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夜宴雖然不至於奢侈卻也盛大,眾人觥籌錯,好一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和諧畫面。老夫人的眉眼雖然看著沒有任何異,甚至還和一旁的幾位老封君說著話,可唯有了解的人發現。
——眼眸深已經聚集了不火焰,怕是下一刻就要將人灼燒似的。
昭華公主一邊和老夫人絮叨著,一邊觀察著的臉,覺得心裏有事不笑著道:「此次我這表兄當是風頭出盡,不過言家乃父皇肱之臣,老夫人也莫要心憂。」
在昭華看來,老夫人心有鬱結的也就這幾年逐漸走下坡路的形勢,言家小輩們確實一個個都有良田玉之才,可惜還沒來得及長起來。
聽出昭華公主言辭之間的寬,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雖然這心火上燒是因為言梓陌奉違,可也承昭華這份。
「你家悅樂怕是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吧!」
「那小閨頑劣的,哪家人能看得上!」
昭華公主雖然這般說,可眉眼間卻止不住寵溺,可以說兒雙全、人生圓滿,可唯有這小兒著實是含在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
「公主可是對閨要求頗高,依老看悅樂郡主是一個好的。若是我家那群潑猴裏面有適婚的,可是要早早定下來。」
「我這不是也可惜嘛!」
昭華公主笑盈盈地朝著老夫人說了兩句,生母雖然早逝可羲和帝對卻甚好,中宮李皇后也不是一個善妒的,所以在一種兄弟姐妹中地位也頗高。
的兒早早就被封為郡主,日後必然能尋一個如意郎君。
羲和帝坐了一會兒便離去,期間李皇后也尋了一個理由離開,等兩位權掌外的大佬離去,眾人又朝著太子敬酒。
言梓陌先老夫人他們回府,原本準備歇息一會兒,可不等爬上自己的床榻,老夫人那邊便派人過來尋。
——瞧那陣勢並不準備善了。
言梓燮那邊也伺機而,等下人回稟后也匆匆朝著老夫人的榮養堂走去,二夫人鄧氏勸說也不管用。
「母親……這……」
瞧著言梓燮離去,一旁髮髻高攀的俏婦人不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看向鄧氏,而鄧氏則揮了揮手:「讓他去,他是忘了誰是他娘了。」
鄧氏有些賭氣,自己大兒什麼都好,可對大房地關心卻超過了二房,也不是那不通理之人,知道這兩年大房慘遭巨變,順帶照顧一些尚可。
可他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膽,直接阻攔了老夫人的計劃。老夫人這次帶著五丫頭參加夜宴,不是沒有攀高枝的想法。
——然而,卻被他輕飄飄地破壞了。
這個趟趕過去,他不是自己找苦吃是什麼?大哥大嫂一家對他確實不錯,可他也應該量力而行。
王氏自是聽出鄧氏賭氣的話語,嫁給言梓燮已有三年,孩子也兩個了,還能不知婆母的脾氣?
別看這會兒說的強,若是夫君那邊出事第一個難的便是。
「娘親,夫君怕是也心疼五妹妹,所以才這般,您可別和他計較。」王氏忙忙走過去將攙扶的坐下,然後自己則有一搭沒一搭地給著肩頭。
「五丫頭長得齊整,這水的一朵薔薇花自是要找一個品貌相當的,老夫人心中也是有算的。」
「可陛下……」
羲和帝相中言梓陌的事雖然是王氏進門之前發生的,可這世上沒有永遠的,也從下人聽說了一些。
「你大伯如今已經這般模樣,憑著他當年為陛下打江山的分,陛下也不會將事做絕。那小崽子,明顯想多了。」
當年衛皇戰爭中,若不是平西侯帶著人將羲和帝救出來,當年他已經了韃靼人鐵蹄之下的亡魂。
而正是因為平西侯親自前去解救羲和帝,言家人才會被秦依蘭的兄長護送,這一護送便弄丟了平西侯府的世子夫人,也有了後面貍貓換太子的事。
——所以羲和帝對平西侯是有愧的,都則三年前那件事怎麼可能善了?
聽鄧氏這般解釋,王氏也不唏噓了一聲,來自青州大族,世代耕讀,當年韃靼人的鐵騎雖然並未抵達青州,卻也聽說過那一戰的可怕。
言梓陌被帶到榮養堂之後,老夫人並不在,反而是邊侍候的老嬤嬤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聲音毫無波瀾。
「五姑娘,老夫人讓您抄寫家規。」
「哦!」
言家的家規很冗雜,可老夫人將喚來卻避而不見明顯是要給一個教訓,這家規是免不了的。
可還不等抄寫幾頁,便看到言梓燮匆匆而來,他後面則跟著睡眼惺忪的平西侯,那一臉懵懂仿若剛出水的睡蓮似的。
「侯爺,大公子……」
一種丫鬟侍婢匆匆行禮,而言律看到言梓陌眼中的睡意一掃而空,角綻開了大大的笑容:「蘊娉……你都好長時間沒有陪我玩了……」
言律說出這話的是偶自帶委屈表,不管旁人的表如何,被他小跑著甩在後面的言梓燮險些摔了一跤,那步子也有些趔趄。
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他不是真傻,他怕是也會覺得他是真的傻了,自家大伯這演戲的能耐他要給予高度的肯定。
——騙死人不償命啊!
「你和我走,我那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言律出手便要去拉言梓陌,而一旁的老嬤嬤怎麼會讓他將人帶走,這可是老夫人吩咐下來的事。
「侯爺,姑娘犯了罪要抄寫家規,您還是一個人去玩吧!」
「我就要和蘊娉玩。」
他大爺似的腰站立,那模樣頗有幾分睥睨之勢,然而帥不過幾個呼吸,他一臉苦相地向言梓陌:「蘊娉,你不想和我玩嗎?」
「當然不是。」
不是迂腐之人,也不喜歡,自然要將這機會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
「我帶你離開。」
抓著走了幾步,卻只見老夫人拄著拐杖出現,眸燃火地盯著言梓陌和言梓燮兩人,最後將眸移到言律上時,只留下無奈和疼惜。
——這是最驕傲的兒子,可誰能想到居然會變如今這般模樣呢!
「祖母……」
言梓燮瞧著老夫人出現忙忙給問安,而老夫人冷嗤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當我是死人呢?否則怎麼敢擺了我一道?」
都說小兒子大孫子,對於言梓燮可是打心眼疼,然而這小子被自己養刁了胃口,居然反過來算計。
——這讓如何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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