邊已經開始束手無策，而他的況也宛若山嶽一般轟然倒塌，一天不如一天，最近幾日更是太子監國，連他的面兒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