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長如玉,雖然不居上位卻行走江湖,故而他上帶著幾分獨屬江湖兒郎的風流不羈,也正是因為如此,廉王妃才鬱鬱寡歡而死。
本就是一個小心腸之輩,自己的夫君外面花天酒地,風流浪,焉能得住?這一日兩日尚可,年累月下來,可不是傷及心肺?
他尚不知自己在言梓陌心中已經定位,反而出一個自詡溫和的笑意:「你就是言家的五?本王經常聽昭兒談及你。」
廉王提及自家兒子的時候眼底含笑,面容瞧著神俊朗,和上一世那形容枯槁,間接害死兒子的老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上一世言梓陌也曾遠遠見過廉王一面,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行將就木,哪有如今的神采飛揚?足以見得,廉王世子的死給他造了不小的傷害。
楚昭雖然不是一個自來的孩子,可架不住他和言梓陌的關係好,自從兩個人三年之前結緣之後,這往來之事也不。
特別是廉王妃逝世之前曾經還囑託照料一二,雖然礙於份無法做的更多,可和他嘮嘮嗑、聊聊天還是可以。
他雖然年卻不是一個不同事務的,深知言梓陌不喜簡家,不料居然會在這裏到。鑒於這般,對於自家父王今日拎著自己前來的憤懣一掃而空。
「陌姐姐,我好想念你。」
雖然長了幾歲,可他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漉漉的像是小狼狗一般,那眼眸中的慕儒之怎麼都掩飾不住。
或許對於他上一世的遭遇頗有同,或許是廉王妃臨終託孤,言梓陌對楚昭明顯比旁人多了幾分耐心,這是別人沒有的待遇。
按理說言梓煜還要小楚昭一些,可奈何那人芯子早已經被蒼老所取代,故而,面對他的時候遠遠不如面對楚昭來的輕鬆。
——雖然平時看著無驚無喜,可唯有自己知道,每一次面對言梓煜的時候總是多留了一竅,免得被人利用的連骨頭都不剩。
從來不敢小瞧言梓煜,也不會高看他的底線,這也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之所以選擇相安無事,只是不願意做那沒有把握的事罷了。
「姐姐也想念昭兒。」
出手了他已經長高了不的肩膀,覺到那份勁道不僅多看了廉王一眼,據說當初他那相好的愣是被莫家人著墮了胎,也不知道現如今如何了!
莫家或許已經走在了權貴的邊緣,可莫平瀾的本事卻也眾所周知,這一次和韃靼作戰,他可是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本王瞧五姑娘和昭兒有些緣分,若是有機會當要麻煩五姑娘來廉王府來陪陪他。」
他本不想和言家有太多的牽扯,可五嫂說要給昭兒尋一個心善又得來的,他這兒子頗為桀驁不馴,一般人著實有些吃不消。
——不料想,他居然和言梓陌能得這般自然,當是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
「諾。」
言梓陌並不多言,輕聲言語了一句之後便要離去,雖然說後跟著婢,廉王後也有著楚昭,可這世上的豈是說堵就能堵上的?
不適合逗留於此。
正在尋思著離去時,不遠簡家四夫人走了過來,看到廉王的時候也微微一愣,不料想在這裏居然會到自己的族弟。
楚氏皇族分支頗多,而四夫人楚氏背後便依靠著王府,所以和今上也算近親,畢竟沒有出了五服之外。
「族姐。」
廉王對著微微拱手,而楚氏也還了一禮,聲音清潤:「沒有想到廉王會親自前來,外面那幾個渾小子也不喚人過來說一聲。」
說的自然是簡家的幾個小輩,而廉王聽了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是臨時起意,哪能叨擾你們?」
「老夫人那邊催的,我先帶著這丫頭過去一趟。」
「好。」
簡家四夫人笑盈盈地拉起言梓陌的手,走出一段距離才將其放開,眸之間含著的鄭重:「陌丫頭,你和廉王是如何到的?」
剛才聽聞廉王朝這邊走來便匆匆趕了過來,唯恐出了什麼事,自己這個族弟在世人眼中的名聲並不好聽。
「無意間楚昭看到了我,所以說了兩句話。」
言梓陌自然知道簡家四夫人為何會有這般神,今日主持著賞花宴的諸多事宜,若是自己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聲音,外祖母那一關怕是都過不去。
廉王此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混不吝,當然就算如今也沒有多改變,而今太子得勢,他這擁護太子一方也是水漲船高,更是有些橫行無忌。
否則,當初被莫家人帶走的名玉娘,不會被他再一次帶廉王府。若是以前莫家人仗著莫平瀾或許還會理論,可自從太子當立,這心思早便沒有了。
畢竟不管如何,廉王妃已經逝去,而他們莫家還要生存。這般做法或許有些無,可這人啊,活著才能千好萬好,死了什麼都不是了。
「哦……」
楚氏也不知道是否相信,輕嗯了一聲便一路無語,直至送人去了秦老夫人那邊才微微轉,那臉頰上一片疑雲。
——廉王的舉止有些不太尋常。
這邊琢磨著另一側廉王牽起了楚昭的手,臉上綻開了幾許笑意:「你似乎很喜歡言家五姑娘?」
「嗯。」
「若是讓給你當母妃呢?」
「……你太老了。」
「……」
太老的廉王爺默默盯著楚昭看了兩眼,確定是自己的種之後輕哼了一聲,似乎對於他的詆毀頗為不滿。
「也看不上你,我以後會娶。」
楚昭的眼眸里賣弄充滿了認真,那被廉王牽著的手也從他的大掌中了出來,好似他再說一句逾越的話語,兩個人便要絕了這父子一般。
「你太小了。」
廉王不像一般人家的嚴父,他行走江湖帶著幾許俠義卻也多了幾分輕佻,故而這樣的人友尚可,尋緣欠佳。
「反正……」
楚昭絮絮叨叨想要讓他打消這心思,而廉王卻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去搭理他,反而朝著另一側走去。
直至兩個人離去,那參天古樹上菜顯出一個人影,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又瞇著眼睛看了看言梓陌遠去的方向,角輕嗤。
——不知道在嘲諷旁人還是在嘲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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