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陌當是一路無語，而另一邊出了府邸的莫非凡卻充分展現了毒舌本：「我說言家怎麼遮遮掩掩這麼多年，合著這小妮子是越長越俊了。」

「你眼當是不瘸。」李濟綜騎在高頭大馬上，狀似無意地斜瞥了莫非凡一眼，那話語裏面好似帶著濃濃的惡意。

這話頓時讓莫非凡卡住了，瞪著眼干瞇了他兩眼，直至眼睛有些發酸才冷哼了一聲：「你……你怎麼說話呢？」

他莫五爺在這京城裏面也是一個有面子的人，平日那脂柳巷之地自是沒有去，那一雙眼睛賊溜溜的，一眼去環燕瘦，各有品味。

——他能在京城闖出一折花公子的名號，虧得便是這一雙火眼金睛。

「好了，我們走吧！」

李濟綜揚鞭而去，只是腦海裏面卻不回憶著言梓陌剛才那模樣，比起幾年前初遇時的模樣，如今當是更加絕艷奪目了。

當初言家憑著得罪今上也不願意將其送深宮，後來今上念言律在自己登位之路上做出的犧牲，當也沒有強迫。

——只是用言梓燮北去宣洩自己的不滿。

他不知道羲和帝若是到今日的言梓陌會是何等模樣，還會念那淡薄之際的君臣之義嗎？他不確定。

看著一眨眼便跑的沒有了蹤影的李濟綜，莫非凡也急忙快馬加鞭，聽說今日醉仙樓又來了一波新人。

他自是不能錯過這等好時機。

若人生不是用來喝酒、睡人，那麼還有什麼意義？

這邊兩隻紈絝興沖沖離去，而言梓陌和莫筠娘那邊也進了主題：「我回到府中雖然日子尚短，卻也聽說了那個人的事。」

當初言梓焌和莫筠娘大婚的時候便從他遊學的地方帶回來了一個子，當時只是說乃恩人之，已經是一個孤沒有去。

言家人雖然半信半疑，可婚事已經到了那一步不得不舉行，就算言梓焌和那人兩相悅，那麼他們也只能當那棒打鴛鴦的惡人。

這世上抨擊門戶之見的人不，可真正能做到一視同仁的又有幾人？言家人不覺得這樣的想法有錯。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千里行啊！」

那個人在言家並不是什麼，一個被養在外面兩年多的人，若是他一直養在外面當也罷了，可誰能想到那人居然生下了孩子。

雖然是一個孩，可比自己進門將近三年沒有一兒半的人來說要好的多。

「這事怨不得嫂嫂，你又何必這般忌諱呢！」

「當初你外祖母家的事你應當也記得，那也並不完全怨怪氏，可最終的結局呢？這世道從未給人一條活路。」

「……」

這話堵得言梓陌啞口無言，那氏當年和那戲子私通的事一度鬧得沸沸揚揚，可後來查明真相卻不僅僅如此。

——據說氏只是想和那戲子將話說清，兩個人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可誰能想到最終會睡在一張床上。

後來簡雲華那個寵的姨娘聽說也被趕了出去，至於那所謂的孩子則早早被流了去。只是氏再也沒有人聽人提起過。

可以說當初那件事虎頭蛇尾，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也並未讓人忘。

「你過他嗎？」

一尚未婚嫁的子說這話有些不知，可有過上一世的經歷說出這話的時候當也臉不紅心不跳，反而為人婦的莫筠娘有些扭扭。

「你……」

瞧著一臉漲紅臉頰的模樣言梓陌心有些無語，還以為這個爽利的姑娘對這種事應當不會難以啟齒，可還是覺得自己評估出現差池了。

其實，不管莫筠娘是和選擇都會選擇支持，上一世兩個人確實冰釋前嫌，甚至最後也算有些恩。

可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是不上口的。

這一世的父親了如今這半瘋半傻的模樣，想來就算是太子登基之後也不會選擇第一時間清洗，有時候傻也有傻的好。

「又不是多難回答的問題。」

「你一雲英未嫁的姑娘，可別將這啊啊的掛在邊，小心被有心人聽去加以利用污了你的名聲。」

對言家各房的人，莫筠娘談不上喜歡，卻和言梓陌有比較深的，這細細琢磨也是一件怪異的事來著。

「他喜歡的人是那個人。」

「是嗎？」

言梓陌笑著看了一眼，那三堂哥的子若是用兩個字來概括，那就是叛逆，他雖然看著溫和無害，可骨子裏面端是一個高傲的主。

他是二房的嫡子，原本也有不俗的能耐，可誰讓言家一門皆英才，他就算有不俗的能耐也被襯托的有些黯然失。

——特別是遇到了一個差不多能夠引領同輩的親兄言梓燮，這心態自然有些失衡。

若單單是一個言梓燮便也罷了可後來居上的言梓青明顯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可他們三兄弟卻有一個共同的命運。

婚姻大事都牢牢掌控在家族長輩的手裏面。

將那個子安排為妾室，其實不算是所謂的，若是他大可以鬧著不娶莫筠娘，只是想用來反抗這所謂的父母之命罷了。

或許在那個一筋卻又有些狠戾的三堂哥眼中，那個被他養在外面好吃好喝供著的姑娘，也不過是他發泄自己心不滿的工罷了。

——自家那聰慧無比的大堂兄怕是也看出了三堂兄的心結，所以這些年忍讓有餘，更甚者一直想要挽回他造的混賬局面。

可那大堂兄卻在困局中迷失了自己，他越是這般忍讓他那三堂兄心裏面越是不舒服。

「瞧嫂嫂這吃了千年陳醋的模樣，莫不是……」

「你……你就取笑我吧！」

莫筠娘斜睨了言梓陌一眼，有些賭氣地說道，故作惱怒也不去搭理言梓陌。豈是心裏面卻是陣陣無奈，喜歡言梓焌嗎？

——恐怕自己也說不上去。

只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被母親知道后，原本已經開始鬆讓自己和離的心已經不在了，又重新變了勸和。

就算是為了自己腹中這個胎兒，怕是也無法和離的，私生子的名頭並不好聽。接的一向是大家宗婦教導，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人當過街老鼠。

所以，今日言梓陌的登門讓有了旁的心思——言家是必然要回去的，可這該如何回去卻要合計合計了！