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靈臉上平淡的神態微微一滯，好半晌才眉宇輕開，表溫和：「你覺得，言家hi出現兩個得了失心瘋的人嗎？」

「若是真的論起來，你算不得言家人。」

不等言梓靈那面容上的笑意多作停留，言梓陌便語不驚人死不休，好似誓要和言梓靈畫出一個方圓似的。

而也如言梓陌所料，言梓靈那帶著幾許偽善的笑容終於徹底凝滯，就像是烏雲低一般，瞧不出半亮。

就在言梓陌覺得這人或許會徹底暴走時，只見狀似深呼吸了幾下，然後將一戾氣收斂：「五妹妹也不用針對我，我確實不是言家的兒，可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他們將我當兒便足以。」

「是嗎？」

若是所求僅僅只是如此，若是沒有上一世的遭遇，指不定也不會計較這些，可惜這一切都是如果，而如果是這世上最違心的話語。

畢竟，人世間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我還要進去給外祖母問安，便不打擾妹妹了額，只是希妹妹考慮一下姐姐的提議，畢竟他著實是一不錯的良人。」

「五姐姐也別在這裏探妹妹的底兒了，你若是覺得後院太過安逸，這不久之後怕是便會熱鬧起來。」

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明的笑意，最後化了幾分微不可見的嘲諷，只是那東西來的快去的也快，可卻又讓言梓靈看得真切。

就在兩個人劍拔弩張時，忽然秦老夫人閉的屋門輕輕合，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嬤嬤，那嬤嬤將眸探了古來。

二人都是聰慧之輩，瞧著那人出現便知曉裏面的人有催促之意，當也沒有相互招惹的意思，只是那氣場瞧著便有些不合。

言梓陌心緒不高，這不高延續到偶遇言梓煜之時，言梓煜原本擔心這沒心沒肺的來造不好的影響，不料居然到帶著煞氣的。

「你這是怎麼了？」

平時很是一個能忍耐的主，今日怎麼就短缺了一些沉穩呢？這氣嘟嘟的模樣，當不像是活了兩世的老妖怪，反而像是鄰家走出的小閨。

「剛才又到言梓靈了。」

雖然對言梓煜多加防備，可有些事卻也唯有告訴他，才能被理解。就像如今，單單隻是說了幾個字，言梓煜已經明白為何這般氣呼呼了。

這就像是自己鍋裏面的被人啃了一樣，每一次見到言梓靈心裏面必然是噁心的，可奈何現如今又沒有辦法對抗。

正如這世道曾經給過他的教訓一般，既然無法對抗，那麼便死命憋著，現如今的顯然是憋的厲害了。

「你也彆氣了，我領你去見一個人。」

「誰？」

「見到你便知道了，只是到時候你可要懂得臨場應變，別像是那瓷罐一般。」

「……」

一刻鐘后，一大一小兩個人來到了一座涼亭之，而至於丫鬟和小廝則遠遠跟在後面，也不是他們不盡心儘力，而是兩位主子不願意讓他們靠近。

別看二人有著極大的年齡差，然而每一次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像是有說不完的國家大事一般，不讓任何人靠近可聽範圍。

「那不是大堂兄嗎？」

瞧著不遠對弈的幾人言梓陌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言梓煜帶自己過這邊所為何事，這裏不僅僅有他大堂兄，還有家大表兄簡雲華和那個縱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尚可年。

——果真是的。

「你眼當是不瞎。」

「……」

被詛咒瞎眼的言梓陌淡淡斜睨了言梓煜一眼，總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而且這半貓著腰是幹什麼？二人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可認識和大堂兄博弈之人？」

「額……」

能和這幾人在一起，不管是份還是才能自然都有一較長短之力，可瞧那面容卻又陌生的。雖然長得溫潤而英，看著溫和而多，可言梓陌確定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曾見過這麼一號人。

——可他專門帶自己過來見此人又是何意？

「你這次賞花宴不就是為他而來的嗎？這一次科考的探花郎——沈玉書。」

言梓煜一雙滴溜溜的眼眸盯著多看了兩眼，從眉見瞧出訝然才微微一哂，好似為自己扳回一句慶賀一般。

沈玉書此人言梓陌聽聞過，甚至這次前來賞花宴確實也是為了他而來。瞧著這上一世因為山匪而殞命的人，心底也稍稍有些發。

上一世沈玉書是奪取探花郎之後，錦還鄉去青州時遭了災難，其實也並不是真的山匪，而是韃靼人臥底份被發現，才慘遭滅口。

此人實打實地書香門第出，甚至和青州王家也有姻親往來。若是所記不差，此人應當和大堂嫂王氏還是遠親。

——書香門第走出來的男子，渾氣派卻了幾分孔武。

兩個人貓著腰細瞧不遠，也沒有要現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盯著，只是這沉默的氛圍被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悉的聲音裏面夾雜著沙啞的氣質，若是細細聽還攜裹這不的戲謔，而言家姐弟二人微驚，自是聽不出其中的韻味。

到了驚嚇的兩個人剛抬起眼眸便看到不遠的涼亭裏面過來幾道晦暗不明的眸，而言梓陌就算再不如山也有些不了那打量的眼神。

「謝公子，你跟在我們後作甚？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話語裏面充斥著不滿，而對於惡人先告狀的舉止謝謹言不以為然，只是踱著腳步輕輕走向了涼亭。

著他的背影，還有不遠那投過來的眸，言梓陌出自己的小爪子扯了扯的袖：「你準備怎麼辦？」

他本是想帶著看一眼沈玉書，誰曾想會到謝謹言這黑心鬼，他剛才明顯是故意出聲的。

「躲不過去自然要趕上去了。」

言梓陌說完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而後面立著的言梓煜瞬間呆愣了，難道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一個閨閣郎窺外男，這名聲傳出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